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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如期而至,萬物萌動。
自從那一次私闖總裁辦公室後,倪沐陽不止一次跟大家提起過自己的生日,什麼“我的生日快到啦!”或者“我要辦一個豪華的海邊派對,把國內外的好友全都邀請來!”諸如此類,翻來覆去。
這次,他說道:“我的生日越來越近了,我真的好開心噢!”
可是,並不是別人也一樣開心。
“喂,倪沐陽,除了生日還是生日,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終於,邊若離急了。
週末那天,莫塵軒、邵安喬、倪沐陽還有邊若離聚在一起喫午飯,餐桌上倪沐陽再一次說起自己的生日,邊若離終於忍不住急了。
倪沐陽當即被震懾住,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想說點什麼,卻看到莫塵軒和邵安喬那兩個人贊成地點點頭,爲此誇張地擺出一副受傷狀。
“你們什麼意思嘛,人家只是太高興了嘛!”
“我看,你的出生根本就是個錯誤,何必慶祝?!”見到倪沐陽的受傷狀,邊若離卻不作罷,反而更加無情地說道。
這次,倪沐陽是真的受傷了,卻不甘認輸。
“喂,若離!這話你應該去對我的父母說,我的出生不是我決定的,是他們沒有做好安全措施!”倪沐陽義憤填膺,顯然對邊若離的說法很是不滿。
他對面,邵安喬輕咳一聲,差點被嗆到。
“哦,這麼說,你也同意你的出生根本就是一個意外,一個錯誤咯?你爸不應該在某一晚精力過剩,你媽更不應該在某一晚生下你,是不是?”
邊若離一副戰勝的樣子,望起來得意而陰險。
終於,邵安喬忍不住,喝了一口水。
這兩個人,非要在餐桌上討論這種事情麼?
“纔不是!我媽生我時是白天!”
“……”
倪沐陽仍舊義憤填膺,面上盡是單純的憤怒,那三個人卻都無語。
“你贏了。”
終於,邊若離認輸,幽幽道。
倪沐陽這才平靜下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而是往嘴裏塞了一大塊牛排,咀嚼得很是用力。
邵安喬默嘆一聲,不禁感慨終於可以安靜地喫飯了。
扭過頭,她望向身旁的男人,發現他正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切着牛排,不禁再次感慨。
這男人,真是冷漠啊……
忽然,她想起他叫自己去暗殺田沫瑩的那一晚,他那冰冷與強硬的態度,不禁目光一黯,苦澀一笑,纔回過頭來。
什麼時候,她才能自由?
至少,可以自由地哭與笑……
“各位,到時一定要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噢!”就在這時,倪沐陽不甘沉默,再次提起自己的生日。
眼見邊若離擡起頭來似要犀利地說什麼,他趕忙補充道:“若離,小心我待會兒不送你回家了噢!”
“……”
果然,邊若離愣住,雖然不服氣,卻也沒再說什麼。
這混蛋,竟然威脅她,現在外面正是最熱的時候,他要她走回去或者坐公車回去?
開什麼玩笑。
“沐陽,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參加的。”邵安喬卻沒有不耐煩,見莫塵軒和邊若離二人都沒有捧場的意思,只好笑笑,親自捧場。
“嘿嘿,還是安喬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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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邵安喬捧場,倪沐陽喜笑顏開,笑容一如往常一般陽光。他向來是這樣,不悅來得快,卻走得也快,很容易就釋懷了,然後陽光依舊。
因爲太開心,他忍不住舉起了杯子,想要跟邵安喬碰杯。
只是,“咣!”得一聲,他不小心碰倒了手邊一杯果汁,果汁一下子灑出來,很快流到桌上,朝邵安喬的方向流去。
“OH!”
倪沐陽驚呼一聲,趕忙扶起那杯果汁。
“安喬,沒事吧?”
旋即他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一連抽出好幾張餐巾紙遞給邵安喬,只是,卻在一霎間愣住。
因爲他看到,那個坐在她身邊,一直冷漠着不言不語的男人,已經彎下身,專注地爲她擦拭。
那個時候,他被眼前那一幕,深深地震懾住。
他感到,這個夏日裏喧囂聒噪的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好像眼前,只剩下那兩人。
直到那個女人,擡起頭來,對着自己若無其事地一笑,並說道:“我沒事。”時,他纔回過神來,收回手,重新坐好。
只是,他盯着盤中的菜餚,久久失神。
陽光從窗邊照射進來,勾勒在他的側影上,竟有一分落寞。
這一邊,邵安喬低下頭來,望着莫塵軒專注的側臉,也是詫異萬分。因爲是盛夏,天氣炎熱,她穿着短褲,所以果汁並沒有弄髒她的衣服,只流在了大腿上。
而身旁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竟毫不遲疑彎下身來,親手爲她擦拭。
那一瞬間,她感到一顆心受到了某種強烈的衝擊,麻麻的。
然後,她竟想哭。
爲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男人本能般的反應,刺激到了她的淚腺。胸腔中堵塞淚水的閥門被擰開,有無數滴熱淚正等着瘋狂地傾瀉。
“你哪裏來的手帕?”
然而邵安喬竭力嚥下那些熱淚,像是往常無數次那樣。旋即深呼吸一口,問道。
莫塵軒用的並不是餐巾紙,而是手帕。
在這個時代,這個男人是哪裏來的這麼懷舊的東西?
“贈品。”
擦乾淨後,莫塵軒擡起頭來,將手帕隨意丟在桌上,淡淡地回答。
這是上午他去商場買東西的贈品,本來他不想要,可是當着導購員的面,也不好丟掉,便隨手掖進了褲袋,後來就忘了,誰知此刻竟派上了用場。
“哇,手帕,現在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忽然,倪沐陽誇張地大叫起來,好似恢復了常態,一雙淡藍色的眸中卻有黯然無法散去。
只是,那幾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邊若離一聽,也感慨起來。
“就是說,太神奇了!”
莫塵軒卻不理會他們,而是頭也不擡,繼續專心致志地喫飯。
他身旁,邵安喬也沒再說話,而是望着桌上那條已經皺成一團的淡紫色手帕,心事重重。
驀地,她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掌心下,一顆心仍舊沒有恢復正常的跳動,而是快速地跳動着。
16歲那年,她有了初戀,至今,她都記得那時的感受。
而如今,她再一次有了那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