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墨家人。”
“你不姓墨,我要一個姓墨的本人簽字。”
“呃,那倘若門外沒有姓墨的人在,你這個手術豈不是要拖延很久拖延到墨家人來?”喻色不贊同了,就算是知道墨靖堯此時在外面,根本不會拖延很久,那是墨靖堯沒有來呢?她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陸詢就只能等死嗎?
“這是醫院的規矩,否則人死了病人家屬鬧起來,我們說不清楚,必須所有要簽字的人全都簽了字纔可以讓你動手術。”主刀醫生堅持。
喻色無語了,不過想想她這樣個樣子,人家懷疑擔心擔責任也是正常的,“行,馬上籤,快,否則,拖延了時間,我身爲墨靖堯的妻子,我也要追究你們的責任的。”
一羣人黑臉,不過礙於她的身份還是迅速的拿過了責任書讓喻色簽名。
其中一個護士在一旁小聲的問道:“問個越矩的問題,你不要介意可以嗎?”
“你說。”人家這樣問過來,她就不介紹吧。
“聽說你和墨先生分手了,那你現在還是墨少奶奶?”這小護士越問越小聲。
喻色發現自己現在的名氣較之前是大一些了,這個手術室裏就有兩個知道她的,甚至這還有一個平時留意她八卦的。
挺好。
微微的一笑,“分手只是無中生有的傳聞,被人捕風捉影罷了,我們還是夫妻,我還是墨少奶奶。”
果然是一個羨富的時代。
貼上墨少奶奶的標籤,還真是有些特權。
至少別人會因此而高看她一眼。
她並不在乎別人是不是高看她,她現在在乎的是藉着這個高看能同意她出手救陸詢。
她這樣一說,等她簽完要拿出去給墨靖堯籤的護士不由得加快了,“我這就請墨先生簽字?也不知道他來了沒有,要是沒來,就要等一等了。”
故意說的很大聲,她也是例行公事,也是沒辦法。
這要是因爲墨靖堯沒來而拖延了,真不關她的事。
喻色笑道,“他來了,他帶我一起來的。”
“那我快點請墨先生簽了。”
那主刀醫生聽到這裏倒是有些意外,“墨先生帶你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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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本來我都睡着了,他叫醒我非要帶上我。”故意的揭示一下自己與墨靖堯的親密關係,喻色只想馬上爲陸詢做手術,“對了,現在可以準備手術了吧?”
那主刀醫生瞄向喻色,還是滿眼的不能相信,“再等一下,如果人就在手術室外,馬上就能簽過來。”
喻色知道催也沒用,只得上前,再準備的觀察一下陸詢的情況。
陸詢打了麻藥,再加上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就人事不知了,所以這個時候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看到昏迷不醒的陸詢的臉,喻色感慨他與墨信和墨凱的相信,太象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似的。
好在他沒有如墨信和墨凱那樣發生兄弟相殘的事件。
所以陸詢是三兄弟中最乾淨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在被墨靖堯和她認出象墨信和墨凱,而覺得他可能是墨家人後,就短短的這一兩天就發生了車禍,這車禍一定不簡單。
她一定要救活陸詢。
至於其它的關於車禍的事情就交給墨靖堯去查。
突然間就有一種感覺,這車禍的幕後指使者也許與盜走玉的人是同一個人。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得來方便許多了。
不然就是大海撈針。
以墨靖堯的能力都查不到那人,對方一定很強大。
再看了這一眼,喻色已經確定手術辦法。
而這個時候,出去找墨靖堯簽字小護士小跑着回來了,“汪醫生,可以開始手術了。”
主刀醫生姓汪,汪醫生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喻醫生請。”
都不用問小護士,他就知道這是簽好了,不然小護士不會那樣說的。
看來墨靖堯果然是人就在外面。
這樣簽了就好,真出什麼事,他的責任已經摘除來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喻色點頭,上前一步,站在了主刀醫生的位置上。
此一刻,原本的主刀醫生就變成了場外觀衆一般,退下來後就覺得不自在。
不過能摘除責任,他也鬆了口氣。
不然只要想到手術前院長打來的那通電話,無論如何必須救人,他就頭大。
喻色沒有信頓一秒鐘,人一到主刀醫生的位置,就開始手術了。
“現在進行脾摘除手術,同時剝離血管不受損傷。”
她這話一說完,主刀醫生瞪大了眼睛,“你能做到剝離的血管不破裂?”那難度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就是因爲知道,所以一直下不了手。
喻色沒說話。
現在不是吹牛的時候,是真正幹事的時候。
手裏的工具落下,她開始邊摘除脾邊剝離粘連在脾上的血管了。
全都是毛細血管,比頭髮絲還細的感覺。
而且全部粘連在臟器上,甚至於有的穿透過臟器,太難操作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連接脾的毛細血管特別多。
每動一下都有可能弄破一個毛細血管。
所以這個手術的醫生不止是要手法好,最重要的是手穩。
就是隨便的不小心的抖一下都有可能弄壞一個毛細血管。
女孩鎮定的站在他之前站過的位置上,因爲戴上了口罩已經看不到她的臉了,但是可以看到她堅定的眼神,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她。
但他還是懷疑她能不能真的做好這個手術,太年輕了。
這樣的手術,就算是全世界最權威的醫生來做都有難度。
而他這樣的,更有難度了。
但是車禍事發突然,就算是有難度他也要上。
現在有人替他上了,還簽了責任書,他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喻色的手落下去了。
脾臟開始慢慢剝離,剝離的同時一根根的毛細血管也沒被剝離了下來。
汪醫生瞪大了眼睛。
他一是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醫生手這樣的穩。
穩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更沒有想到,她做到了他剛剛一直想做卻不敢下手的事情。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低喃着,他走到了喻色的身側,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