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不是在遊艇裏的那張鬆軟舒適的大牀上,而是在有點陰涼的荒野之外。
星光掩映在帳蓬裏,弱弱的,朦朦朧朧的,象是在寫意着一場夢鏡。
讓她許久纔回過神來。
然後一伸手就摸到了身旁的墨靖堯。
他居然趁着她在他背上睡着了,就自作主張的又留在了這座小島上。
可是他們自己的那座叫堯色的小島上,他母親已經到了,正在等他。
“靖堯,靖堯……”喻色輕輕喚,就想喚醒墨靖堯,因爲她已經感受到了露營的感覺。
也終於發現了,有墨靖堯在她身邊,其實睡帳蓬與睡牀也沒什麼區別。
除非是他不陪她睡,她才更有感覺吧。
不過想想那感覺也只能是一個,那就是害怕。
那還嘗試什麼。
有什麼可嘗試的。
想到了這裏,那還不如離開呢。
“嗯?”墨靖堯閉着眼睛,還睡着。
半夢半醒般的睡着的狀態。
“靖堯,我們回去吧,去遊艇上睡一樣一樣的。”
“露營,就一晚。”喻色說她很喜歡,也很期待的。
所以,他今晚不管不顧洛婉儀在等他,就一定要陪她露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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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回去?”喻色小心翼翼的問。
雖然洛婉儀在電話裏說了什麼她沒有聽到,但是她想一定是不好聽的。
“真不用。”墨靖堯摟着喻色躺了下來。
她就貼着他躺着,很安心的感覺。
儘管這草地上鋪就的帳蓬其實一點也不柔軟,相反的還有些硬,但就是喜歡呢。
好吧,他這樣說,她就尊重他。
反正看外面的夜色,現在夜絕對已經很深了。
而她現在醒了,就可以醒着感受一下露營的感覺了。
不需要很美好。
想要的不過是一場與墨靖堯在一起的回憶。
“餓不餓?”發現兩個人都醒透了,墨靖堯低聲問喻色。
喻色的手落在小腹上,“嗯,餓了。”
爲了寶寶,她現在也要多喫。
今個折騰了寶寶一整天,雖然她全程都是慢慢的走慢慢的行,可到底是走了一天。
她自己都累了,肚子裏的小東西也一定累了。
忽而就覺得應該儘快回到文明世界裏。
然後她每天記錄一下懷上寶寶的心得。
很不一樣的感覺。
可惜,墨靖堯就是不肯與她分享。
她怎麼說她懷上了他都不相信。
“來,喫晚餐。”喻色正想着今晚墨靖堯要給她喫什麼的時候,一個食盒遞了過來。
確切的說,是墨靖堯從一旁的一個保溫被子裏取出來的。
摸在手上還溫熱的感覺。
看來,她睡了也沒多久。
可能是因爲她睡了的緣故,他就也陪着她一起睡了。
睡在這山腳下的帳蓬裏。
兩個成年人了,有房子不住非要住帳蓬,就有點小孩子氣。
可她就是喜歡呢。
喻色接過了打開的食盒,吃了起來,也許是餓了的原因,就覺得好美味。
特別的有胃口。
看她喫的香,墨靖堯忍不住的道:“夠不夠?要不我再去煮點面?”
他就喜歡投喂喻色。
她太瘦了。
他就想她多長點肉。
那樣摸起來才舒服。
“夠啦夠啦,我又不是屬豬的。”喻色笑了起來。
心情愉快的把食盒裏所有的飯菜全都喫光光了。
這小島上的菜很好喫,絕對的原生態。
雖然墨靖堯在T市時喫的也全都是原生態的綠色食物。
可全都比不上這小島上的綠色食物。
因爲食物在沒有被加工前也是有呼吸的。
這小島上的空氣可是比T市的空氣好太多了。
喫完了放下,喻色又打了一個哈欠。
“又困了?”墨靖堯好笑的看着喻色,這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出來,仿似之前那個在他背上睡着的不是她一樣,她就從來都沒有睡過似的。
“嗯嗯,有點。”喻色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看看時間,這會子其實天也沒黑多久。
要是現在離開,明天一早還是可以回到他們自己的小島上的。
那裏會是無人打擾的度假生活。
其實無論在哪裏,只要有他在身邊,都是最美好的度假。
“不怕胖的話,你可以直接睡了,我繼續陪你。”墨靖堯掃視了一下空間窄小的帳蓬,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個的想象中的畫面。
然後輕輕摟過了喻色,也熄了才亮起的手電筒。
這山腳下很靜。
靜的開始能聽到蟲鳴鳥叫的聲音了。
然後,這個時候,喻色終於知道露營的美了。
她看到了熒火蟲。
拉開帳蓬的拉鍊,就坐在窄小的口子前,靜靜的看着外面的山野和偶爾飛過去的熒火蟲。
忽而就覺得這世間最美的雖然是人間煙火,可是這不被人跡破壞的山野間更是美好。
而她和墨靖堯這一刻的美好,竟有種偷來的感覺。
因爲,他們遠離了所有的人煙。
仿似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
先是熒火蟲,然後是一個個的流星。
直到因爲喻色一直打哈欠,然後墨靖堯給強迫的押進帳蓬裏,喻色才躺下了。
伸了個懶腰,正要擺個舒服的姿勢,忽而就聽到了一聲動物的嚎叫,很大聲也很清楚。
喻色驚的一下子就滾進了墨靖堯的懷裏,緊抱着他不撒手了,“是不是狼?”
“不象是狼,應該是豹。”墨靖堯笑着說到。
“你見過豹?你聽過豹叫的聲音?”不然墨靖堯不可能說的這麼精準,而且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只要是不確認的,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見過聽過。”
“動物園?”繼續的聽着外面的動靜,原本還是慌的,不過在感覺到墨靖堯強而有力卻也是很平穩的心跳後,喻色不慌了。
有墨靖堯在,她真不怕了。
頓了一下,墨靖堯點了點頭。
可是那頓的一下,就讓她明白了,“你騙我的,你一定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者類似的情況下聽到過。”
說完,不等墨靖堯反應,她又接着道:“不不不,你不是聽到過,你是親眼見到過,不然不可能只聽聲音就確認出那是什麼動物。”
“嗯,就在這裏,我來過的。”墨靖堯笑着拍了拍喻色的背,安撫着她。
因爲,他感受到了喻色還在不住的貼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