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堯看着女孩喫冰棒的樣子,彷彿有多美味似的,遲疑了一下,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就學着喻色的樣子,真的在山野間邊喫邊看邊逛着。
起初還有些不自在,喫着喫着,發現原來也沒有什麼不適感。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冰棒好喫。
他不喜歡奶油的味道。
“小色,不喜歡奶油。”
“那我們換?我這個綠豆的特好喫。”喻色說着,就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遞給了墨靖堯,奶油和綠豆味的她都喜歡。
不遠處的陸江已經看傻了。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他更加的看傻了。
墨靖堯居然接過了喻色吃了一半的冰棒,與她交換的喫起了喻色的。
如果不是不允許拍照,陸江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
可他沒這個膽子。
他就覺得他要是拍下來的話,不出五分鐘BOSS就能發現。
昨晚視頻會議間的插曲他全都知道,BOSS只用了兩分鐘,就把所有高管存留的關於喻色的視頻和截圖照片全都刪了一個乾乾淨淨。
後來有一個高管跟他抱怨說,專門請了一個理工高手恢復,也沒有恢復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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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BOSS的水平是頂級的。
走着走着,下了長長的電梯,喻色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大瀑布了。
直接不理會墨靖堯的飛奔而去。
長長的紅色紗巾隨着她的奔跑而飄動着,那背影那畫面簡直美的象一幅會動的畫,讓墨靖堯不由自主的停下來,駕起相機,悄悄的錄了下來。
原來背影也是這樣美。
到了。
喻色絕對乖巧的擺着各種姿勢,任由墨靖堯拍照,拍完了自己的,再拉着他一起左拍右拍,這個時候當然是直接揭下了他臉上的口罩。
他抗議也沒用。
戴口罩拍照那象什麼話。
那根本就是不誠心跟她合照。
圍着這最壯觀最大的瀑布拍了一圈,喻色這才拉着墨靖堯上山了。
她要到大瀑布裏面的水簾洞走一圈。
因爲已經遠遠看到水簾洞裏的人影了。
沿着山路向上,石級修的很平整,只是有些陡,但是因爲每一個轉角都能看到大瀑布,而且每一個角度的大瀑布都是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所以,邊欣賞邊拍照的一路,便忘記了徒步的辛苦。
喻色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頓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的接了起來,不等對方開口就道:“我在大瀑布,你呢?”
墨靖堯停在了喻色的身邊。
“我也在,我看到你了。”
“在哪裏?在我前面還是後面?”喻色看看前面,再看看後面,終於看到了衝着她揚手機的男子。
墨靖堯也看到了那個男子。
原來是昨天在溶洞裏請求喻色救人的男子。
“小色,不見。”莫名的,墨靖堯就握住了喻色的手,想要阻止她。
“是我要見他的,靖堯,他得了跟那女子一樣的病,我猜他與那女子應該是病友吧,已經見死不救了一個,我不能再不救他。”
喻色的話說到這裏,墨靖堯便沉默不語了。
喻色是一個有見解的人。
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人左右思維的人。
昨天的女子她堅持不救。
但是昨天的另一個男子,她卻堅持要救。
男子追了上來,“小姐,警方給我的你的電話,說你找我,說你有藥,你知道我生病了?”
一連串的追問,他看着喻色的眸色是平靜的,不過也多了些微的審視。
畢竟,昨天只有一面之緣。
“她跟你一樣的病,我知道。”喻色點點頭,一想到昨天的一男一女,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或者於那一男一女來說,他們是徹底的解脫了,但是於活着的與他們兩個人有關的人來說,卻是一種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放下的殤。
“給我。”男子看向了喻色,表情上沒有不相信,也沒有相信的味道,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喻色這才伸手拿下了背上的雙肩包,打開,從夾層裏摸出了一張紙,紙上是她娟秀的字跡,“這個藥方你拿去抓了藥,服用兩個月後,差不多就痊癒了,我上面有服藥的要求,你注意一下,不能亂服,有時間間隔的,服七天減量再服七天,然後服藥兩個月後就差不多好了。”
“你確定?”男子接過了藥方,低頭看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終於還是有了懷疑的神色。
“我確定,不過喫不喫我開的藥隨你啦,再見。”喻色說完,拉着墨靖堯就要去水簾洞。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做了該做的就好,除此以外,不想再多管閒事。
誰知,她才轉身,就覺得一股風至,然後就聽“啊”的一聲驚叫,隨即就是“哐啷”一聲響。
隨着這一聲響,喻色看到了掉落在地的一把匕首。
在陽光的照射下鋥亮的閃爍着光茫,很駭人。
前前後後的人見到了,全都驚懼的退後了一步,生怕那把匕首會飛起來會招呼到他們的身上似的。
喻色看了一眼匕首,也是有些後怕的。
如果不是墨靖堯一掌拍掉男子的匕首,這一刻,她就受傷了。
她是實在沒想到,她要救這男子,這男子居然會恩將仇報。
以怨報德,她不屑了。
不過這一刻,也倏然間明白了過來,“你是在怪我沒有救她?”
“爲什麼不救她?爲什麼不讓她活過來?”手裏的匕首被打掉了,男子突然間蹲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喻色站在石級上,再看這男子,心底裏五味雜陳。
許久,她低聲道:“陪她一起跳下去的那個男子,他有資格質問我,但你,你沒有。
如果我衝下去的時候他沒死,我會救下他們兩個人,但是他已經死了,你不覺得那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嗎?
一死一生,活下來的人其實是生不如死。
既然你沒有陪她一起死的勇氣,自然也就沒有來質問我的資格。
我給你藥方,不過是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想,你既然愛她,自然爲會她和那男子善後。
嗯,就這樣吧,藥方給你了,還是那句話,喫不喫隨你,我不怪你,節哀順便。”說完,她拉着墨靖堯就走,再也不想理會那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