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嫌我沒錢是不是

發佈時間: 2024-11-08 19: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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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馮遠征跟戚嶸商量着要不要搬把椅子坐下等時,會面室的門忽然被人從裏面推開。

季溏心低着頭,耷拉着肩膀走出來,從進去到出來,耗時不過十五分鐘。

戚嶸立刻湊上前緊張的詢問,“怎麼樣,都說完了?”

小女人乖乖點頭,聲音卻聽起來很沉悶,“嗯。”

馮遠征倒是不意外,他在警局時間久,什麼樣的人都見到過,不管這次的談話內容是什麼,只要會面,一定不會是多麼開心的場景。

“我先送你們出去吧。”

戚嶸擡手將小人兒攬進自己懷裏,護着她走出了警局。

依舊從後門離開,馮遠征把人帶出去之後便轉身回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上了車,還沒等說話,季溏心已經伸手摟住了男人精壯的窄腰,“我以後應該很難再見到他了吧。“

小小的聲音夾雜着一絲彷徨無措,顫巍巍的傳來,男人伸手撫上她的後背,力道輕柔的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只是他的宿命。”

“他明明有很多可能的,爲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每個人的選擇不同,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選擇同樣的人生,所以不要惋惜,這不是你的錯,嗯?”

戚嶸知道她心底有多麼的柔軟,絕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這樣,看到季景然現在的樣子,她一定又開始自責了吧。

原本身邊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忽然要在監獄度過一生,這樣的極度強烈的反差和對比,讓她沒辦法置身事外。

對於季景然來說,她到底充當了一個導火索的樣子,引爆了這一切。

但戚嶸還是要無比堅定的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錯在季景然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還要進行下去,錯在哪怕會給季溏心帶來痛苦,還是不能將他阻止。

情緒來的很快,像是海面上忽然拔起的十米水牆,但隨着壓力和焦慮重衝擊過來,這道牆也隨之破裂,去的更快。

季溏心調整好心情之後,從男人懷裏緩緩起身,擡手抹掉臉上的淚痕,“對不起,我只是心裏有點難受。”

“道歉做什麼,我又不怪你。”戚嶸抽出紙巾,低頭仔細的將她手上沾染的淚水一一抹掉,“對我你永遠都不用說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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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季溏心又感動又心酸的,剛忍住的眼淚差點再一次淚崩。

“乖,別哭了,你這樣我心疼。”

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從耳邊撥動的琴絃,用最溫柔的姿態治癒了季溏心心底的傷痕。

還好,不管什麼時候,她的身邊,一步之遙外,這個男人一直都在,所有的傷痛只是時間問題,她可以挺過去。

……

季景然的宣判結果出了季溏心之外,同樣的也傳到了季家,只不過跟季溏心的態度不同,季偉和白玲玲對這件事情只字不提,根本沒有去看的想法。

當初季景然新聞才爆出來的時候,季偉才知道這麼多年下來,季景然在公司明面上幫自己,實則背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當場氣的咳血,差一點沒緩過來。

所以這次宣判,他巴不得季景然能判的嚴重點,省的他哪天出來找自己報復。

至於白玲玲,在抓捕季景然的過程中,配合了馮遠征的取證工作,這是她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事情,不僅僅是堆積,對季優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於是,在這個憋屈的兩室一廳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每天除了定時的喫飯睡覺,幾乎沒有其他的動作。

白玲玲也早已絕望,唯一的念想就是可以每週去看望一次季優。

原本風頭正聲的季偉,在j市徹底銷聲匿跡,之前還有人來嘲笑季偉,可現在,就連一個關注他們的人都沒有了。

季偉也不再到處奔波尋找機會,認命的在家裏躺着,除了滿心不甘,儼然過上了老年生活。

榮華富貴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他所期望的也只有平靜的度過餘生了。

當年季偉娶白玲玲,婚禮辦的風風光光,如今看着家裏蕭條的樣子,白玲玲想到在醫院躺着的唐如意。

事到如今,她是連那個病秧子都不如了。

想到這,白玲玲氣不打一處來,偏偏也不知道該怨恨誰,每天都喪着一張臉,最後,還是季偉看不下去了。

“你要是覺得不願因跟着我,可以離婚去找有錢人。”

白玲玲正在盛米飯,聽到這話後,‘砰’的一聲將手裏的碗放下,白嫩的米粒飛濺出來落在桌上,“自從家裏出事之後,我幹什麼不是親力親爲,我都沒說什麼,你還有意見了?”

“你這是做事的態度?知道的人是破產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喪偶了呢!”

“你!”白玲玲氣絕,雙手叉腰,聲音大的像是要掀翻屋頂,“好啊季偉,外面無能,回到家裏逞英雄了是不是?!”

安洋破產,事業淪落到這一步,季偉最忌諱的兩個字就是‘無能’,這無疑是甩在他臉上的巴掌,連他最後的尊嚴都打掉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盤子裏的菜都在抖,“自從公司出事,你除了埋怨沒有幫助過我一點,我什麼都不要求你,你倒好,不僅沒有一句安慰的話,還嫌我無能起來了!白玲玲,你別忘了,嫁給我這麼多年,是誰讓你衣食無憂,過上安逸日子的,誰都能說我季偉無能,就你沒資格!”

“你有本事讓我一輩子都過得衣食無憂啊,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也沒說自己會破產!”

“好啊,還是把你心裏話炸出來了,你就是嫌我沒錢了是不是!”

這個問題季偉已經不是第一次問她,每次兩人都因爲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一次又一次的被逼問,一次又一次的搪塞,白玲玲終於煩了惱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否的點頭,“是啊,我就是嫌棄你怎麼了?本來當初結婚也不是因爲愛情,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不能給你有面子,你會娶我?怎麼現在還要求起來了?”

人到中年,接近萬年,這種扒開戴了一輩子面具,露出醜陋不堪面目的事情,讓兩人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白玲玲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來,狠狠仍在椅子上,轉身離開前留下一句,“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