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你長高了哦,也更加出色了。”
邊若離帥氣地一笑,不顧邵安喬渾身還溼漉漉的,走過來甚爲自在地抱住她。
說着,脫去自己的外套,披在邵安喬的身上。
她剛剛可全部都看到了,她雖然小她兩歲,卻毫不遜色。
“你也是,我聽說,在基地已經做到很高的位置了吧?”
邵安喬也甚爲自在地笑笑,那雙漆黑的眸子,終於淌出幾許溫情。
至於基地,那是對莫氏總部的稱呼。
H市,莫氏集團總公司在這裏,總基地也在這裏,就在一座娛樂城的地下。
邊若離卻帥氣地擺手一笑,表示對此並不關心。
“安喬,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倪沐陽!”
說着,她勾住男人的肩,動作帥氣又大方,沒有一絲拘束。
見二人終於敘完舊想起自己來了,倪沐陽爽朗一笑,將空氣中最後一絲凝重一掃而光。
倪沐陽……
心底呢喃着這個名字,邵安喬覺得有些熟悉。
對了,她聽說過他。
這個男人,是莫塵軒的好友,關係幾乎與她和若離一樣親密。
因爲關係親密,很多場合都不避諱,比如今日。
“沐陽,安喬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倪沐陽再次笑笑,點了點頭。
“安喬,可以這樣叫你吧,安喬?我從若離口中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哦,如果不是因爲你比我小四歲,我一定會崇拜你的!”
一邊笑,他一邊說出這樣一段話,雙目炯炯有神。
邊若離站在一邊,面上掛着得意的笑。
邵安喬微怔,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麼說。
但她很快回過神,微微一笑,面色終於不再那麼蒼白,“我也聽說過你……”
一聽這話,男人幾乎雙目放光。
“誒,真的麼真的麼,是不是從塵軒口中聽說的啊,他沒有說我壞話吧?”
聞言,邵安喬卻無奈笑笑,不說話了。
從他口中聽說?怎麼可能。
對於他來說,倪沐陽絕對算是親近的人,他怎麼會對她說那些親近之人的事。
在他面前,她不過是個玩偶,是個棋子,他似乎都不屑於跟她說話吧。
當然,她也一樣。
只是具體是在哪裏聽到的,她也記不得了,或許是在莊園的下人們口中。
不過,不同於那個男人的冰冷與陰鬱,他還真是陽光啊……
——
倉庫外,偏僻的空地上,月光灑了一地像是緩緩流淌的冷泉。
夜風微涼,令渾身溼漉漉的邵安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邊若離注意到,趕忙擔憂道:“安喬,你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回家吧,有人送你麼?我待會兒要回基地交班,沒法送你……”
見好友擔憂又抱歉的目光,邵安喬趕忙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
不過,只三個字,就沒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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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說的沒錯,她要怎麼回家確實是個大問題。
莫塵軒已經走了,她的車也不在這裏……她只能走回家了?
就在這時,好友的聲音再次傳來,“沐陽,你待會兒沒事吧,能不能幫我把安喬送回家?”
一句話,卻是對着倪沐陽說的。
一怔,倪沐陽卻很快回過神,爽朗地點了點頭。
“OK,沒問題!”
邵安喬卻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等她說什麼,邊若離再度開口:“倪沐陽,把安喬給我安全送回家哦!”
她似是不放心,忍不住又囑咐道。
終於倪沐陽撇撇嘴,對着她質問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車技嗎?”
“不不,我不相信的是你的人格。”
望着好友和那個男人鬥嘴,絲毫的不拘都沒有,反而盡是隨性,邵安喬有些怔神。可正因這樣,她也安下心來。
看來,若離和倪沐陽關係也不一般呢……
“嘿嘿,二位晚安咯!”
不等倪沐陽辯駁,邊若離得意一笑,丟下這一句話,立刻發動了引擎。
很快,幾輛麪包車駛遠,最終消失在夜下。
一轉眼,空地上只剩下那輛紅色法拉利。
“該死的若離。”
倪沐陽撇撇嘴,雖是這樣說,眸底卻反而有幾絲笑意。
“安喬,我們也走咯。”
見邵安喬還愣在原地,終於開口叫道。
邵安喬這纔回過神,一邊應道,一邊朝法拉利走去。
只是,剛走了幾步,眉頭便微微蹙起。
不知是剛剛落水的時候,被水面拍到了,還是怎麼了,她總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
尤其是腹部,有股隱隱的痛……
漆黑的道路上,一輛紅色法拉利疾馳而過。
要回到H市還要很久,因爲已經很晚,又剛結束一次暗殺行動,邵安喬實在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車內很是寧靜,空氣彷彿凝滯不動,只微微迴盪着她均勻的呼吸聲。
倪沐陽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女人睡着了,不免望過去。
只一眼,便又回過頭來。
本清澈明亮的眸中,那抹陽光漸漸褪去,浮上深不可測的陰鬱。
塵軒,這個女人……能不能拯救你呢?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別墅區,那棟豪宅前。
然而,剛要轉身叫醒身旁的女人時,他忽然怔住。月光正好從車窗外照射進來,照在那張沉靜的睡顏上,望起來有種不同往常的孱弱美。
那頭漆黑筆直的發已經快乾,月光下泛着微冷的光暈。
她睡得很沉,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着,在面龐上投下一層緻密的陰影。
忽然,不忍叫醒她。
然而因爲待會兒還有事,倪沐陽無奈,還是輕輕叫了聲:“邵安喬?”
很快邵安喬便醒了,目光先是迷濛,很快恢復了清澈。
“謝謝,晚安。”
簡單道謝,邵安喬下了車,倪沐陽擺擺手,旋即發動了車子。
到達莫氏集團總公司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
深沉的夜幕下,那棟氣派的寫字樓仿似陷入了沉睡,只有少數的窗口發出微弱的光芒。
總裁辦公室門前,倪沐陽沒有敲門,徑直走了進去。
“拜託莫總,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司做什麼?”
窗前站着一張高大挺拔的背影,月光下彷彿被勾勒了一層銀邊。
不理會身後的抱怨聲,男人徑自望着窗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