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講話就閉嘴。”男人語氣很沉,看過來的目光裏沒有一絲的容忍,“要不待不下去走人。”
他今天本就沒有想帶她來,只是在酒店門口恰好碰到,被葉均澤生生拉過來而已。
池喬喬像是吞了一顆檸檬進去,視線落在男人剛剛抓住的那一處,上面已經沒了他掌心的溫度。
半晌,她將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掩去,裝出一副任性的模樣,“不說就不說,我纔不會走呢!”
她像是往常每一個被他拒絕和羞辱的瞬間一樣,只留下一個倔強又無堅不摧的背影給他,慌忙朝前走。
可強裝終究是強裝,心中波瀾不看,就連眼前走過來傳菜的餐車都沒看到,迎面轉過去,碰灑了上面放着的湯水,滾燙的液體立刻浸入褲子,先是麻木,繼而疼痛感從小腿處泛開。
池喬喬驚呼一聲,臉色瞬間白了一大截。
眼前服務員也沒想到,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查看她的情況,“對不起女士,實在抱歉,我帶您去處理一下燙傷的地方吧?”
池喬喬五官都因爲疼痛而皺在一起,餘光瞥見身後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的男人,心頭最後一絲期望也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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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不想待下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就好。”
“可是這湯很燙,不及時處理……”
“我會去的,沒關係,你去忙吧。”池喬喬並不想爲難服務員,是她自己剛剛沒看清路,怪不得別人。
“看來我今天是不該來。”
留下一句嘲弄的話語,拖着受傷的左腿,池喬喬拐彎走到了電梯口。
身後,沒人跟上來,直到電梯抵達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他根本就不在意的吧,她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對他來說,只要她離開就好。
對於邊雲卿來說,她就是一個累贅。
看着電梯反光鏡上的自己,池喬喬苦笑一聲,低頭的瞬間眼睛紅了一圈,只可惜那個男人看到的,永遠是她厚着臉皮恬不知恥的模樣。
——
邊雲卿回到包間時,身邊已經沒了那一抹靈動的身影。
季溏心有些意外,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句,“喬喬呢?”
男人聲音很冷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有事先走了。”
季溏心抿脣,沒再說什麼,只是飯局的後半場注意到,原本歡笑的邊雲卿卻頻頻走神。
想必也是一段糾葛的感情,那位池小姐對邊雲卿來說,也並不是全然沒有影響力。
季溏心身邊的作爲並沒有空出來太久,十幾分鍾之後,周司思姍姍來遲,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一身c家最新款白色套裝,叫上蹬着白色的漆皮細跟短靴,琳琅的首飾幾乎將十個指頭都戴滿。
她自來熟的跟在場的人打着招呼,順其自然的坐在了季溏心身邊。
邊雲卿不動聲色的斂了下眉毛,開口卻說,“換一套新的餐具過來。”
“好的先生,您稍等。”
周司思動作自然的挽過季溏心的胳膊,“不好意思啊,來之前有點事情耽誤了,待會兒我自罰一杯!”
她豪氣的話立刻引來全場人的視線,其中,也包括慕白。
視線落在這張明豔的臉蛋上,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幾秒種後,腦海中搜索到了關於這張臉的所有記憶。
這不是前不久還罵他沒醫德的那位大小姐?
顯然,周司思也看到了慕白,對於這張臉,她可是絕對忘不了的,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被男人整過。
她眯了眯眼,並沒當下表現出來,而是像沒有見過面一樣,略過了對方,笑着跟其他人聊天。
當然,周司思的聊天內容都圍繞着兩方面,一是季溏心有多麼好,二是戚嶸對季溏心有多麼不好。
她雖然是以聊天方式說出來,但不難聽出這是爲自己的好姐們報仇呢。
不過大家都一笑而過,不當真。
一頓飯喫到九點半才散場,有了周司思在身邊,季溏心也慢慢放開不少,最後散場時,戚嶸領着季溏心一個個送走。
周司思站在後面看着兩人比肩而站的背影,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正欣賞着,忽然背後冒出一道陰冷的聲音,“未經他人允許拍照是侵犯肖像權的。”
周司思心臟漏跳一拍,轉頭看着身後這張恨不能嚼碎的臉,不屑的嘁了聲,“我又不發出去,你管我呢?”
“偷拍也可以追究你責任。”
周司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啊,那你去問問心心要不要追究我責任吧。”
慕白看着這張絲毫不減道理的面孔,忍不住嘖了聲,“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跟溏心會是朋友。”
兩個人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季溏心雖然有自己的傲骨也剛烈,可是一個辨是非明事理的人,周司思看起來就是一個驕縱造作的大小姐。
周司思莫名其妙,“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又不瞭解我,還是說你們學醫的就喜歡妄下斷論?”
一句話又扎準慕白的雷區,他最討厭的就是拿專業胡說的人,這種人沒有敬畏之心亦是沒有信仰,因爲她們本身無知,所以無畏。
慕白像是在看一個一無所知的蠢貨看着她,“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完,他便轉身朝前走去,周司思瞪大眼睛看着那孤傲的背影,氣的頭頂冒煙,“神氣什麼呀,我還不想搭理你呢,神經病!”
三個字清晰無比的落進慕白的耳朵裏,腳步頓住,他輕輕闔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卻平復不了胸口的火苗。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忍耐力如此不好,不過兩句話就能被挑起怒火。
周司思見他停住不走,有種報復的快感,昂首走過去,本想直接走開,不料竟被他拽住了手腕。
“哎!”
“想讓別人都看到你就大聲喊。”慕白好整以暇的睨着她,“喊吧。”
周司思鬧歸鬧,可也是要面子的,她立刻收了聲,低罵道,“卑鄙!”
慕白聽着這一個又一個貶低的詞彙從她嘴巴里吐出已經不稀奇了,反正這輩子沒被別人說過的,總被她說盡了。
慕白直接拽着人從後門走到了停車場,看到那輛安靜停靠在一旁,鮮豔的紅色捷豹跑車,直接將人拽到了自己的路虎上。
“你給我放、手!”周司思使出喫奶的力氣掙扎,仍然無濟於補,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塞進了副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