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是不要吧,她因爲我們的事情操了不少心,我想等過段時間再跟她講。”
季溏心說的很猶豫,像是沒組織好語言怎麼讓他理解一樣,但戚嶸卻聽懂了,歸根結底還是她對自己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她是怕今天兩人和好了,明天又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吧,不能怪她瞻前顧後,都是他造成了她心底的不安定。
唐如意只是她給自己和他找到的一個藉口,讓兩人不會那麼彆扭。
戚嶸看出來了,卻沒明說,沉吟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好,都依你,什麼時候時機合適了,你就跟我說,我跟媽解釋。”
季溏心放下心來,“好。”
——
於是,兩人和好的事情,除了身邊的朋友知道,家裏面的人都沒告知,唐如意那邊季溏心不說,那麼戚家的人也就一樣不能知道。
畢竟就杜燕麗那樣的性格,但凡是她知道了,唐如意就一定會知道。
在和好後的第三天,戚嶸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慕白終於肯放行讓他出院。
出院當天,他跟季溏心打電話,小女人不知道在忙什麼,沒有接,一直等到中午都要走了,也沒看到人來。
回去的路上,戚嶸有點悶悶不樂,然而等他到了家進門的那一刻,看到擺在櫃子上的那一束向日葵時,頓時陰轉晴。
管家還在納悶,“少爺,這花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剛準備拿到後院呢……”
戚嶸眉頭一挑,“不用,我知道是誰送的,插在我房間的花瓶裏。”
管家有些驚訝,“啊?”
他記得少爺從小到大都是不太喜歡這種花花草草的,之前杜燕麗有在客廳插過花,都被他嫌棄的不行。
怎麼現在突然說要擺在房間裏呢?
管家看到他脣邊詭異的笑容,要知道從回來之後,戚嶸哪一天不是苦大仇深就是愁眉不展,像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臉上。
怪了怪了。
戚嶸沒理會他的詫異,換好鞋子往二樓走,心情愉悅的想着待會要給季溏心發的短信內容。
他一門心思都在別處,自然也沒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老爺子。
管家人不熟嘀咕,“怎麼會有人往家裏送花呢,難道是……”
他說到這便頓住,卻被老爺子敏感的捕捉到,轉過頭就對上一張凌厲嚴肅的臉。
季溏心在跟他冷戰,甚至是到了提離婚的地步,沒有人會往她身上想,但送花的又不可能是大老爺們能做出來的事情,莫非是別的女孩子?
顯然,老爺子也察覺到了,臉一沉,“別瞎想。”
“是!”
管家立刻抱着花束離開,徒留老爺子一臉茫然的坐在客廳。
怎麼回事,突然這麼高興,是身體恢復的太理想了?
……
進了房間的戚嶸並不知道樓下人的想法,換好居家服之後便給季溏心撥通了電話,這一次,倒是很快就被接起來。
“你到家了?”
戚嶸躺在kingsize的大牀上,聲音有些慵懶,還帶着幾分笑意,“嗯,剛進門。”
說完,不等她回話便繼續道,“我看到你送我的花了,一束向日葵。”
彼時,季溏心剛剛下課,正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羣,無聲勾脣,聲音卻清清冷冷,“什麼花?我沒送啊。”
“我知道是你。”
“我真沒送,我爲什麼要給你送花,你見過我給別人送花嗎?”
她語氣特別真摯,好像真的不知道這回事似的。
其實是今天早上想到今天他出院,而她又有課,並且是主修不好曠課,所以這才定了一束讓人送到了家裏。
但這會兒不知怎麼的,就起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戚嶸微微蹙眉,“真不是你?”
“對啊,可能是別人給你送的,你是不是告訴誰今天要出院了?”她本來是想要逗逗他,可是說到現在竟然還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了。
戚嶸心情一下子從雲端落到地面,剛纔腦海中還都是撲騰着翅膀的小天使,這會兒只剩下拿着大叉子的小惡魔。
明明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就是落差大的說不出話來。
莫名的,好委屈。
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季溏心試探性開口,“喂?”
“我在聽。”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但裏面又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今天出院你都沒來看我。”
“我在上課。”
“我知道。”
季溏心:??你知道怎麼還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戚嶸還有這麼小朋友的一面,嬌嬌弱弱的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她嘆了口氣,“今天沒人去接你嗎?”
“有。”戚嶸從牀上坐起來,心氣不順,煩躁的爬了爬頭髮,“我就是想見到你,別的什麼都沒想。”
來再多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他想見到的就只有季溏心一個,哪怕是戚曜也要往後排一排。
季溏心本來還想說這人怎麼年紀越大越幼稚了,聽到這句話後,整顆心臟都像是黃油一樣,迅速融化在熱汽中。
她還沒習慣對他像以前一樣撒嬌服軟,只是放緩了語氣解釋,“我不是走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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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嶸知道她的課程表,也沒有繼續無理取鬧,只是很失落的說了句,“我還讓管家把花插在房間裏,現在就讓他扔了。”
季溏心聽着他任性的語氣,不禁失笑,“是我送的。”
戚嶸,“你別騙我了。”
季溏心張了張嘴,哭笑不得,“我這次說的是真的!”
“你不送就不送吧,沒必要騙我的。”
“……”季溏心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剛纔爲什麼非要嘴欠的騙他?
現在好了,想解釋清楚可難了。
季溏心思來想去,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那個包裝紙是不是前鵝黃色和綠色疊在一起的?我特意選的。”
戚嶸回憶了一下,有點記不清楚了,剛纔只顧着高興,根本沒留心包裝樣子。
恰好此時房門被人敲響,是管家過來替他放花的。
戚嶸起身快步走過去將門打開,一眼就看到了管家手裏黃黃綠綠被包裝的十分精美的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