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君璃夜薄厚適中的脣角微微上揚,那神情要多愉悅又多愉悅,並在心中默默給御風點了根蠟。
與此同時,另一邊,東嶽國某間客棧內,御風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莫名覺得背後陣陣發涼,“阿秋——”
“御風哥哥,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受了風寒?哎呀!來人,快去煮碗薑湯。“一聽御風打了個噴嚏,鳳姐可緊張了,連忙湊過來噓寒問暖,天上人間的衆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心照不宣地撇過了頭。
然而,御風對鳳姐的關懷卻是顯得十分不自在,尷尬地咳了一聲,“咳,不必了,連夜趕路,大家都累了,去歇着吧,明日我就進宮回稟宮主。”
說完,御風趕緊運起輕功匆匆離去,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一般。
“哎,御風哥哥,你別走啊,人家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跑什麼呀!”望着御風逃也似的背影,鳳姐鬱悶了。
她也長得不難看啊!他跑什麼?
自從知道鳳姐御風一干人到達東嶽後,蘇輕盈便立刻用最快的時間將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給盤了下來,作爲天上人間的第二間連鎖產業。
這些天,蘇輕盈可沒少出宮,對於她有意無意地撮合,御風實在是苦不堪言,而鳳姐在蘇輕盈的慫恿下,反而愈戰愈勇,愈來愈……不要臉!
御風簡直要跪了!嚇得他這幾日壓根不敢出現在她們面前!
“啊!最近心情真是好啊!阿璃來了,鳳姐御風他們也來了,我在這東嶽的日子總算是不無聊了呢。”皇宮大道上,蘇輕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明媚驕陽徐徐落下,使得她不得不半眯起眸子。
“是啊,以後我們有事沒事就可以溜出宮到天上人間坐坐了呢,幾個月不見大家了,怪想他們的呢。”夕兒亦步亦趨地跟在蘇輕盈身後,一雙大大的杏眼彎彎如月牙兒,可愛極了。
“公主,現在天色還早着呢,您這是要回朝陽宮了麼?”夕兒歪着頭問。
“不,幾天不見父皇了,我想去看看父皇,夕兒,你去幫我準備點點心。”君璃夜在的時候她幾乎就沒幾乎離開過牀,這幾天她又在爲天上人間的事在忙,算了算,她已經有七八天沒到過父皇寢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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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身爲父皇的女兒,她貌似做的挺失敗的啊!
“好咧,包在奴婢身上。”夕兒點點頭,折身往御膳房的方向離去。
蘇輕盈一個人閒庭闊步至蘇城明的寢宮,守門公公見是她,下意識就要行禮,“公……”
“噓!不用稟報了,我自己進去就成。”蘇輕盈俏皮地笑了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守門公公是知道皇上有多疼愛這位公主的,點了點頭,默默退到一旁,無聲放行了。
蘇輕盈輕手輕腳走進了蘇城明的寢宮,卻見蘇城明正拿着上好狼毫筆在奮筆疾書呢,連她進來了也未曾察覺。
蘇輕盈好奇地將腦袋湊了過去,“父皇!你在幹嘛呢!”
蘇輕盈的驟然出聲差點沒把蘇城明嚇個半死,手中狼毫顫了顫,他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她一眼,“鬼丫頭,平日裏沒個影,一見面就嚇父皇,你是皮癢了吧!”
“哼,父皇也就嘴上說說罷了,才捨不得打我呢。”蘇輕盈衝蘇城明做了個鬼臉,一點也不怕他的責罰。
“鬼丫頭!”蘇城明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啞然失笑。
“哎,父皇,你在畫什麼?”蘇輕盈懶得在意額頭那不痛不癢的敲打,她的注意力全被蘇城明方纔所作之畫吸引了,“這是……我母后?好漂亮啊!”
只見大大的宣紙之上,畫的赫然是一名回眸淺笑的女子,那女子脣紅齒白,五官精緻毫無瑕疵,渾身透出一股空靈溫婉的氣質,尤其是那一雙點漆鳳眸,簡直與蘇輕盈如出一轍。
將手中狼毫輕輕擱下,蘇城明不禁打趣道:“嗯,你母妃生性溫婉賢淑,可不像你,整天像個猴似的上躥下跳。”
“像猴怎麼了?這說明你女兒我活潑啊,難道要我像那些個名門閨秀一般?那我豈不是要被悶死。”蘇輕盈滿不在乎道。
“你啊,總有你的一套理,父皇說不過你。”蘇城明笑着颳了刮她挺巧鼻子,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到畫上,“盈兒,朕這些年來想你母后着實想得緊,若不是心裏放不下這東嶽的百姓與你們兄妹,朕早就去陪你母后了。”
“父皇……”蘇輕盈心裏一酸,竟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盈兒,父皇想求你一件事,若是哪天父皇撐不下去了,就把父皇的屍骨埋到皇陵梨園吧,與你母后葬在一起,你母后一個人在那躺了這麼多年了,想來也是寂寞了。”蘇懷天滿臉的懷念之色,此刻的他看起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個懷念妻子的普通男人。
“不要!父皇,我不想聽到這種話!”蘇輕盈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紅了,“我好不容易纔恢復了神智,還沒來得及好好孝順你呢,你可不許離開我!”
前世,她從未體會過父母親情,如今難得有個這麼疼愛她的父親,她說什麼也不要失去。
“都多大的人了,好哭鼻子呢?羞不羞人啊你?”本來只是感慨了幾句,沒想到真的把她逗哭了,蘇城明這下手忙腳亂了。
“誰讓父皇莫名其妙跟人家說這些?我不愛聽!”蘇輕盈有些矯情地偏過頭。
“好好好,父皇的錯,盈兒若不喜歡聽,以後父皇不說就是了。父皇也只是說萬一,你……咳咳,咳咳咳……”話未說完,蘇城明便捂着嘴劇烈咳嗽了起來,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氣似的。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來人!快宣御醫!”蘇輕盈一驚,頓時也顧不上什麼賭氣了,連忙扶着他坐了下來。
兩指在不經意間,不動聲色搭上了他的脈搏,然而脈象卻是極爲古怪,明明身體機能在慢慢流失,可那脈象卻是平穩有力,並無一絲一毫的異常。
蘇輕盈不解地皺了皺眉。
“不必叫御醫了,昨日御醫已經來過了,不是什麼大問題。這人那,不服老是不行咯,父皇也不能例外。”咳嗽過後,蘇城明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還隱隱透出一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