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
男人走得很快,邵安喬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見他仍舊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邵安喬終於忍不住,再次叫道。
就在那一霎,男人倏地停住。
“呃……”
邵安喬一個猝不及防,狠狠撞在了男人的背上。他的背很結實,邵安喬被撞疼,不由得呻吟一聲。
擡起頭,剛想質問男人怎麼忽然停下,就對上他冰寒的目光,不由得心頭一緊。
他到底怎麼了?
“剛剛那是誰?”
“啊?”
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過後,邵安喬愣住,睜大了眸子,不明所以然。
這男人,是在問吉姆麼,剛剛那個美國少年?
不過,爲什麼忽然這樣問?
“我在問你,剛剛跟你談笑風生的那個人是誰。”
見邵安喬竟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莫塵軒劍眉微蹙,明顯不耐。
強調一遍,口吻也更加冰寒。
“我哪有……”
聽男人竟然這樣說自己,邵安喬咬了咬脣,低聲反駁。
“先回答我的問題。”
“吉姆,你一個很傑出的手下,你都不知道?”見男人的神色不容妥協,終於,邵安喬斂去倔強的神色,乖乖回答。
說到最後,卻有絲鄙夷。
作爲莫氏最高領導人,連自己有這麼傑出的手下都不知道。
那一霎,莫塵軒墨眸一眯,目光轉瞬變得凌厲。
“邵安喬,你是在教訓我麼?”
“不敢……”
被識破了,邵安喬卻也不慌不亂,只低下頭,象徵性地搖了搖頭。
凌厲更甚,莫塵軒緊緊凝視着邵安喬。這女人,分明就是在教訓他。
他傑出的手下那麼多,分佈全球各地,他怎麼會記得每一個。
“走。”
忽然,莫塵軒伸出手,霸道地攥住邵安喬的手腕,不由分說朝門口走去。
邵安喬微微抗拒,卻被男人攥得更緊。
“上車。”
將邵安喬拉到自己車前,終於鬆開手,卻更加霸道。
“我自己開車來了。”
邵安喬卻站着不動,說着,目光不期然淌出幾許倔強來。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然而莫塵軒根本不給她妥協的餘地,墨眸一眯,冷冷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正午時分,空氣卻莫名陰冷。
“好吧……”
見情況有些不妙,終於,邵安喬打開車門,迅速鑽入了黑色賓利內。
莫塵軒這才拾回凌厲的目光,滿意一笑。
——
“邵安喬,不要以爲我搬出那個家了,你就可以隨便帶男人回家過夜。”
車中,氣氛很是壓抑,男人一上車,竟冷冷地說出這樣一句話,陡然凝結了空氣。
“……”
邵安喬頓時無語,他想到哪裏去了?!
“聽到沒?”
見邵安喬沒回應,男人追問道。
“聽到了。”
邵安喬這纔給出迴應,神色卻微微無奈。她纔不像他似的,隨便帶女人回家!
“邵安喬,你是不是有意見?”
那時,莫塵軒一直在緊緊凝視着邵安喬,爲此將她面部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墨眸一眯,凌厲地問道。
“不敢……”
邵安喬趕忙恢復常態,又一次象徵性地搖了搖頭。
爲此莫塵軒拾回凌厲的目光,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竟二話不說,一踩油門將車子開出老遠。
邵安喬攥緊雙拳,有些緊張。
他不會,要一路開到河邊將她謀殺吧?
“下車。”
然而,邵安喬腦中這一奇怪想法剛一冒出,男人就一踩剎車,猛地將車停下。旋即兩個字,冷冷的霸道。
“……”
邵安喬回過頭去,滿臉錯愕。
“我說下車。”
見她愣着沒反應,男人劍眉微蹙,不耐地重複道。
“噢。”
邵安喬這才反應過來,不再望男人,而是很淡然地開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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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上,黑色賓利就“噌”得一聲竄了出去,絲毫的猶豫都沒有。
望着賓利車漸漸駛遠,終於,邵安喬露出無奈的神色。
這男人,發什麼神經?!
——
車中,莫塵軒拿起手機,撥通了夏夢晗的電話。
下一個路口,拐彎朝夏夢晗家行進。
他剛剛,收到她的短信,說中午一起喫飯,他這才讓那個女人下車的。
本來,他中午想和她一起喫。
——
因爲自己的車還停在醫院,爲此被拋棄在路邊的邵安喬不能打車,只能徒步走回去,去開自己的車回家。
正午陽光很毒,邵安喬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終於,走到自己那輛白色保時捷前。然而剛要拉開車門,邵安喬神色一凝,目光轉瞬變得警覺。
她忽然覺得不對勁。
想了想,她攥緊雙拳,向一旁挪動了幾步,擋住陽光,好看清後座上的景象。那一霎,大驚失色。
一個神祕男子戴着口罩,正襟危坐在後座上,舉着一把手/槍,而手/槍對準了一個少年的太陽穴。
那少年,正是剛剛還在和她交談的吉姆。
而神祕男子,她也認識。
——正是前不久綁架過她與夏夢晗的人。
二人都注意到了她,訓練有素的吉姆臨危不懼,拼命地對她使眼色。她知道,他在告誡她不要上車。
可是,男子的眼神卻警告她——
趕緊上車。
望向那雙如星辰般溫柔卻冰冷的眸子,邵安喬毫無畏懼,再次攥緊了雙拳。目光,漸漸變得倔強。
她倒要看看,這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爲此打開車門,她絕然上了車。
不知開了多久,車子在郊外停下。
與暴雨喧囂的那晚一樣,仍舊是那片老舊雜亂的倉庫羣。按照衛錦的吩咐,邵安喬將車子停在那座最隱蔽的倉庫前。
衛錦和吉姆率先下車,邵安喬靜坐不動。
因爲手/槍自始至終都頂在吉姆的太陽穴上,邵安喬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吉姆仍舊在拼命用眼神發暗號,示意邵安喬趁機逃走。
只是邵安喬好似沒看到一般無動於衷,神色些許倔強。
不一會兒,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倉庫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