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色速度的提起了車速,飛一樣的駛往目的地。
不知道梅玉書與孟寒州約定交易的時間和地點,他們現在完全是在用猜的方式去找人。
就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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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
卻又不得不這樣去找人。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放棄楊安安。
她這裏開車,墨靖堯繼續十指翻飛在手機上。
她不知道他要怎麼查找,可是她知道墨靖堯從來不做無用功。
車速已經飆到了最快。
喻色什麼也不管了。
就算是被交警追上,要扣她的分,她也不管了。
大不了一輩子不開車。
總之,她必須要找回楊安安。
八點三十分。
墨靖堯的手再次一頓,“喻色,你把林若顏的電話給我。”
“怎麼了?”
“我查到了,孟寒州帶楊安安去了香妃院館用餐。”
“我念給你。”喻色直接就把林若顏的電話報出來了,她倒背如流。
楊安安的電話,林若顏的電話,她全都倒背如流。
“奇怪,寒州爲什麼先是往冠達會所的方向開,後來卻又拐去了香妃院館呢?”墨靖堯也是若有所思的低喃着。
喻色現在只管往那個方向開。
如果孟寒州是帶楊安安去那裏用餐,那麼很有可能是在那裏用完餐後,就帶着楊安安去見梅玉書了。
所以,香妃院館的位置距離孟寒州與梅玉書約定的位置應該不遠。
她去過香妃院館的。
喻色還記得路。
她就朝着那個方向開車。
八點三十分。
香妃院館。
晚餐喝了一小杯酒的楊安安有些薄醉。
不過她的思維還是很清醒的。
孟寒州去接了一個電話,突然間就帶她起身離開了香妃院館。
八點四十五分。
孟寒州與楊安安上了船。
上了船的楊安安回想着滿桌子沒喫完的菜有些捨不得,“孟寒州,這裏的菜很好喫,下次你再帶我來喫,好不好?”
她還沒喫夠,就覺得好好喫,好好喫。
她喫着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喻色說過她也來過這裏。
這個餐館還是林若顏家裏的。
她沒想到她就是跟着孟寒州出來用個餐,居然用到了好閨蜜這裏。
就真的很好喫的樣子。
“好。”孟寒州眸色淡然的看了一眼身後跟上船的女孩,伸手拉了她一把,她就坐到了他的身邊。
船伕划動了船漿。
卻沒有去到他停車的岸邊。
不得不說,梅玉書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居然是把地點安排在一個連車也開不到的地方。
所以,就算是有人找過來,沒有船伕,也很難找到。
楊安安也發現方向不對了,“孟寒州,船開的方向是不是錯了?離我們的車越來越遠了。”
孟寒州低頭看了一眼女孩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纖細白皙。
“我說了要把你送人。”
“你說什麼?”湖面上的冷風突然間的吹拂在臉上,楊安安打了一個激櫺,薄醉的她瞬間酒醒了,喫驚的看着身旁的孟寒州。
他剛剛說話的神情,似乎並不象是在開玩笑。
“離開南大的時候就說了。”
說了嗎?
楊安安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此時的眼裏只有孟寒州,還有就是水,看不到盡頭的仿似一望無際的水。
她不會游泳。
就算是現在跳到這湖裏,她也活不成。
但是他說他要把她送人了。
她擡起頭,迷惘的看着孟寒州,很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的開玩笑的成份。
但她找了半天,她也沒找到。
他象是認真的。
她牙齒打着顫,心有些慌,不過依然緊扯着他的衣角而沒有鬆開。
似乎,哪怕是他要把她送人,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人也只有他。
而不是正在划船的船伕。
她想哭,卻突然間發現她哭不出來。
甚至於在慌過之後的此刻,突然間的就不慌了。
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孟寒州,把我送人了,你能換來什麼嗎?”
“能。”孟寒州就一個字,乾脆利落,不隱瞞。
“那行,換就換吧。”她雲淡風清的說過,那只一直牽着男人衣角的手也終於鬆開了。
然後,她就別過了臉去,望着一望無際的湖面,沒有再問什麼了。
仿似,她極願意這樣用自己去換回他想要的東西似的。
空氣裏,忽而就連呼吸都要凝滯了的感覺。
只有船漿划水的聲音。
嘩啦啦的響過耳鼓。
八點五十五分。
小船依然在划動。
划進了蘆葦深處。
沒有人煙。
只有四散飛起的鳥兒,每一次乍然響起的飛動聲都能讓楊安安打一個激櫺。
可也僅是如此,她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蘆葦蕩越來越深。
楊安安一直都看的很認真。
可是看的再認真也沒用。
她記不住所經的水路,只記得那大片大片的水,還有大片大片的蘆葦。
夜色很靜。
可是這靜,卻給她駭然的感覺。
船伕的船行的越來越慢。
不遠處,似乎是有光亮在閃動。
楊安安低頭看了一眼孟寒州手上的腕錶。
時間還有兩分鐘指向九點整。
她沒有看自己的手機。
因爲已經關機了。
從他們在去冠達會所的路上,孟寒州接了一個電話突然間調轉了方向後,她的手機就關機了。
他說不想被人叨擾。
於是她就關機了。
他也關機了。
只有賓利載着他們到了香妃院館外面的湖邊。
車停下,然後時間就寫意到了現在這個時候。
船停下了。
迎面也是一艘船。
一艘有着電動馬達的船。
比他們這一艘更先進,行動起來也更快的船。
兩艘船相對而停。
楊安安看到了對面船頭上的梅玉書。
這個男人她印象很深刻。
長相太過陰柔的男人,比女人還美豔的感覺,只要過一眼,就過目不忘。
楊安安站了起來。
孟寒州也站了起來。
梅玉書看着他們兩個的方向微微一笑,“孟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好。”
楊安安悠然就轉頭看孟寒州,突然間就開口說道:“孟寒州,謝謝你。”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沒有一絲牽強,她是謝他早上爲她做過的所有的事。
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