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野：“……”
見他猶豫，她很是不滿：“行了，你不用回答我了。”
說完，她激動的掙扎起來，連打針的那只手都在瘋狂撲打戰寒野。
“離！”他眼底浮現血絲，低沉的擠出一個字。
他一點也不想跟蘇念離婚，可奶奶還在危險期，她現在這種狀態非常糟糕，除了妥協他別無選擇。
董畫眉終於安靜了下來，卻撇開臉沒去看戰寒野，她心如死灰的說道：“你答應跟她離婚又有什麼用。”
戰寒野很是疑惑：“奶奶，您還要我怎樣？”
董畫眉冷笑：“你一旦跟她離婚，就會自暴自棄不愛惜自己身體，生病了也不接受治療。”
“與其讓你去死，還不如我死！只要我老太婆死了，就沒人會阻止你跟蘇念在一起。”
戰寒野緊緊抓着她的手，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沉聲說道：“就算我跟她離婚了，也會振作起來，絕不會再自暴自棄。”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戰寒野語氣懇求：“求您再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董畫眉終於鬆了口：“好，我希望能儘早看到你們的離婚證。”
戰寒野蹙着眉，輕嗯一聲後鬆開了奶奶的手。
……
晚上，蘇念剛帶着諾諾從遊樂園回到酒店樓下，就看見身材高大的戰寒野倚靠着豪車。
他渾身散發着濃郁的酒氣，雙眸猩紅的盯着蘇念他們一家三口。
“諾諾，你先跟我上去。”梁尋安拉着她手說道。
蘇諾諾乖巧點頭：“好。”
蘇念剛靠近戰寒野，就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酒氣。
她眉微蹙，不悅的質問：“戰寒野，你怎麼又喝酒了？”
他精疲力盡看向她，薄脣微啓：“奶奶病的非常嚴重，心情不好才喝了點酒，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他態度很好，聲音卻低沉的像從古井裏傳出來的幽冥之聲。
她憂心的注視着他，但除了心疼，根本說不出斥責的話。
“蘇念，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
“什麼？”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突然牽住她的手，蘇念手心被燙了一下，心跳也跟着加速。
戰寒野用帶着酒氣的清冽嗓音深情表白：“四年過去了，我對你的愛只多不少。”
“說不愛你，那都是氣話。”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催化劑，讓她本來就過速跳動的心越來越快，快到耳畔只能聽到心臟的砰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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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依然喜歡你。
“唔。”
她話沒說完，男人直接封住了她的脣。
他吻的很兇，很用力。
她思想瞬間被麻痹，甜蜜和快樂在心裏交匯，像一條綿延不絕的小溪，迢迢流淌。
蘇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戰寒野抱上車的。
窗簾打下來後，一切水到渠成。
今晚的他像一匹雪域狂狼，讓她險些招架不住。
事後，蘇念感覺自己像腐朽的木樁子，風一吹就能散架。
戰寒野整理好衣物後，叼了根菸在嘴裏。
蘇念被嗆的直皺時，他冷冽的開口了：“蘇念，我們明天去把離婚證辦了。”
她表情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好一會，才從凌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你剛纔說愛我是騙人的？”
戰寒野抽菸的動作突然停頓住，沉默了幾秒，他煩躁的將煙摁滅。
男人偏頭看向她時，他眼眸在路燈的影射下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蘇念突然被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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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寒野，你……哭了？”
他到底因爲什麼事變成這樣，而她竟然也受了他的影響，有那麼一瞬間心痛如刀絞。
戰寒野突然長臂一伸，拉着她攬入懷中。
他將下巴抵在她散發着淡香的青絲上，戀戀不捨的說道：“奶奶不同意我跟你再有聯繫，否則她不會接受治療。”
“醫生說她的病，術後死亡率非常高，我必須什麼都依着她。”
蘇念呆愣的坐在他懷裏，她默然的伸出手將他抱住：“我尊重你的選擇。”
“蘇念，今晚陪陪我好嗎？就當是施捨我一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蘇念目光落寞到了極點。
好一會，她才輕嗯了聲。
隨後，豪車駛離了酒店，戰寒野將蘇念帶到一處高級住宅區。
將她領着進了房門後，他隨手開了燈。
光照在男人如神明一般的俊臉上，讓蘇念清晰的看見了他滿臉的憂鬱。
“這套房是我買來送給你的，還沒想到送出去的辦法，你卻一走就是四年。”
蘇念拽緊衣襬，心情凌亂至極。
“離婚以後，你可以帶着孩子住進這裏。”
她正想拒絕，男人突然將修長的手指抵在她脣畔：“別拒絕我，讓我爲你做點什麼好嗎？”
看他眼神帶着祈求，她微微點頭：“好。”
蘇念覺得渾身黏糊糊的，忍不住對他說道：“我先去浴室洗洗，你能告訴我浴室在哪裏嗎？”
“我帶你去。”
他牽着她的手進了浴室，卻遲遲不肯出去。
蘇念疑惑的看着他。
他突然將她抵在冰冷的牆壁上，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小心把花灑的開關打開了。
溫熱的水像瀑布傾灑在相擁的男女身上。
他輕輕咬着她耳朵，嗓音沙啞又帶着一絲循誘：“一起，可以嗎？”
蘇念雙手用力將他的襯衫抓出深深褶皺，她仰着一張精緻的小臉，點頭：“可以。”
這一晚，他們像熱戀中的情侶，無止無休的膩在一塊。
第二天一早，熬了通宵的兩人精神狀態都不佳。
蘇念正準備起身，戰寒野從身後抱住她，不讓她走。
“還差半個小時才九點，再讓我抱一會。”
蘇念轉身面對面縮進他厚實的懷裏，痛苦和甜蜜在她心裏凌亂的交織。
“蘇念，我問你一件事。”
男人嗓音低醇，十分悅耳。
她閉着眼，軟糯疲憊的輕喃：“你問。”
“你還有那麼一丁點喜歡我嗎？”
蘇念覺得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卻肯定了他的提問：“當然。”
他眼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但那一抹光像流星稍縱即逝。
男人不停撫摸着她的青絲，深眸裏噙着無底深淵般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