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支離破碎

發佈時間: 2024-11-08 20: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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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用行動告訴他,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需要。

身邊的男人沒有講話,明明就坐在她旁邊,可沈憶慈卻緊繃着身體一眼都不敢往旁邊看。

葉均澤生氣起來她是害怕的,但更多卻是怕被拆穿的心虛。

怕他發現,直到說出分手的當下,她都深愛着這個男人。

然而葉均澤所有的理智都被她擊垮了,滿腦子裏就只剩下分手兩個字,很想聽她說是一時賭氣,但那份沉重的氛圍卻清晰的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她想要分手的那顆心也是真的。

鼓脹的情緒撐在胸口,一聲冷笑從薄脣間溢出,“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分手的心思。”

他像是在問她,又不像是在問她,低頭喃喃的語氣讓人聽着心疼。

“分手?”葉均澤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卻失敗,腦袋很亂,嘴巴下意識的在說着些什麼,“你已經跟我訂了婚,除了結婚沒有第二個選擇。”

“我們可以退婚。”

沈憶慈接的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這樣的態度放在葉均澤眼底更是讓他大爲火光。

“沈憶慈,我給你機會,把這句話收回去。”

“我只要說了就是想好了。”沈憶慈沒有一絲餘地的斬斷了最後的可能,“我想分手,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說完,她將伸手去按方向盤旁邊的總開關,試圖將車鎖解開,只是手臂才伸到一辦,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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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她整個人都被扯着朝主駕駛座靠攏,等她擡頭想要反抗時,嘴巴卻被狠狠堵住。

他襲來的力氣很大,牙齒撞到她的,將她的下脣磕破,頓時有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而葉均澤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沒有一絲鬆懈的禁錮着她的腦袋和手臂,鋪天蓋地的問下來。

一個來勢洶洶,一個無力反抗,激烈浪漫的深吻在此時變了樣,是男人痛心的宣泄,也是女人不堪的脆弱。

不論沈憶慈再怎麼用盡全力掙脫,他就像是一堵牆,嚴實的堵在身前,不給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顧不上溫柔,也來不及體會,他誠心要弄痛她,沈憶慈只覺得脣瓣上像是有炸開的火花,又疼又脹。

像是最原始的野獸在捕獵着屬於自己的食物,在這一刻,屬於男人的佔有慾展現的淋漓盡致。

然而吻着吻着,葉均澤卻眼角發熱溢出點點晶瑩來。

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讀懂了她話裏的含義,不是玩笑,也不是她所謂的‘重新考慮’,根本就是她一個人想好了,今天來通知他而已。

這樣的認知讓葉均澤心痛的快要窒息,卻也令他感到被背叛的憤怒。

在他毫不知情只想着怎麼度過這個難關時,她想的卻是悄悄離開自己。

離開之後呢?

找到一個能幫助她和沈家的人,還是只要離開他就好,根本不需要考慮任何後果?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葉均澤所不能接受的,她讓他清晰的感知到,在未來的架構中,他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沈憶慈被他磨得受不了,在這樣繼續下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鑄造起的冰冷高牆會崩塌。

於是她咬回去,趁着他鬆懈的那一秒鐘,擡手猛然推開身前的男人,“葉均澤你清醒一點!”

而他卻立刻湊上來,戾氣充斥在臉上連五官都微微扭曲着,“我很清醒。”

“事已至此,我看到你就只有痛苦!以前你說過的,只要我開心怎麼樣都可以,現在都不算數了嗎?你到底要我對你失望到什麼地步!”

他是說過,可他說的時候卻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的快樂建立在離開自己之上。

只要一想到她要離開的這個可能,葉均澤已經無法呼吸了。

“我從來沒答應過你跟我分手,沈憶慈,我當時說這句話有多愛你,你心裏不清楚嗎?”

如果她清楚,怎麼會絕情到拿這句話來堵他的嘴?

葉均澤凝着她虛浮卻冷漠的面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但不管她變了還是沒變,又或者變了多少,有一點是肯定了——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這輩子都不會!”

他咬牙切齒的說着,倏然笑開,邪魅的像是從地獄走來的羅剎,“除非我死,你要真的這麼想走就我殺了。”

暴戾又不着邊際的話讓沈憶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看到這個男人眼底的瘋狂,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葉均澤,你瘋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直視着自己的眼睛,“對,我是瘋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瘋了!”

他的冷靜理智,他的深沉沉穩,都在沈憶慈這三個字中揉碎,面對她,他失去了所有的分寸,哪怕是用強的,他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沈憶慈這三個字,儼然成爲了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看透他瘋狂下的認真和偏執,沈憶慈相信他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着玩玩而已,更是因爲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才更加深了她一定要離開的想法。

葉均澤越是想要保護自己,他所承受的傷害就會越多,走到今天,他付出的已經很多了,lin.z是他所有的夢想和心血,最少最少,也要將這些留給他。

聽着他說愛這個字,沈憶慈心碎成一片一片,喉嚨也升起一抹腥甜,她整個人都漲得厲害,像是被放進一個偌大的容器中,不斷加熱再加熱。

她搖頭,“這不是愛,只是你自私,就算你留住我的人,我的心也不會在這裏,從我父親被帶走那一刻開始,我已經不會再回頭了,你幫不了我,分開吧。”

她猶如一個冷漠的審判者,在不經意間,不顧他的死活直接判了最重的懲罰。

男人牙關緊咬,腮幫往外鼓動着,彷彿要將牙齒咬碎一半。

半晌,他僵硬着身體將手指從她下巴上撤開,“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我都不會放走,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強勢堅定,好像所有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在掌控之中,但爲什麼表情卻那麼悲傷呢?

沈憶慈別開臉,轉過頭的瞬間,眼淚滑落,他打開了車鎖,下車的那刻,清冷的夜風吹過身體,在這陣風中,她整個人都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