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想着他胃不好,他又如此毫無節制的喝酒,讓她不由得擔心皺眉。
“蘇念,你覺得怎麼樣?”
裴珩的聲音忽然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愣怔的看着他:“你剛纔說了什麼?”
裴珩:“……”
他沉默了幾秒,才低沉的問道:“你是不是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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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搖頭:“我昨晚沒睡好而已,婚禮的事你們商量就好了,我都可以的。”
梁靜淑似乎覺察出了什麼,她笑着跟裴珩說道:“念念懷孕了,晚上總休息不好,白天難免精力不集中。”
裴珩微微點頭:“那你早點去休息,婚禮的事我跟叔叔阿姨一起商量。”
“好啊。”
她說完起身就進了房間,卻在關門的時候,留下一道細小的縫。
她透過門縫,一眼就看見戰寒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很顯然喝醉了。
他正準備走,裴珩忽然叫住了他:“戰先生,到時候你也要來參加我跟蘇唸的婚禮呀。”
戰寒野神色痛苦,一副不想理裴珩的樣子,沉默了幾秒後,委婉的開口:“到時再看。”
他說完轉身就走,孤單的背影跟裴珩一家歡笑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的痛苦和隱忍,她全部都看在眼裏,心裏難過的好像紮了釘子。
“戰寒野對不起。”蘇念很後悔,就不該選擇諾諾放學的時間帶裴珩來家裏提親。
當着戰寒野的面商量結婚的事,那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目送着他離開後,蘇念有氣無力的把門關上了。
她雙眼茫然的躺在牀上,對結婚的事提不起半點興趣。
如果不是那場飛機失事,她跟戰寒野早就結婚了,真是命運捉弄人。
……
深夜,蘇念被一陣手機鈴音吵醒。
燈光閃爍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戰寒野”三個字。
“喂?”
只是接聽他的電話而已,她的心跳忽然就變的很快。
戰寒野還沒說話,蘇念隔着屏幕就聽到了略微哭泣的聲音。
白天運籌帷幄,深沉穩重的男人,現在卻因爲她結婚的事哭了。
蘇念心碎了一地:“戰寒野,你怎麼了?”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他略哽咽的嗓音:“蘇念,我好難過,好心痛。”
“我無法接受你跟裴珩結婚的事。”
蘇念茫然的咬着脣,他的痛苦她能感同身受,安慰不了他同樣也安撫不了自己。
“蘇念,以後別當着我的面討論結婚的事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住。”
蘇念難過的點頭:“好。”
“抱歉,我可能喝多了,不應該給你打這通電話的,你千萬不要因爲我覺得難過。”他語氣十分自責。
蘇念搖頭:“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她剛說完,戰寒野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握着手機,醉醺醺的喃喃自語:“蘇念,我該怎麼辦?”
“戰爺……”
冷鋒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聲,戰寒野突然擡頭對他說道:“我腦子裏,總是跳出搶親的想法怎麼辦?”
冷鋒:“戰爺,您要冷靜啊。”
兩人正說着話,戰寒野的手機響了,是左翼打來的。
戰寒野接了電話,就着急的問道:“裴珩截肢的事,調查出貓膩了嗎?”
左翼嚴肅的說道:“戰爺,確實有貓膩。”
男人緊皺的英眉微微舒展:“怎麼說?”
左翼:“負責幫裴珩截肢的醫生辭職了,同一天裴珩提現了大筆金額,現在那名醫生已經在國外住豪宅買豪車。”
“而且,我還調查出裴珩回國之前,腿一直都是好的,我找他在b國的主治醫生了解過情況,說他恢復良好,不出幾個月就能正常行走。”
戰寒野危險的眯起雙眸:“既然如此,截掉雙腿很大可能是裴珩的苦肉計。”
左翼語氣斬釘截鐵:“是的,這個綠茶男,爲了把蘇小姐搶走,這種陰招都使出來了。”
戰寒野語氣痛恨:“他成功了不是嗎?”
“戰爺,我會繼續調查這件事。”
戰寒野靠在椅子上,冷靜的開口:“既然他的主治醫生貪財,那就用更大的財富狠狠的砸他,砸到他說出實話爲止。”
左翼:“是!“
……
蘇念昨晚睡的很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就夢見婚禮現場戰寒野喝的酩酊大醉,還不小心出了車禍。
她醒來就感覺心跳很快,得知是一場夢,又驟然鬆了口氣。
可結婚的事,鬱結在她心裏,讓她鬱鬱寡歡,卻又找不到發泄的方式。
無奈之下,蘇念去了醉蘭工作找虞星月。
她剛進門,虞星月就發現她神情憔悴,黑眼圈也很重。
“親愛的,你臉色很差,晚上沒睡好嗎?”
蘇念走到她身邊坐下後,靠在沙發上渾身沒勁的說道:“睡了也跟沒睡一樣,整夜整夜都在做噩夢,還總是容易驚醒,離婚的日子越近,我狀態就越糟糕。”
“星月,我心裏真的很痛苦,可我的痛苦就像一道無解的方程式,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虞星月緊皺着眉,忍不住嘆氣道:“你這樣下去怎麼辦?未來還要跟裴珩過一輩子呢?”
蘇念也跟着嘆了口氣:“你說我一個孕婦,除了喝酒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消除心中的煩悶?”
虞星月點頭:“你算是問對人了,我跟賀荊州分手那段時間,就經常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蘇念好奇不已。
她急需找到一種排解煩惱的方式,否則她怕憋出問題,肚子裏還有孩子,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對胎兒的發育也是不利的。
虞星月拉着她的手站了起來:“你跟我走,我給你帶路。”
“好。”
蘇念跟着她上車後,虞星月親自開車,把她帶到了一處風景極好的林區。
馬路的兩邊都種滿了高聳的梧桐樹,風景養眼,又十分的獨特。
緊接着,車在一處峽谷停下。
蘇念剛下車,虞星月又拉住了她的手:“山路不好走,我牽着你,保證你去了那個地方,心情能好一些。”
蘇念眼神期待,把自己放心的交給了她:“好。”
走了幾分鐘的山路,蘇念跟着她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峽谷,峽谷中間是一條望不到頭,又幽深僻靜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