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霍一然果然在寂靜的黑暗中聽到了一絲聲音。
聲音不大,卻十分的有辨識度。
篩子聲、吆喝大小的聲音、甚至狗的吠叫聲,若隱若現地傳到了他的耳中。
霍一然皺着眉用手勢將霍時鈺喊了過來,兩人一起趴着牆細聽。
大約幾秒後,兩人的耳朵同步地離開了牆,在黑暗中對視點頭。
如同香江的九龍城寨一樣,他們這也有着藏污納垢的地方。
販毒、賣淫、賭博等非法行爲的一直沒有消失過。
只不過,這些事於他們只與黑市打交道的人來說是傳說而已。
他們在黑市看似混得風生水起,其實在那些人的眼裏也不過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罷了。
還是連他們那些人的門檻都不配踏入的存在。
霍一然是有家室的人了,他不會衝動行事。
“先回去,我二哥估計沒走,我會想辦法給他送功勞!”
霍時鈺、陳書年對霍一然的話沒有意見。
老百姓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找軍人與警察叔叔,沒毛病。
三人唯恐打草驚蛇,往回走的時候並沒打開手電筒。
甚至還脫下了鞋子,輕手輕腳地走在了硬邦邦的青磚路上。
不怪他們這般謹慎,而是這個世界的奇人特別多。
生活給過他們許多的教訓,若不謹慎,墳上的草估計都有好幾米高了。
果然,在霍一然三人前腳剛離開密道,將門上了鎖那刻,密道上出現了一只近一米高、兇猛地藏獒。
牙齒泛着寒光的藏獒跑到他們曾經停留最久的地方,原地打轉,且發出了遇到入侵者的鳴叫聲。
若霍一然等人還在就會發現這聲音就是他們剛剛隱隱約約聽見的聲音。
在藏獒的低鳴聲中,一個頭裹圍巾,身材健碩,卻少了一只眼的男人打着手電筒慢悠悠地出現在密道中。
男人見自家小寶貝這副神態,一點都不着急,悠悠然停在了它面前,用手電筒往藏獒所站的青磚路面照了個遍。
隨後,雖是獨眼,但視力超好的男人在藏獒的右前腿下發現了一根極爲短的頭髮。
入這條密道的人都知道規矩,必須包着頭,不能留下一絲痕跡的。
男人興奮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神情瘋癲的說道:“看來有只聰明的小蟲子出現了,小南,你的新玩具來了,喜歡嗎?”
被喚小南的藏獒在主人的詢問下發出了興奮的赫赫聲,彷彿在說不是玩具,是食物。
赫赫聲完了後,藏獒的嘴巴里流出了旺盛的液體,滴塔滴塔往地面掉下,彷彿馬上就能喫到新鮮的肉一樣。
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越發顯得讓人心慌。
可男人卻是高興極了。
他也好久沒見過鮮豔的血了……
霍一然等人靠直覺自救過自己無數次。
因此一上到地面,就長話短說地將情況告知了池文錦他們。
池文錦他們從不會質疑他的決定,默契地按照了老辦法。
敲暈完徐舟賀後,他們將找到的錢財全都帶走了,並將發現財物的地方恢復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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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喫黑,沒有什麼良心不安的。
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因爲時間不夠,他們並沒有找出徐舟賀全部的財物。
畢竟像徐舟賀這樣的水蛭,他斂財的能力超強,絕不可能只有這點財物。
不過做完一切的事後,分別的時間也快到了。
回到他們在黑市的大本營,五人謹慎地換了身衣服,做了僞裝甚至往身上噴上花露水等味道大的液體。
狗的鼻子十分的靈敏,在餘縣裏能養狗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除了披着正道衣服的小人們,還有一些暗地裏真正的話事人。
在離別的關口上,他們不想惹上太多的事。
只是,陳書年意見很大。
“爲何又讓我裝女人!!”
他是男人啊摔!
頭戴黃圍巾、衣着花衣衫的霍時鈺這回十分明白陳書年的心情。
活了二十多年,終於當了回了女人。
這滋味,真他媽的彆扭。
臉上黑了三個度,依然還是穿男人衣服,但卻是乞丐裝的霍一然,默默說道:“你自己抽的籤,怪誰!”
陳書年也只是發發牢騷,沒真想找事,但還是許願道:“那下次能把男扮女裝這項目去掉嗎?”
霍時鈺忙點頭附議。
霍一然指了指被他們換裝前隨意放地上的財物,“先把這些處理完,咱們再聊別的。”
去香江的路上,對女人很不友好。
所以池文錦與李姜寒的換裝依然還是男人。
但卻是臉上帶着疤痕的兇悍男人。
學醫的人都懂點僞裝術。
尤其像池文錦這樣好學的人,在王翠花看過魔都女郎的畫報後也想要胭脂時,他就開始嘗試研究化妝品,經過他不懈的努力,且在陳書年的配合下,他雖沒有變臉的技能,但是做疤痕的能力還是有的。
“看着就是挺兇的,挺有男人味的,不再像從前那樣像小白臉了!”陳書年眼神發光。
他想,要是以後自己往臉上吧嗒一道疤痕,顧煙應該會覺得自己不是小孩了吧!
霍一然打斷了他的浮想聯翩,“先不說別的,咱們想辦法將金條全給他們藏衣服裏。”
錢與糧票等東西,他們在路上甚至到了香江都是用不上的。
只有金條這個硬通貨纔是有意義的。
可池文錦倆人卻拒絕了。
池文錦解釋:“我們倆人本就攢下幾斤的金條,這些你們留着吧。”
李姜寒:“財不可露白,再帶就多了。”
木匣子裏的金條有三斤左右。
他們身上穿的薄棉外套已經在夾層裏塞了不少金條,再塞就過分惹眼了。
更不提他們做好了千里送人頭的準備,那又何必再浪費兄弟們的心意了。
霍一然扯了扯嘴角,“閉嘴吧,讓你們帶就帶。小鬼難纏,隨身裝點,再在別的衣服上塞幾根,做出狡兔三窟的現象,好好保住你們自己之前攢下的金條知道嗎?”
反正這些都是意外得來的,能用來換取池文錦兩人路上的平安,比什麼都值得。
霍一然都說到這個份上,池文錦與李姜寒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