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正準備開口,賀荊州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隨後又心虛的轉頭往身後看了眼,才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醫生,去你辦公室聊。”
對方微微點頭後,帶着賀荊州一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門剛關上,賀荊州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星月不知道她懷孕的事,爲了避免她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希望你們能對這件事保密。”
醫生點頭:“好,你剛纔推我出來就是爲了說這件事吧?”
“是的。”
醫生:“我確實要給你一張藥單,有一種藥我們醫院沒有賣了,需要你去外面買。”
賀荊州拿着藥物清淡,馬上說道:“好,我這就去買。”
而此時,虞星月的病房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正是賀荊州的母親賀氏。
虞星月看見她就情不自禁皺起了眉,她跟賀氏打過交到,不知道對方通過什麼方式,知道了她沒有子宮的消息。
所以,還特意找到她,讓她離開賀荊州。
不過,她既然決定了要及時享樂,就一定要跟賀氏硬剛到底。
於是,擡起強硬的說道:“阿姨,我沒辦法繼續兌現給您的承諾了,跟他分手以後,我們雙方都過的不幸福,所以我決定跟他複合。”
賀氏面無表情的道:“你的相親節目我都看了,荊州去當男嘉賓的事我也知道了,早就料到了你會這樣,我對你真失望。”
虞星月痛苦的說道:“感情的事本來就身不由己,您要是真的愛兒子,就應該成全他。”
賀氏突然當着她的面無聲的流下了眼淚,虞星月被她這幅模樣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賀氏抽泣了好一會兒,才哽咽着對虞星月說道:“你知道荊州的爸爸在外面有個私生子的事嗎?”
虞星月喫驚的看着她。
賀氏又繼續說道:“荊州他爸爸一直沒有把繼承權交出去,是因爲他一直在考察荊州跟那位私生子。”
“目前來看,他更肯定荊州的能力,但賀家最看中的是子嗣,如果他知道荊州娶了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賀家的繼承權一定會落入他人的手中。”
賀氏或者說着,突然跪在了虞星月面前。
虞星月彷彿受了驚那般,急忙說道:“阿姨,您起來。”
賀氏固執的道:“你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
賀氏目光空洞的沒有焦距,思緒彷彿瞬間回到了從前,好一會她才徐徐說道:“荊州他爸當年白手起家,是我傾盡所有投資他開公司,後來我協助他把公司開的越來越大,賀氏集團也越來越好。”
“後來,他爸爸外面有了女人,那個女人屢次三番在我面前跟我耀武揚威,比我跟他離婚。”
賀氏雙手突然握成拳頭,咬牙切齒的道:“他不忠於我,我是想過離婚,可我傻,當初什麼都不圖,就圖他對我好,無條件的信任他,把公司的權利全部都握在他一個人手中。”
“一旦離婚,我辛苦了一輩子的心血就要落入一個小三手中,虞小姐如果是你,你會甘心嗎?”
虞星月微微啓脣:“不會。”
賀氏又繼續說道:“現在,那位私生子虎視眈眈的覬覦賀家的繼承權,請問虞小姐,如果你是我,繼承權落入私生子手裏,你會不會甘心?”
虞星月突然沉默了。
賀氏:“你跟韓慕雪比起來,我其實更喜歡你,而且你還是醉蘭工作室的創始人名氣和地位都不必她差。”
“如果你能生孩子,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
虞星月心裏一陣陣絞痛,她雙手緊緊抓着被子,痛苦的情緒像巨浪一樣要將她吞沒。
爲什麼能生孩子的女人那麼多,就不能多她一個呢。
如果她是個正常女人,跟賀荊州在一起根本不會有任何障礙。
她正走神,賀氏絕望的聲音再次傳來:“荊州的性格我勸不了他什麼,我也阻止不了你們複合了,但如果我的心血落入了仇人的手中,我……”
頓了頓,她痛苦的聲音都在發顫:“我一定會想不開,可能就不會繼續活着了。”
“也許,我早就該喫一瓶安眠藥結束這種漫無邊際的痛苦。”
她說完,像遊魂一般轉身就要離開。
虞星月激動的說道:“我答應你,不會跟他複合,也不會影響他爭奪繼承權。”
賀氏轉身,滿眼感激的看着她:“謝謝,謝謝你。”
虞星月心裏很苦,面對賀氏的感謝不知道說什麼,她雙眸暗淡的躺在牀上轉了個身,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賀氏剛走沒多久,賀荊州買藥回來了。
“星月,你的藥我都拿回來了,按照說明喫就行,你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出院的。”
虞星月背對着他悶悶不樂的嗯了聲。
賀荊州把藥方在桌面後,又舊話重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願不願意跟我複合?”
“不願意。”
賀荊州一臉受到傷害的看着她:“爲什麼?”
虞星月:“因爲玩膩了,現在對你提不起絲毫興趣。”
賀荊州像受了刺激那般,大步走到虞星月面前,他抓着她的肩膀,氣急敗壞的看着她:“我能感覺到,你還愛着我,除非你當着我的面說這些話。”
虞星月風輕雲淡的看着他,像個沒事人那樣,語氣輕鬆的說道:“賀少妄想症很厲害,可以去精神科好好看看腦子,我不愛你了,早就玩膩了,今天要不是因爲你把我從相親節目帶走,我一定會找到心儀的男朋友。”
賀荊州失控的低吼:“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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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無奈:“你當時戴着面具,我根本不知道是你,知道就不答應了。”
賀荊州像被雷劈了那般,臉色陰沉的厲害。
“好,我以後死都不會再打擾你!滿意了嗎?”
他怒吼着說完,像賭氣似的衝出了病房。
看着他難過的樣子,她的心彷彿被人一點一點撕裂。
他離開後,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的滾落。
終於,情緒要繃不住了,她拉着被子將腦袋矇住,躲在被子裏嚎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