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聲,有兩道冰涼的物體落在了安念念的臉上,空氣中還夾雜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安念念看見掉臉上的是斷成兩截的黃褐色白條錦蛇後,嘴裏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後,人便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了。
池文錦見人暈了後,挑了挑眉,收起眼裏的冷意,用小麥杆將鐮刀上的血跡擦乾後繼續收割小麥。
霍時鈺看也沒看,瀟灑揮着鐮刀。
周圍的人對兩人的冷漠見怪不怪,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上前看安念念發生了什麼事。
在安念念發出尖叫前,穿着長袖長褲的秦星雨卸下草帽擦了一把汗,剛到壟邊拿起自己的水壺灌了兩口水,就被這道聲音嚇得把自己給嗆着了。
與此同時,霍一然不知從何處過來,他伸出強而有力的大掌輕輕拍在了她的背上,溫聲問道:“還好嗎?”
秦星雨搖頭示意沒事,視線看向了被人羣圍攏的方向。
秦星雨之前因爲霍一然的撩撥,心中有事並沒太關注安念念,聽出了她的聲音,她的內心十分的歡樂,臉上卻做出十分擔心的模樣。
不動聲色從讓她渾身酥麻的大掌中脫身後,一臉緊張的說道:“是念念姐的聲音,她出了什麼事?”
說完,身體便往人羣中走去。
霍一然拉住秦星雨的衣袖,用因缺水分而磁質性感的嗓音,道:“你在這休息會兒,我去看看。”
秦星雨很想爽快點頭答應。
雖說現在是上午10點多還戴着草帽,可是她的臉依舊被太陽曬得火紅火紅,汗水浸得眼睛酸辣辣地疼,身上的衣服褲子彷彿被水泡過一樣溼噠噠的,本就嬌嫩的皮膚都被蟄痛了。
更別提被麥芒劃過的裸露皮膚,臉、脖子、雙手又癢又麻又難受。
可是,那該死的人設啊!
秦星雨指尖扣了扣水壺壁,佯裝鼓起很大的勇氣反駁他,“不行,念念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須去看。”
說完連水壺都沒放下就往人羣中走去。
霍一然沒原則的妥協了。
然而,剛到人羣邊,有身高優勢的霍一然便扭頭對身旁的秦星雨,低聲問道:“你怕蛇嗎?”
聽到這話,秦星雨的腦海裏閃過蛇羹,嚥了咽口水,才輕聲道:“害怕。”
小時候,她爸爸每次都會從稻田裏抓菜花蛇、水蛇回去做蛇羹給她喫,不到五歲的她可以喫三大碗。
可是,原身真的是很害怕蛇,見到蛇就會腳軟的那種。
霍一然看見她吞嚥口水的行爲,再加上她刻意裝出的倉惶,眉頭微皺,“那你別過去了,安知青…腳下有一條斷了兩截子的死蛇。”
“啊~”
秦星雨適時捂嘴小聲驚訝,內心卻是一片歡呼。
安念念比原身還要怕蛇,聽到有蛇就顫抖的那種害怕,好想看她害怕的樣子…
秦星雨垂眸,緊緊抿住下脣,半響後,才輕聲道:“既然是死蛇…我不怕,我想去看念念姐。”
原身是那種軟綿綿,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人。
可是秦星雨覺得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藉着對於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堅決不會讓步的行爲來慢慢讓霍一然接受自己是有棱角的,慢慢讓他知道自己也是帶刺的人。
畢竟這該死的小白兔人設,真的很憋屈。
遇事她更想親自懟,而不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下。
霍一然聞言,對安念念的不喜又多了一分,語調卻依然溫和:“我陪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的手。”
“嗯。”
就在兩人交談完,安念念臉上的蛇早就被拿下,血跡也擦乾淨了。
那死蛇也不知被哪個貪喫的人藏了起來。
大隊長媳婦陳翠芬正用力掐着她的人中。
秦星雨與霍一然剛穿過人羣,就對上了安念念悠悠轉醒的驚恐目光。
陳翠芬見人醒了便讓聚攏的人羣散開,各回各的崗位。
與此同時,秦星雨上前,一臉關切的問道:“念念姐,你好些了嗎?”
臉色慘白的安念念,聲音顫抖的說道:“星星,我…害怕…全身無力…你能不能…送我回知青點…”
霍一然正想替秦星雨拒絕時,陳翠芬疏散完人羣后聽到她的話,看了身體瘦削的秦星雨,直接做主道:“安知青,我送你回去,秦知青這細胳膊小腿兒的,估計也扶不住你。”
秦星雨很樂意這般,但嘴上還是客氣了兩句,直到安念念開口讓她聽陳翠芬的話,她才‘艱難’同意。
在蘇念念被扶走後,秦星雨的餘光發現她之前躺的地方有小半截子墨綠色的玉佩,眸光一閃,假裝鞋帶鬆了將那小截玉佩撿起。
這是安念念的玉佩,原身有見過。
同時這也是書中安念念的隨身空間。
秦星雨很想知道這玉佩碎了,空間還會不會有,亦或者這小半截玉佩有沒有奇蹟?
腦海千思百慮,現實不過幾秒。
秦星雨撿起玉佩後想若無其事藏起來的,可是頭頂那道目光她無法忽視。
她大方拿出玉佩,一臉惋惜的說道:“念念姐的玉佩碎了,她說這是她姥姥送的…一然,我去還給念念姐。”
霍一然:“下工再去吧,她現在正難受,若知道自己的玉佩壞了,估計會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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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雨假裝被說服了,將玉佩裝好後,餘光發現霍一然的嘴脣十分的乾燥,便關心的說道:“你要喝水嗎?”
霍一然看了眼她一直沒放下的水壺,眼眸帶笑,聲音卻平淡:“謝謝。”
然後,在秦星雨還沒反應過來時,很自然從她的手裏拿過她的水壺。
修長的手指很自然擰開了壺蓋,在秦星雨想好措辭要回水壺時,他昂起頭往嘴裏灌水。
見到不是他沒接觸壺口,秦星雨嚥下了即將出口的話,假裝害羞跑了。
霍一然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