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當欣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靠近葉均澤時,紅鼎經理正好將代駕喊了過來。
黑色邁巴赫開到門口,欣欣哪裏坐過這樣的車,只在電視劇裏見到過這樣的場景,她不是拜金的女孩,但此時看着車子好看的流線,心跳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起來。
代駕帶着白色手套替她將車門拉開,葉均澤卻站在原地沒動。
他挑眉看了一眼欣欣,聲音聽不出情緒,“上去吧。”
欣欣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女士優先’這四個大字,心想人長得帥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麼紳士……
心臟砰砰猶如塞進了一只撲騰着翅膀的鴿子,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坐進車裏,等她收斂好坐姿等着葉均澤上車時,門卻關上了。
她有些意外的將腦袋探出車窗,“葉先生,你不上來嗎?”
“不了,”他直接看向代駕,伸手從褲袋裏掏出錢夾抽出幾張紅色鈔票遞給對方,“安全送到目的地,行程結束後將車子開到這個地址。”
他將手機上的定位給他看了一眼,代駕接過錢來連忙點頭,“是,老闆您放心。”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欣欣懵了,視線還停留在葉均澤身上舍不得移開,“葉先生,那您怎麼走?”
葉均澤低頭將錢夾重新塞進口袋,說話的同時已經朝街邊走去,“打車。”
代駕很快發動車子,欣欣就這樣看着葉均澤的人影一點點消失在眼前,將頭從窗戶收回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所以他說的送自己回去就是讓司機送,而他自己打車走嗎?
欣欣愣了足足半分鐘,這明明是他的車子,明明去城南的途中路過鑫晶大道,他又何必非要打車離開呢?
回過神來,女孩猛地彎腰將臉埋在膝蓋上,耳根已經紅成一片,羞愧到不敢去想他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什麼浪漫的情節與橋段,此時她只希望趕緊到達目的地,下車離開。
實在是……太丟臉了。
——
葉均澤隨便攔了一輛路邊的的士,報了地址之後便一路閉眼假寐,直到司機提醒他到達,這才睜開眼睛結賬下車。
他頭是有些暈沉的,所以連找零都來不及拿便匆匆離開。
而經常在紅鼎附近蹲點的司機習慣了這樣的大手筆,順勢手下,駕車離開。
從別墅前院大門一路穿過庭院走到玄關正門,葉均澤低垂着腦袋輸入密碼,按了三次都不對,最後纔想起來用指紋也是可以的。
‘滴滴咔——’
門鎖打開,他眼皮都沒擡一下,一手撐着鞋櫃,一手彎腰去拿拖鞋。
高大欣長的身體靠在牆面上,大半的力氣卸掉,好不容易將拖鞋換好,剛一起身,原本一片黑暗的客廳忽然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亮光刺進眼底,他不適的擡手去擋,只是當他看清站在客廳的那抹熟悉身影時,卻狠狠僵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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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身上穿着柔軟舒適的睡衣,光着腳丫站在地板上,腳邊還有滑落的毛毯,睡眼惺忪才醒的樣子。
葉均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空蕩了整晚的心在這一刻被填滿,所有的寒冷在她關切的目光中變成炙熱。
無比熱烈的,瘋狂跳動的,緊緊將他包裹着的……一切強烈的情緒朝他涌來,無比溫暖的將他填滿。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都這麼晚……”
話未說完,沈憶慈已經落進一個滾燙的懷抱中,她的鼻子被撞到有點痠疼,想說什麼卻聞到了清晰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男人聲音悶悶的,夾雜着濃厚的鼻音,像是感冒,又像是被感動塞住了一般,“你怎麼來了?”
說起來沈憶慈還有些不好意思,今晚明明是她提出來要回家陪一陪黃葉薇的,但等到黃葉薇睡着之後,她卻失眠了。
以前沾枕就着,可最近睡眠對她來說卻成了一種奢求,很多時候她已經累到連話都不想說,卻依舊睜着兩只無神的眼睛到天亮。
她從包包裏拿出褪黑素,是最近纔買的,吃了兩粒效果甚微,一躺下眼前就是他的輪廓。
就這樣掙扎到深夜,沒有睏意反而越來越清醒,沈憶慈放棄了,索性打車找過來,沒想到他竟然不在。
迎接她的只有一室黑暗。
葉均澤一般有應酬他總會提前跟自己說一聲,今晚他們也互道過晚安,很顯然,他不是出去工作,而是有意的想要買醉。
沈憶慈將手抵在兩人之間,隔出一點距離後,擡手覆在他的額頭上,關心抵過了猜疑,“聽你聲音怪怪的,沒生病吧?”
葉均澤將她的手攥進掌心,將臉上的面具摘掉,露出他最原始的樣子。
有些低落,甚至脆弱的望着她的眼睛,“我喝的有點多,看誰都能想到你。”
剎那間,心湖微動。
沈憶慈雙手擡高捧住他的臉,突然就不想追究他今晚爲什麼要對自己說謊了。
“難過就哭出來吧。”她學着他安慰自己的樣子,有些青澀笨拙,卻讓葉均澤宛如置身熔岩之中,想要融化在她腳下。
最終,他還是沒有哭。
他用了另一種方式,將這一切發泄出來。
葉均澤低頭狠狠吻下來,那股化不開的戾氣交織着溫柔,矛盾卻又合理的纏繞在他的氣息之中,全部都展現給她看。
沈憶慈拒絕不了,索性放棄了反抗,順從的勾住他的頸子,興許是她的順從讓葉均澤終於找到了一絲理智。
他的動作溫柔下來,將她輕柔的抱起放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洶涌的情愫讓偌大的客廳顯得不再那麼冷清,是在寒冷中互相依靠的纏綿與繾綣。
葉均澤問過她的眼睛,嚐到鹹澀的淚水,捨不得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起身離開的同時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喑啞開口,“你哭的太多了。”
沈憶慈還以爲是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他,努力忍住眼淚,卻不知道這句話他只說了一半。
你哭的太多了,而我,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