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泰安帶着好五個男鄰居去幫司機擡車,霍一然着手做晚飯。
江喻之與周微悅在堂屋裏互訴思念。
周微悅是失憶了,但不是沒有了智商,她追問江喻之臉是怎麼弄的,這些年爲何沒找自己,還任由自己嫁給別的人。
她現在的記憶就在兩人最相愛之時,對她沒嫁給江喻之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但也懂事謹慎沒在王翠花面前提起過。
畢竟哪怕是到了現在,周微悅在王翠花的跟前還沒敢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一直在裝。
失憶去了人生幾十年的記憶,突然冒出一個說是自己閨女的人來,周微悅自認沒那個強大的心可以做到毫無保留的相信王翠花。
不過對幾十年沒見,在記憶裏卻像只有幾天沒見的江喻之,周微悅是毫無保留的。
江喻之哪能捨得讓周微悅知道太多骯髒的事,只是將事情簡單的告知,沒將他這兩天發現的尤燕可與陸峯洋的手筆告知。
甚至沒告訴她,兩人之所以會在婚前發生關係,也是因爲尤燕可下藥想毀了她,卻被自己誤打誤撞的救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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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倆人在他看來就快是死人了,實在是沒必要說出來讓她難受、噁心。
但想到那倆人這些年順風順水,江喻之的心裏對老闆還是有點意見,不是對他不幫自己報仇有意見,而是對他下令讓所有人隱瞞自己有意見。
但時下並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與周微悅團聚比什麼都重要。
周微悅對江喻之所說江家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因此被打擊報復,自己也受到牽連的事,心疼哭了。
畢竟那會兒恰逢戰爭時期,許多的事都有可能會發生。
但當週微悅問起周家的事時,江喻之的神色有一瞬的掙扎。
“微悅,你的父母在戰亂中雙雙去世了。”
江喻之到底還是選擇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掩蓋周父賣女求榮的事實。
因爲他不想讓她知道陸峯洋如何的善待她的父母,而尤燕可又是怎麼樣使計將周父變成賣國賊,周家一家揹負着賣國的罪名被槍決了。
周微悅對江喻之的話深信不疑,因爲沒有了與周父決裂與她以100元的價格被賣給王樹根的記憶,她聞言還是爲周父周母的下場狠狠地哭了一場。
在這期間,王翠花也被秦星雨安慰好了,滿血復活的聽哄好了周微悅的江喻之那簡單都不能再簡單的長話短說解釋。
江喻之說他是周微悅的未婚夫,倆人在馬上要舉行婚禮前一個星期因爲誤食藥物有了夫妻之實,但在婚禮前三天江家受人陷害,家破人亡,而他也被抓到了一處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不知過了多久才被人救出。
他出來後,發現世界變了,周微悅已成爲了身亡之人。
但是直到前些天,他才知道周微悅還活着,嫁人後,不到八個月就生了個足月的孩子。
王翠花忍不住說道:“你怎麼確定是足月的孩子?說不定是營養好,看着生出來像足月罷了?你可不能趁我娘失憶了,就亂佔我們的便宜。”
江喻之聽出了王翠花對自己的排斥與微微的抵制,他笑了笑沒說話,低頭打開一只懷錶,將照片展示在了王翠花的眼前。
懷錶裏照片中年輕的周微悅與一個男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那個男人顯然就是江喻之無疑了。
猛地一對比,他與王翠花還是有點相似的,秦星雨是這麼的認爲。
可王翠花卻不這麼想。
王翠花:“那個男人是你?”
江喻之點了點頭。
王翠花抿了抿脣,伸出手想拿過懷錶將其拿近一點看。
“我只有這個了,不能毀了。”江喻之寶貝的將懷錶收回,鄭重其事的說道。
王翠花再次無語了。
周微悅彷彿沒看到王翠花的翻白眼,完全向着江喻之,“大姑娘,不用看了,你的鼻子、嘴巴還有臉型都跟喻之一樣,你絕對是他的閨女。”
江喻之與王翠花異口同聲的說道:“不,她/我像你!”
周微悅捂着嘴笑道:“瞧,這不是很像嗎?”
王翠花與江喻之相視一眼,又紛紛彆扭的扭開頭。
周微悅忍住笑出了聲。
秦星雨對這走向挺意外的。
唯一不意外的只有霍盈盈,她對秦星雨說:“大嫂,這個絕對是咱們親姥爺沒跑了,娘有好多習慣都跟他一樣,這就像你所說的什麼遺傳。”
秦星雨笑了笑,“什麼習慣?”
原諒她還真沒怎麼發現有相似的習慣。
霍盈盈撇了撇嘴道:“當然是那愛秀恩愛、完全把孩子當撿來、眼裏只有對象的習慣啦!”
霍盈盈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堂屋裏的人全聽見。
周微悅三人突然有點尷尬了。
而就在這時,霍泰安與司機兩人終於回來了,還拿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回來,不過他們卻沒有聽到車子的驅動聲音。
司機渾身泥污,放下手中的禮品後,一臉拘謹的對江喻之說道:“江先生,對不住哈,車子壞了,我現在去縣裏喊人過來修車。”
司機已經做好了被扣很多天工資的準備了,卻沒想到會得到江喻之和顏悅色的說:“沒關係,你先休息會,修車這事不着急。”
司機聞言,愣了愣才道:“謝謝江先生體諒哈,可是我還是得把分內事做好。”
嗚嗚,江喻之怎麼能同時做出讓他快點滾,晚點來的手勢啊!
還好他的眼力好,要不然就把江喻之的話當真了。
看着司機那像被鬼追的狼狽背影,江喻之滿意了,他今晚有理由留宿了。
“微悅,我今晚只能勞煩你安排我的住宿了。”
周微悅還沒來得開口,王翠花便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稍後讓一然去大隊借牛車送你回縣城就行了。”
江喻之怎麼都沒想到攔路虎會是自家閨女。
然他怎麼都沒想到周微悅既然站在了王翠花的邊上,說道:“翠花說的對,喫完飯後就讓一然送你離開。”
其實王翠花連晚飯都不想讓江喻之喫,不過好在爲數不多的母愛在這刻發揮了作用,她微微心疼了下霍一然。
飯後,江喻之連介紹什麼禮物給誰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王翠花催促離開了。
理由是:“我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不能隨意收留人在家留宿,要不然被舉報了沒好果子喫。”
江喻之對王翠花嫁人後的經歷並沒有翻看一眼,因此並不知道她這些年遭受了什麼,直接說道:“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