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青點裏的許垚堂同樣沒去上工。
他躲在男知青宿舍裏小心掀開糊窗戶的報紙一角,小心觀察外面的情況。
他昨晚就與賀之州說了今天要請假,爲的是早點給安念念製造一個‘意外’死亡的。
這娘們雖不知道他的身份,智商也不高,眼下對外也得了那什麼所謂的失憶症。
可經過他昨晚的試探後,他根本不相信這狡猾,貪生怕死的娘們會這麼輕易的失憶。
因此他想要她死無對證!
只是,觸覺敏銳的許垚堂在喫早飯的時候,就發現知青點被包圍了,他一系列的計劃被迫夭折。
然而假已請了,他若突然改變主意,只會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安念念還不知自己從死神的手下轉了一圈,她在召喚系統無果後,終於崩潰了,崩潰地推翻了衣櫃、椅子等一切能推的物體。
“砰!”
“砰!”
……
接二連三的物體倒地聲,音量大到許垚堂無法忽視。
許垚堂一秒都沒猶豫,直接推門出去‘關心’她。
除了因爲換回身體這事,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他藏在女知青宿舍的部分武器與錢票,還沒來得及轉移,也不知道安念念這娘們會不會發現!
更是因爲,昨晚霍一然離開後,許垚堂見安念念說自己失憶了,便戲精上身當着池鋒國父女倆與醫生的面前說傳聞沒錯,自己與她一直在談對象,但是最近因爲雙方家庭在彩禮上有問題,他們的關係有點緊張。
他就是用這話詐出安念念並不是真的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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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在說自己是她的對象時,她眼裏的嫌棄是那麼的明晃晃,這根本不是一個失憶的人該有的表現。
可是最讓許垚堂出乎意料的事,知青點的人居然相信了他的胡說八道,甚至全都用‘我們早就知道’了的態度對待他與安念念在搞對象的事。
而這邊的安念念在推倒了衣櫃後,發現了被衣櫃擋住的牆裏有一處與周邊不一樣。
她單腳跳上前,對着顏色不一樣的牆體一摁,就見有一塊磚從牆體裏掉下。
一個小洞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湊前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嘶~~”
小洞裏面有一把黑乎乎的手槍、一排子彈、一顆手榴彈、一把鋒利的匕首,還有若干的錢與票。
不得不說,許垚堂的直覺是很準的。
安念念其實沒許垚堂想的那麼傻,一看到這些她就猜到了這些都是他的。
畢竟這間房的角角落落,她剛住進來的時候就摸得一清二楚。
但是安念念的腦容量實在是有限,她並沒將許垚堂往敵特的方向想去,她只以爲對方是個有熱武器的混混。
畢竟他看着就很惜命,與她所認知的不要命、瘋子敵特完全不一樣。
安念念內心的驚慌在見到一沓子厚厚的錢時消失了,她激動地將錢拿出,正準備數的時候,被門口處傳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誰呀!”
安念念佯裝冷靜問完,毫不猶豫地將錢票塞自己的兜裏,拿起槍,然後撿起板磚塞回牆裏。
雖然她不會用槍,但是上輩子看過趙景唯使用過,她覺得很簡單。
許垚堂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是我,垚堂。念念,你發生什麼事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能開門讓我看看嗎?”
安念念聽到許垚堂這故作深情的嗓音,差點噁心吐了。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推倒了椅子而已,你走吧!”
這個房間內的窗戶不但不是面向院子,還糊上了厚厚的報紙,門也閂緊了,安念念一點都不擔心許垚堂會發現自己幹了什麼。
再說了,她現在可是打着失憶的名頭,什麼對象不對象,只要她咬死不記得了,他要敢做實,她就敢把他的腦漿屎尿錘出來漚肥。
因爲她有槍!
想到能打死許垚堂,安念念突然有種興奮的感覺涌上心頭。
但是這個興奮的想法很快被她壓下了。
她的趙景唯還在等着自己呢!
可想到這些時日,趙景唯對安念念這個身體的疏遠,安念念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殺戮感又升了起來。
門外的許垚堂不知召喚不了系統的安念念有黑化的趨向,日漸變態了,他還在繼續哄騙她開門。
安念念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手裏有武器了,她恢復了本性,厭煩與他虛與委蛇,暴躁的咆哮道:“別嘩嘩了,老孃瞌睡了,再吵,我打死你。”
她這不是威脅話語,而是真的想這樣。
話音剛落下,她就給槍上好了膛了……
門外的許垚堂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還有什麼不明白,他頓時住嘴不再刺激她。
安念念咆哮的嗓音傳得老遠,拿着望遠鏡勘察的軍人同志看見了她的動作,扭頭就對身邊的同志說:“快去給江團長彙報,情況緊急,敵特分子持有武器且有失控的傾向,咱們必要時會選擇擊斃對方。”
“是!”
這人回話後,忙小心翼翼跑開,另一位軍人同志立馬拿着自己的手槍瞄準安念念。
安念念毫無知覺,依然仗着手上的槍在對着許垚堂罵罵咧咧,將之前換身體積壓下的怨氣全發泄了出來。
不但罵許垚堂本人,還把他的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她這一罵可把用槍瞄準她的同志緊張的不行,十分擔心自己猶豫一秒就害得人民羣衆受傷。
門外的許垚堂聽着對方的粗言粗語握緊了拳頭,顧忌周圍有人在暗處和她手上的槍,最終還是咬牙,故意溫柔說道:“好好,是我的錯,我不打擾你休息。我現在去給你開小竈作爲賠禮,可好?對了,你想喫什麼?”
不得不說,許垚堂還是很瞭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