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然任勞任怨地去找了池鋒國借牛車,剛回到家就接收到了江喻之哀怨的眼神,彷彿在埋怨他爲何會這麼早回來。
爲此江喻之在萬分不願意的情況下被周微悅笑眯眯的準備送出門。
對周微悅,江喻之從前是嬌寵的,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那更是她說啥是啥。
秦星雨沒接收到江喻之的這個信號,卻誤打誤撞的給他爭取多了點時間與周微悅說點貼心話,但很快江喻之就寧願不要這個時間了。
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秦星雨因心疼霍一然來回在寒風中奔波,將前兩天爲了分散注意力而做好的貂毛大衣給他披上。
當然在這個時候,她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敢這麼張揚,直接將貂毛露出來。
霍一然原本以爲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棉大衣,一上手才發現內裏的乾坤,他有點心疼的說道:“咋不留着給自己?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麼好的衣服,知道嗎?”
秦星雨小聲回答道:“說什麼呢?你整天在外面忙這忙那的,我天天呆在家裏,根本就沒有機會穿……你穿得暖和不生病,我纔不會那麼擔心你,知道嗎?”
霍一然有被她的話暖到,傻笑道:“可是別人都有,我也想你有,甚至還要比她們的都好!”
在大豐大隊,只要是尊重妻子的家庭裏,妻子都會有一件丈夫親手獵來或者買來的貂皮大衣。
貂皮大衣,是隱晦的彰顯男人能力與妻子在婆家地位的高低。
爲此,霍一然是特意尋了皮毛純白的貂給她。
大豐大隊周邊的男人爭強好勝的這事秦星雨是知道的,可她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日子過得好不好她心裏清楚就行了。
“你把自己照顧好,我走出家門就沒人敢欺負我了。”秦星雨通透的說道。
在霍一然正準備開口回答秦星雨的時候,江喻之受不了這對小夫妻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了,直接上前,“趁天還沒黑,咱們快點走吧!”
他的微悅都不關心他,那大外孫也別想能享受他媳婦的關心就是了。
霍一然怎麼能看不出江喻之的小心思呢!
但他說得也在理,“星星,你快回去,我很快就回來了。”
江喻之對大外孫這無視自己,繼續秀恩愛的行爲感到十分的氣憤。
於是,他想尋求周微悅的安慰。
然而。
周微悅對秦星雨說:“大外孫媳婦,乖,聽話,咱們回去烤地瓜喫。”
江喻之:所以他還沒地瓜重要?
周微悅走了幾步,又折回身問他:“你什麼時候還來!”
語氣有點小別扭,卻讓江喻之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自己的腦補給整美好了。
原來微悅是生氣自己沒有說什麼時候要再來,所以纔會故意不關心自己的。
江喻之:“我明天再來。”
周微悅:“那我明天也給你烤地瓜喫!”
雖然在江喻之的記憶裏,周微悅做的飯能要掉自己半條命,可他還是忙不迭的點頭。
“砰!”
直到大門被關上了,江喻之才捨得上牛車。
爺孫倆,可能因爲不太熟,一路上是零交流的。
直到與走了三分之二的司機相遇,這個沉默才被打破。
江喻之:“你去架牛車。”
下雪了,江喻之還是有點心疼霍一然的,但他長時間沒關心過別人,不怎麼會表達出來。
司機小心翼翼的回道:“江先生,我只會開車不會駕牛車,要不我還是步行?”
江喻之聞言很認真的考慮他的話,正打算同意之際,霍一然說:“上車。”
司機安靜等待江喻之的指示,直到他勉強同意了,他纔敢上車。
只是司機沒想到江喻之會是抱着這樣的心態的。
他說:“你跟……他學怎麼架牛車,以後會用得上。”
他今天發現了,在農村裏小汽車挺不方便的,一不小心就掉溝裏。
司機不知江喻之有了長駐的想法,只以爲他想讓自己多一個技能旁身,便也老實向霍一然討教了起來。
霍一然聽出了江喻之的弦外之音,倒也不嫌司機笨,認真教起他來。
沉默的格局被打破了,江喻之聽着霍一然的聲音,心裏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短短几天,他的摯愛找回來了,還有了個閨女,閨女還給生了兩個外孫,如今外孫媳婦肚裏還揣了個娃。
他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竟全都發生在了現實,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終於在霍一然的聲音中找到了真實感,讓他確定一切都不是做夢。
唯一不足的是,閨女一家好像過得忒窮了。
房子破就不說,就連一件普通的棉衣也值得他們爭論誰穿。
就在江喻之想着該怎麼讓閨女一家改善生活時,霍一然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了。
霍一然架着牛車停在了餘縣的進口前一百米,扭頭看向江喻之,見他沒反應,便又重複問道:“你與地下城是什麼關係?”
江喻之只對霍一然說要去餘縣並沒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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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到餘縣了,霍一然問司機要去哪家招待所,才知道他們要去的是地下城。
江喻之從沒打算隱瞞霍一然,他對司機說:“你先回去。”
司機一見這有點劍拔弩張的局面心以爲自己說錯了話,應了句是的就小跑離開了。
司機下了牛車,江喻之拍了拍身上的飄落下來的薄雪,“跟我去一個地方。”
霍一然沒說多餘的話,按照江喻之說的地址駕着牛車到了一處四合院跟前,但他卻將目光放在了四合院旁邊的一處房屋內,“是哪兒?”
江喻之動靜敏捷地從牛車上跳了下來,絲毫不像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走到了四合院門前掏出了一把黃銅所制的鑰匙。
“哐當!”
伴着聲音的是,雙開的大木門被打開了。
放眼進去,四合院的庭院裏被打掃的很乾淨,積雪早被清掃乾淨,地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層雪。
至於裝潢則還是原來的古香古色。
四合院裏的正房亮着橘黃色的燈光。
若不是司機說漏了嘴,江喻之是不打算讓霍一然這麼早知道自己與地下城的關係,他會讓霍一然把牛車駛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