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很專注。
從沒有過的專注。
她是想要勾走男人的魂。
如果成功了,他們就還會在一起。
如果不成功,他們就再也不會在一起了。
所以,她只能專注。
因爲專注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從玄關到臥室,灑了一地的布料。
大的小的長的短的各種各樣的款兒。
有她的。
也有他的。
小乖很不乖,一直在牀邊喵喵的叫。
可是喻色沒有時間理會小乖。
她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在給自己也在給墨靖堯最後一次機會。
她急的,甚至連窗簾都忘記了拉上。
如銀的月色星光伴着遠處近處的萬家燈火流瀉進室內,把面前的男人寫意成了她眸中最俊美的存在。
那時她的感覺就是他們一定會水道渠成。
可是,水道是有了。
就在渠即將成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所有,戛然而止。
墨靖堯喘息的停在她的身上,“小色,不可以。”
他不能拿她的命開玩笑。
一旦預言成真,他將永遠失去她。
所以,他賭不起。
他賭不起她的命。
喻色靜靜的把手枕在枕上,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一直都是他的心尖寵,他有多寵她,她全都知道。
可是他的寵,她想她真的受不起。
她不想她的快樂建立在他失去一切之上。
每個人都有每個的活法,習慣了一種活法,再換另一種,只怕會活不起。
哪怕他不在意,但她在意。
她忽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就靜靜的看着他,想把他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俊容深印在心底。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終是受不了墨靖堯那雙眸子裏射出的灼灼眸光,手臂一軟就垂了下來。
隨即拉着他躺下,窩進他的懷裏,悄悄睡去。
就這樣的睡在一起,這一夜,她想,也是美好的。
一大早就醒了。
廚房裏飄着食物的香氣,墨大總裁親自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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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漱了出去,與他一起用早餐。
喫一口就看他一眼。
那喫相永遠都那麼的好看,怎麼都看不夠。
“好看?”墨靖堯脣角輕勾,彎起的弧度裏全都是淺淺的笑意,同時還有掩飾不住的促狹的意味。
“當然好看了。”喻色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秀色可餐呢。”
“呵。”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的道:“多喫點。”
喻色吃了很多很多,從沒有過的多。
恨不得把男人煮的食物全都喫光光。
喫撐了背上揹包去上學。
明明不遠,可墨靖堯堅持要開車送她,還說是順路。
可她知道他可能不順路。
她揹着揹包下了車,布加迪目送着她轉個彎才緩緩駛離。
墨靖堯一定不知道,她轉了個彎就停下了,躲在了樹後,看着那輛布加迪雖然駛離了南大,卻並沒有駛往墨氏集團,而是駛回了公寓。
墨靖堯今天沒有去公司。
墨靖堯今天沒有去上班。
喻色邊走邊刷着手機。
網絡上熱搜榜單上的還都是昨天博喻開業的新聞。
關於墨靖堯的也都與博喻都與她有關。
墨氏集團今天註定是羣龍無首。
但是墨氏集團並沒有任何的官宣。
墨家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所有人都在等。
所有人都在煎熬着時光。
只有時間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喻色收起了手機。
週一的上午,喻色只有一節課。
中午用餐的時候,她身邊坐着的不是林若顏也不是楊安安。
她們都是大一新生,但是不同系。
所以,每週的課時和上課時間也是不同的。
喻色第一節課下課就閒了。
她約了一個人,一起午餐。
午餐的地點約在了南大校內最著名的情人島餐廳。
根據名字,顧名思義是在南大校區內一片湖水的正中央。
不過湖很小,一幢樓那麼大的湖。
所以湖心的小島也很小。
彎彎曲曲的欄杆引着喻色和一個男生走進了湖心小島的餐廳。
正是用餐的時間點,人已經日漸多了起來。
三三兩兩的男生女生相偕而入,打眼一看自動自覺的就會把他們認定是情侶。
喻色和凌澈也被認定了是情侶。
男的是南大每一年默認的校草,女的正在參加新一學年如火如荼的校花評選。
喻色很有希望成爲南大的新晉校花。
所以,兩個人一起出現,頓時就被周遭的小情侶風傳到南大的各個角落。
只幾分鐘的時間,南大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喻色正在與凌澈約會拍拖在情人島喫大餐呢。
正午的時候,楊安安的電話打過來了。
喻色看了一眼,等着電話自動掛斷。
稍後,林若顏的電話打過來了。
喻色還是只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等着電話自動掛斷。
下午的課她請假了。
原因就一條,不想被楊安安被林若顏堵在教室門口。
喻色去了圖書館。
繼續看書。
安安媽的病她已經有了方案。
只是還要等九個月。
這九個月的過渡期,她必須要保證安安媽平安挺過去。
只要挺過去了,安安媽就有救了。
這是開學這陣子,她最重要的收穫。
不過一切都還是在理論階段,最重要的還是九個月後的具體實施。
她看着書,書看着她。
她眼裏有一個個的字,但是一個個的字只在眼裏,並沒有進入她的腦子裏。
那一個個的字,始終沒有變化。
原因是喻色從打開書就沒有翻過頁。
傍晚的時候,網絡上還是一片安靜。
她用她從墨靖堯那裏學來的代碼偷查了公寓那邊的監控,布加迪一整天都停在停車場。
墨靖堯只出去過一次,買了菜就回了公寓。
墨氏集團的總裁先生,現在輪爲了家庭煮夫。
天色暗了下來。
喻色的身邊多了一個男生。
他身體靠在椅背上,轉頭看着她,“你認真的?”
“我很認真。”喻色合上從打開後就沒有翻過一頁的書,擡眸看凌澈,表情嚴肅,語氣認真,是真的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早上的那一餐,她喫的很慢很慢,因爲她知道,那也許是她與墨靖堯在一起時的最後的一次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