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王翠花見到他們抓了兩條大大的胖頭魚,螃蟹卻抓了一桶,差點沒氣着。
這天氣挺適合曬魚乾的,爲何不多抓點魚啊!!
是魚肉不好喫,還是家裏柴太多了?
王翠花嘴裏嚷嚷道:“這玩意一點肉都沒有,豬都不喫,你們抓它回來幹嘛?煮它,我都嫌棄費柴火,扔了吧!”
她的語氣是對螃蟹的滿滿嫌棄。
因爲,王翠花小時候喫過她娘煮的螃蟹。
可是,那僅有的一次嘗試,卻是差點腥得把她送走。
所以長大以後對螃蟹是滿滿的抗拒。
霍一然悄悄在她耳邊說:“星星想喫螃蟹!”
秦星雨雖然沒說,但她的神情,他沒錯過。
王翠花聞言,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哎呀,這魚太瘦了,我是真的想扔了,都不想費油柴去做它……不過看你們一番心意,費了不少時間才抓到兩條,那就勉爲其難費點柴火做道紅燒魚吧!剩下那條明天喫,咦,這是什麼?”
快8斤的胖頭魚: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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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十分誇張的雙手一擊,聲音假裝滿滿驚喜,“哇,原來是我喜歡的螃蟹呀~~我好久沒喫過螃蟹了,一然,咱們人多,你今晚得多做點哈!”
霍盈盈覺得她孃的演技十分辣眼睛,拉着小夥伴霍時玥就跑廚房洗野果子給秦星雨吃了。
她人雖小,有時候不會說好聽的話,但對秦星雨的關心一點都比她娘與大哥少。
今天吵着要跟去水泡子,也是爲了摘秦星雨喜歡喫的野果子。
而作爲抓了兩條胖頭魚的周小魚,他覺得快有自己手臂長的魚很大了,想不明白王翠花爲何要說它們小。
一時間以爲對方這是指桑罵槐,不想讓自己留下喫飯。
心情瞬間難受了起來。
秦星雨也一臉疑問,不明白王翠花爲何會這樣……誇張。
霍一然等十分了解戲精王翠花的人,早就免疫了,個個當沒看見。
霍一然憋笑,“好的,全做了,可以嗎?”
王翠花扯了扯嘴角,內心苦哈哈,臉上笑嘻嘻,“咱們人這麼多,當然要全做了!”
嗚嗚,全做完的話,那今晚就沒什麼能喫的了。
所以說,她兒媳婦爲何會喜歡那腥腥的,沒喫頭的玩意啊!
想當年她抓了幾只活螃蟹餵豬,還差點把豬給嚇病了……
但是想到她兒媳婦這兩天沒什麼胃口,王翠花便什麼意見都沒有了,反而期待兒砸的廚藝了得,能讓她多喫點。
還有一天就到十月了,水泡子裏的螃蟹,挺肥的,還有膏!
霍一然花了心思做了姜蔥炒螃蟹、清蒸螃蟹、蒜香蟹、香辣蟹、紅燒大胖魚。
晚上直接來了道全海鮮宴。
這些全是他在市裏的國營大飯店喫過的菜品,他憑着自己的記憶將它們全復刻了出來。
王翠花這個不喫螃蟹的人,也被香味誘得流口水了,沒受住誘惑吃了第一只螃蟹。
入口,真香了!
可是,秦星雨居然一口都不喫!
霍一然以爲自己廚藝不行,一一試過味道,發現因爲自己捨得放調料,味道甚至比國營大飯店的好一些。
而且,很關鍵的是,一直十分嫌棄螃蟹的王翠花,也喫得津津有味的。
秦星雨看着衆人喫着肥嫩的螃蟹,口水都氾濫了,可也只能埋頭喝自己的小米稀飯。
最後被饞得直接啃了兩口霍盈盈特意給的野果!
酸甜的味道瞬間沖刷了她的味蕾,螃蟹的誘惑變小了。
其實她不是不喜歡喫,也不是喫不下,而是不敢喫。
按照日子推算,她應該昨天就來例假了,如今還沒來,極有可能與之前在炕上的……過度操勞有關。
所以爲了不痛經,她哪怕再饞螃蟹,一口都不敢喫!
可是霍一然不知道這個原因,他以爲自己廚藝有限,做出的姜蔥螃蟹不合她的胃口,便溫聲哄她喫魚。
秦星雨知道他爲了自己能喫好,花了許多心思,便咬牙夾了一筷子魚。
可是魚還沒入口,滿滿的泥腥味直接把她給薰吐了。
秦星雨吐着吐着,靈光一閃,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霍一然給她順背,見她把手拿開了,纔開口問道:“怎麼了?你這次號出什麼來了嗎?”
秦星雨有點懵,不太確定,小聲說道:“讓池文錦幫我號一下脈吧,我感覺有點不太準!”
霍一然:“別,咱們還是去醫院,他的醫術也就那麼回事!”
池文錦的聽力雖不是頂好,但因爲位置的原因,風還是將霍一然滿滿嫌棄的話送到了他的耳邊。
就在池文錦起身想申述時,只聽秦星雨說道:“別胡說,他的醫術比我還高呢!”
她們兩人雖然沒切磋過,但是秦星雨從池文錦曾經給霍一然寫過的藥單就能看出他的醫術到底如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個低調的行家。
池文錦這回不想聽霍一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插話道:“還是弟妹有眼光,來,我給你號一下脈。”
隨着池文錦的話落下,飯桌上忙着啃螃蟹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行爲。
當然,喫貨周小魚除外。
池文錦反覆給秦星雨號了三次脈,每號一次,眉頭就皺一次。
這可把霍一然嚇到,連自己與秦星雨的墳墓該選在哪裏都想好了。
他嘴裏是對池文錦很嫌棄,但心裏還是信任池文錦的。
就在霍一然天人交加,艱難開口詢問時,池文錦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手,看着秦星雨,眉頭鬆開,“脈象很弱……”
他的話還沒說話,霍一然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將秦星雨抱在了懷裏,語氣溫柔的說:“沒事,我會努力掙錢,不管花多少錢,只要能治好你,我都願意。另外,結果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你走到最後,絕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刀山火海,我都會陪着你!”
他話裏同生共死的意思十分明確。
這可把飯桌上的衆人嚇壞了,喫貨周小魚嚇到連手上的螃蟹掉了也顧不得撿。
秦星雨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原諒她剛剛在池文錦把手拿開後,自己又親自把了次脈,卻得出了比第一次脈象更明顯的結果,正處於驚喜中,被霍一然猛一抱也沒回過神。
因此她並沒聽見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