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洛婉儀,她還是不喜歡。
從來就沒有喜歡過。
洛婉儀看了她一眼,又吃了一碗粥,便站了起來,“你們慢用,我去工作了。”
這是,認可了她和墨靖堯的關係?
不過,洛婉儀沒說,喻色還是覺得她和墨靖堯的關係是任重而道遠的。
喻色慢吞吞的喫着早餐,不疾不徐。
用餐之前,自然是先給蘇木溪發送了一條信息,告訴乾媽自己早上不回家用早餐了。
這是禮貌。
她喫的很慢,細嚼慢嚥的。
一旁的男人,則是有些心不在蔫。
直到他第N次的看手機,喻色終於放下了筷子,轉身看墨靖堯。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些失態的墨靖堯。
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些心不在蔫心慌意亂的墨靖堯。
是的,肉眼既可見。
從發現玉沒有了,墨靖堯就再也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彷彿他丟的不是玉,而是他的魂一樣。
那玉沒了,也帶走了他的魂。
可她分明記得他沒發現丟玉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很正常的。
墨靖堯對上喻色的眼睛。
隨即握住了她的手,“到車上說。”
喻色便知道,他是有些話不想在餐廳這裏說。
彷彿到處都有眼睛在盯着他們,都有耳朵在聽着他們說話似的。
隨着墨靖堯上車,不等喻色坐穩,布加迪已經啓動了。
箭一般的射出別墅大門,“喻色,你陪我去找,一定能找到。”
“大師說什麼了?”喻色深吸了口氣,問墨靖堯。
其實玉丟了,發現的那一剎那,她心裏也涌起了一份濃濃的不踏實的感覺。
那玉,帶給她的太多了。
天文地理,醫術聖典,很多很多,補充了她很多缺失的知識。
特別是醫術,讓她能夠每次都是從容的救治所遇到的病患。
玉丟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從那塊玉上再得到想要的醫術和其它的知識了。
墨靖堯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忽而握住了喻色的手。
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喻色就是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只爲,玉丟了。
喻色回握了一下墨靖堯的手,“傻瓜,不過是塊玉,沒事的。”
她就這樣隨意的迴應,男人的手終於慢慢放鬆下來,不再僵硬。
喻色陪着墨靖堯從昨晚的酒店出來,步行到隔壁的拳館的時候,喻色終於知道墨靖堯與靳崢是在哪裏打架的了。
是的,這一個拳室就是兩個人打架的第一現場。
然,找了又找,全都沒有那塊玉的蹤影。
而且,找玉的過程中,墨靖堯全程沒有向酒店和拳館告知他找的是什麼。
沒人知道他丟了什麼。
又或者,這兩個地方一定有一個人知道。
因爲,墨靖堯的玉真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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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拳館出來,墨靖堯牽着喻色的手就上了車。
喻色還以爲他是想到了還有其它的地方要去找,結果,墨靖堯只是擁過了她,一起安靜的靠在一起,許久也沒有說話。
只有他男性的清冽氣息一直縈繞在她的鼻端,“墨靖堯,不會有事的。”
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陸江來了。
敲響車玻璃前,喻色就看到陸江了。
想來,墨靖堯也看到了。
可是,兩個人誰都沒有動,還是依偎在一起。
直到發覺陸江越來越吵的時候,喻色才緩緩坐直了身形,打開了車窗,“有事?”
陸江隨手遞進了一個盒子,“墨少,找到了。”
墨靖堯接過盒子,喻色打開,再拿出用軟布包起的玉,展開,露出裏面晶瑩剔透的玉。
可才一入手,她就發覺不對了。
這玉,不是墨靖堯的玉。
想來,是他早就打造的備用的玉。
她拿起放在自己手臂的胎記上。
只一下,就什麼都確認了。
什麼反應都沒有。
再也沒有文字注入她的腦海。
心頭一抹落寞和慌亂閃過,不過她很快就壓制了下去。
墨靖堯不想讓她擔心,那她,就當這塊玉是真的吧。
親手爲墨靖堯掛在脖子上,“戴好,再不能丟了。”
微微淺笑的看着墨靖堯,她不拆穿他。
“恩,不會再丟了,我送你去診所。”
“你全都知道?”這時候,她纔想起問他一句。
“知道,莫明真的診所。”他早就查過了。
事關喻色的一切,他都會派人提前安排檢查一下。
半個小時後,布加迪停在了T市最大的也是最著名的明真連鎖診所大門前。
莫明真的診所真的挺多的,T市就有十幾家之多。
“小色,加油。”墨靖堯看着喻色下了車,車外的女孩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衝着他揮手的樣子,美好的讓他只知道不能褻瀆。
他會慢慢等她,等她說她愛他,那他們,就會在一起了。
那一天,他想應該不會太遠吧。
喻色站在診所外,深吸了口氣,隨即走向了這家診所。
莫明真答應她的,沒想到墨靖堯也知道。
她才一推開診所的門,就見站在門側的護士道:“喻醫生過來了,大家快過來打個招呼。”
然後,呼啦啦十幾個醫生和護士一下子衝了過來。
很大的診所,就是一個小型的醫院。
然後,一排醫生一排護士分站在成兩排,夾道歡迎喻色的樣子。
喻色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新人,請大家多多關照。”
“喻醫生客氣了,以後大家就是同事,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們就好。”診所的所長上前,與喻色自我介紹了一下自己。
“謝謝。”感受到診所裏醫生和護士的熱情招呼,喻色就知道這一定是莫明真提前與診所裏的人打招呼了。
換上了白大褂,喻色就從藥房做起。
反正,她就是要從頭開始,熟悉每一個流程。
墨靖堯的玉沒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從前自己得到的醫術全都融會貫通成自己的。
這樣才踏實。
上午的診所,特別的忙。
幾十個輸液的。
她負責取藥,交給護士兌藥,時不時的打一下下手。
很簡單的工作,但是喻色覺得很充實,也很喜歡。
忙了一個多小時,喻色去了洗手間,出來時正要去工作,就聽外護士站的一個護士小聲道:“這個喻色是什麼來頭?居然能讓莫醫生連打了十幾個電話要求我們誰都不許給她臉色,還要求我們對她恭恭敬敬的,我原本還以爲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醫生,沒想到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片子,這還沒有我大呢,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