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碧芸被嚇的腿軟,險些站不穩。
終於知道兒子爲什麼突然想喫東西了,支開她去跳樓纔是他的目的啊。
“旭兒,不可以!你死了媽媽怎麼辦?”溫碧芸一邊焦急的低吼,一邊瘋狂朝頂樓的方向跑去。
她剛跑到頂樓,就看見空曠的天台上圍滿了人。
有些是醫院的病患,有些是清潔工和護士。
就連醫院的保安都來了。
“旭兒!”
溫碧芸大聲喊着兒子的名字,她拼了命一般想要擠進人羣。
卻怎麼也擠不進去,無奈之下她只能大喊:“讓讓,我是他母親,請大家讓讓。”
大家聽說了她的身份,很自覺的給她讓開了一條道。
溫碧芸擠到了人羣最裏面,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兒子,他站在圍欄的位置搖搖欲墜。
風很大,將他的病號服吹的在身上狂拍着。
“旭兒,你不能死。”
賀旭州絕望的看着她:“媽,我覺得活着沒有意義了,我過的一點都不開心,每時每刻都很痛苦,只有死了才能結束這一切。”
溫碧芸看着兒子空洞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一丁點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了。
爲了刺激兒子好好的活着,溫碧芸激動的說道:“兒子,既然你連死都不怕了,爲什麼不拉他們一起陪葬呢?”
賀旭州突然冷靜了下來,心裏很快就涌起了滔天的仇恨。
是啊,他死都不怕了。
爲什麼不讓賀荊州他們一起陪葬。
如果死之前,能把虞星月弄死,那賀荊州擁有再多的財富也不會快樂吧。
他清楚的記得,賀荊州當初跟虞星月分手以後,還差點因爲她自殺呢。
滔天的仇恨,終於激起了他活下去的念想。
“旭兒,媽媽過來接你好不好?”
賀旭州微微點頭:“好。”
溫碧芸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拉住他手的那一瞬間,溫碧芸激動的心在發顫。
終於,賀旭州藉着她的手勁從圍欄跳到了平底,所有圍觀的人都瞬間鬆了口氣。
回到病房以後,賀旭州每天都積極的配合治療。
他終於趕在虞星月跟賀荊州結婚的前一週出院了。
但他一刻也沒休息,爲了成功完成刺殺計劃,他開始如火如荼的製造炸藥。
溫碧芸每天都會來探望兒子,自從出院以後兒子就把他自己關進這家地下室裏,自制炸藥。
她剛打開門,就看見兒子一邊忙碌一邊自言自語:“賀荊州,你給我等着瞧,你稀罕虞星月是嗎?”
“那我就把她炸死,讓他們一屍兩命,一下子失去了妻子和孩子,你一定會生不如死吧。”
“可誰讓你做的這麼絕呢,但凡你們把屬於我的財產還給我,我都不會想着害死虞星月。”
他情不自禁腦補出了虞星月被炸死那一幕。
溫碧芸朝兒子看去時,一眼就看見他嘴角揚起邪氣的笑意。
她其實不想讓兒子去做這種事,但她知道根本制止不了。
如果不是仇恨支撐着他,她的兒子早就沒有了。
“旭兒。”
她的一聲呼喚,讓賀旭州短暫的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媽媽給你帶了午飯,你快趁熱喫吧。”
賀旭州搖頭:“我沒胃口,不想喫。”
溫碧芸心疼的勸道:“你現在還沒報仇,就這麼不愛惜身體,就不怕仇沒報,身體卻被熬垮了嗎?”
她一句話踩中了他的軟肋。
賀旭州馬上放下手裏的事,信誓旦旦的點頭:“您說的對,沒有弄死虞星月之前,我不能垮,我一定要讓賀荊州生不如死。”
隨後,他端着碗狼吞虎嚥的開始喫飯。
喫完以後又開始製作炸藥。
“旭兒,媽媽如果你殺虞星月以後,還有機會活下去,你會好好活着嗎?”
賀旭州迷茫的看着她:“我殺了人,還能活嗎?”
溫碧芸:“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活下去。”
賀旭州微微點頭:“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好好活着,親眼目睹賀荊州生不如死的樣子。”
有了他這句話,溫碧芸突然把兒子緊緊抱住:“旭兒,我的好旭兒,你能這樣想媽媽就放心了。”
“媽,我飯了吃了,您先回去吧。”
溫碧芸知道,兒子這是不希望她打擾他。
於是,拿起食盒就轉身離開了。
一週後。
虞星月跟賀荊州的婚禮如期舉行。
她穿着郭倩倩親自設計的婚紗,美妙絕倫的站在帝豪酒店門口迎接賓客。
戰寒野穿一襲白色西裝,身高腿長的男人,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蘇念帶着一家老小,熱熱鬧鬧的來參加她的婚禮。
戰寒野看着賀荊州,深有感觸的笑了笑。
隨即拍着賀荊州肩膀說道:“沒想到,我們這對昔日的死對頭也能成爲很好的朋友。”
賀荊州爽朗一笑:“這就叫世事難料。”
蘇念剛把紅包遞給虞星月,唐鳳玲就笑容滿面的走過來招呼:“你們是星月最好的朋友,請上座。”
說完,走在最前面給蘇念她們帶路。
此時,酒店的不遠處,賀荊州喬莊打扮成跟他平時完全不同的模樣,拿着一個類似音箱的東西在一顆大樹後面鬼鬼祟祟,伺機而動。
等新郎新娘都進了酒店以後。
他拿着廢了九牛二虎才得來的一張邀請函遞給了門口的保安:“抱歉,我來遲了。”
保安查看了一下他給的請柬,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把人給放進去了。
進門那一刻,賀旭州就像吃了定心丸,因爲這意味着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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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運氣好,沒準不止炸死虞星月一個。
想想那悲慘的場面,他心情越來越激動。
他拖着類似音箱的東西,越來越快的朝酒店大廳走去。
可是,他剛進門就被兩名穿制服的警查給攔住了。
可能是要做壞事的緣故,他看見警查就心慌不已。
卻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道:“兩位警查先生,你們攔住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人知道他的計劃,也不可能會有人報警。
所以賀旭州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自亂陣腳。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其中一名警查拿着冰冷的手銬直接將他的雙手銬住。
賀旭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