第一百四十三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發佈時間: 2024-11-12 14: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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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三天後,雲綰歌果然收到父親的書信。

信裏,不過一行小字:吾兒,爹孃平安,勿念!

但這字跡卻是雲長卿的無疑。

雲綰歌總算鬆了口氣,不論他們現在境遇如何,只要還活着,就有希望。

又過了五日。

這一日天沒亮,花嬤嬤就帶了兩個打扮利落的婆子來了。

雲綰歌睡眼惺忪的從牀上爬起來,就是洗漱更衣,然後坐到了梳妝檯前。

兩個婆子就開始給她梳妝。

收拾妥當之後,雲綰歌看着鏡子裏的女孩,鳳冠霞帔,彎彎的柳眉下,鳳眸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眼尾勾而上翹,又平添幾分嫵媚。

粉腮微微泛紅,輕輕抿着的脣,水水潤潤,宛若滴水的櫻桃般。

烏髮成髻,肌膚勝雪!

端的是美好如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就連花嬤嬤瞅着,都不由得感嘆王爺眼睛真毒,那麼個乾癟瘦小的醜丫頭,養了幾日,再這麼一拾掇,竟這般美的不可方物。

“嗯,不錯。”

幾乎可以想象,經年之後,這丫頭定然會出落的傾國傾城啊。

原本是臉上一大塊胎記破壞了美感,如今,那胎記淡了,婆子們只用脂粉稍加掩蓋,便還原了她原本的美。

“等等。”雲綰歌起身,看着自己這一身大紅喜袍,蒙了,“花嬤嬤,這是要幹嘛?”

“老奴不知。”花嬤嬤微笑,“是王爺吩咐下來的。”

“那,王爺可說了什麼?這是要讓我嫁給誰?”雲綰歌很是不安,該不會經過那晚,薛珩要她負責吧?

花嬤嬤搖頭,“老奴不知,小八,你只安生的在屋裏待着。一會自會有人來告訴你做什麼。”

說完,帶着兩個梳妝的婆子要走。

雲綰歌忙叫住她們,“嬤嬤,我想見王爺。”

“別亂跑。”花嬤嬤囑咐她,“你穿這身出去也不方便。老實待着,我叫人給你拿些喫的過來。”

“你們兩個先看着她,別讓她弄亂了妝。”花嬤嬤怕她亂來,不放心的又留下了兩個婆子。

雲綰歌其實也不會亂跑,畢竟她跟薛珩有了協議。

只是,莫名其妙的穿上嫁衣,總會心慌的。

說起來,前世今生,她這還是第一次呢。

前世,她入趙府爲妾,穿的不過是家常衣裳,帶着個丫頭,連轎子也沒坐,就那樣趁着黃昏,綿綿細雨之下,就那麼倉皇的進了趙家。

罷,雲綰歌連忙搖頭,趕去過去那些不好的記憶。

重活一世,她不會那般委屈自己。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不過是場交易,不是真的!

果不其然,約莫半個時辰後,霍淵帶人,擡了一頂花轎來。

兩個模樣清俊標緻的丫頭,進屋來,扶她出了門。

這一切,很像出嫁的新娘呢。

雲綰歌到了院子裏,看到霍淵,如同遇到救星一般,忙抓着他問,“霍淵,王爺這是何意?”

霍淵一瞧,眼前這少女,鳳冠霞帔,美麗異常,當場就呆了。

“你,你是?”

“我是小八。”雲綰歌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王

爺是這何意嗎?爲何要我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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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霍淵看着她緊張的樣子,突然心生了幾分憐憫,便安慰道,“你無需害怕,他們兩個會途中保護你的。”

其實吧,原先是討厭這丫頭的,畢竟,他覺得這世間甚少有女子能配的上王爺,更何況這麼個又蠢又醜的奴婢。

可沒想到,王爺留下這醜奴,卻是爲了替袁將軍家的嫡小姐出嫁到南疆的。

南疆,對世人來說,就是個荒蠻之地,誰家姑娘願意嫁那兒去呢。

可此次,南疆派了使者前來,目的是與北疆求和。

北疆自從三年前的那場大紛爭之後,也損耗了不少元氣,休養了三年,方纔能喘口氣。

而對北疆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底下各部的不團結不穩定,而是南疆的虎視眈眈。

所以,南疆此次求和,北疆自是求之不得。

此番,袁將軍家的嫡女是要嫁到南疆的皇族。

然而,南疆皇族,歷來羸弱,似乎受過詛咒似的,南疆皇子,從未有活過二十歲的。

所以,南疆真正的主子,是聖女。

聖女,亦是皇族中的公主.

總之,南疆那邊亂的很,霍淵知曉的也不是很多,但一個如斯美麗的妙齡少女,要嫁到南疆,嫁給那活不過二十歲的皇子,去了就得守活寡啊。

這守活寡還算好的,至少還能活命。

據聞,南疆還有殉葬的習俗!

哎,此刻看着雲綰歌的樣子,就知道她完全不知情的。

“可否讓我見一見王爺?”雲綰歌心裏忐忑。

霍淵搖頭,“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

“可是.”

“王爺會全程護送。”霍淵忍不住又補了一句。

“王爺?全程護送?”雲綰歌迷糊了,“咱們是要去哪兒?”

“南疆。”霍淵凝眉,又不爭氣的說了實話。

可雲綰歌聽言,卻是眉眼含喜,“是麼?”

去南疆,那豈不是孃的地盤。

軒轅燁那廝曾說過,娘是南疆的聖女。

她也不太懂何爲聖女,總之,爹孃都在那邊。

說不定,此行就是與爹孃有關。

想着,雲綰歌喜滋滋的就上了轎子。

霍淵看的目瞪口呆,這丫頭,莫不是嚇傻了吧?還是.毫不知情,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

也實在可憐!

“你們兩個,好生照應着。”吩咐兩個跟着的下人,霍淵又同情的望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轎子緩緩擡起,雲綰歌忙扶了扶,坐穩了身子,才又撩開轎簾朝外望了去。

“姑娘,不好亂看。”走在轎子一側的丫鬟,忙將轎簾給拉了下來。

雲綰歌有些鬱悶了,這麼狹小的地方,就這麼幹坐着,豈不太無聊?

雙手托腮,有些百無聊賴,最後,就拿起藏在袖籠裏的一個蘋果,狠狠的啃了起來。

啃完蘋果,心情好多了,便開始鼓搗她的藥,還有藏在靴子裏的匕首等物。

“對了,髮簪。”她隨手抽出髮髻間的一枚金簪,閒來無事,就在上頭抹點毒液啥的。

這玩意若紮了人,傷在其次,重點在毒。

哎,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不得不多防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