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總，您、您聽我解釋……”季偉緊張心虛的話都說得磕磕絆絆，“季優從小被家裏慣着長大，但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有件事一直沒好意思跟戚總說，其實小女對戚總也已芳心暗許有段日子，礙於她妹妹心心纔沒有說出口，昨晚她一定是喝了酒纔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望戚總看在她癡心一片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芳心暗許？”戚嶸冷笑一聲，“對妹妹的丈夫？你覺得合適嗎。”
季偉縱使再厚臉皮，聽到他這麼說也不禁老臉一紅，其實對於季優還是季溏心跟戚嶸在一起，他都沒有太大的意見，反正都是自己的女兒，可不阻攔是一回事，季優下藥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事兒放在戚嶸這兒，如果他真的想要追究的話，季家和公司都不會好過，這纔是季偉最擔心的一點。
“還是說你默認她這樣的行爲？”
聽到他這麼說，季偉連忙表態，“戚總，您就是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戚嶸打量着他虛僞的樣子，明明是一家人，可季溏心身上卻找不出一點季家人的影子，她有多清高，季偉就有多庸俗，完全是兩個極端。
想到昨晚她委屈買醉的模樣，男人眼底溫度又降了一大截，他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打出去，“把人帶上來。”
不出五分鐘，季優被兩名黑衣保鏢架進了辦公室，她身上的衣服又亂又髒，沾着不少灰塵，頭皮也亂糟糟的，有機率甚至打了死結。
一整晚的拷問，她片刻休息都沒有，時不時的還要遭受到男人的毒打，季優哪遭受過這些，整個人都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此時看到季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強撐着力氣跑到他身邊，“爸……”
纔剛喊了一聲，下一秒，兩邊忽然飛來一記掌風，緊接着，季偉的巴掌已經落在了她的左臉上。
這一下，季偉是卯足了勁打的，一點都沒含糊，就連發出的聲音都格外沉悶，像是什麼東西掄到肉上一樣。
季優一天一夜沒有進水喫東西，再加上昨晚的拷問，身體本來已經支撐不住搖搖欲墜，此時被他一巴掌打的差點跌倒在地。
她往後倒退了兩大步才穩住腳步，擡手捂着左邊臉頰，難以置信的看着站在對面的人，“爸，你打我……？！”
從小到大，不管季偉再煩心的時候，都沒有動手打過她，一來是有季溏心那個受氣包出氣，二來也是白玲玲護着，現在被他扇了一巴掌，她根本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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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季偉也不想打的，無奈戚嶸就坐在對面看着，他無論如何都要做做樣子，否則怎麼能消了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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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偉咬了咬牙，高聲責罵道，“我打你怎麼了！你竟然算計到戚總頭上來了，知不知道他是你妹妹的丈夫？！你這麼做我難道不該打你！”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幹！”季優也憋屈的不行，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在爲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背鍋，“就算我拍了照片發出去，可並沒有實質性的發生什麼，憑什麼打我！？”
“就憑你讓我的女人受了委屈。”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戲的男人陡然出聲，讓鬧劇中的兩人瞬間安靜下來，“夠不夠？”
季偉和季優愣在原地，當即都被那股無名的駭人氣焰嚇到說不出話。
就連站在一旁，作爲局外人的林躍都替這父女兩人臊得慌，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估計放眼整個j市也找不出第二個。
“戚總，您就大人大量看在心心的面子上，原諒季優這次辦的糊塗事吧，到時候我一定親自上門跟心心解釋，賠不是。”
“不必，她不會想見到你們。”
要說之前戚嶸還因爲季溏心給季偉三分薄面的話，那麼這次發生的事情則讓他連這三分也全都收回了。
季偉尷尬的站在那裏，肩膀垮下來，明明一把年紀可在戚嶸面前卻像是下屬一樣，他深深覺得沒面子卻又敢怒不敢言。
“這次事情我會慢慢落實，也希望你們能引以爲戒，再有下一次，後果絕對不是你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季偉一聽他說這話，以爲戚嶸是要不再計較，趕緊點頭哈腰的討好，“是是是，您放心，絕對不會了。”
“林躍，送客。”
林躍雖然看不慣兩人，卻還是保持着良好的禮儀，“二位請吧。”
季偉和季優一前一後走出時域科技的辦公樓，上車之後，季偉望着窗外的園區忍不住啐了聲，“什麼東西，到底不還是顧忌丈人的身份，就知道他不會真的動我。”
季優心中也是忿忿不平，“爸，肯定是季溏心跟戚嶸煽風點火了，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生氣。”
“你還好意思說？”季偉狠狠瞪過去，“你知不知道這次捅了多大的簍子？”
“我……我也是沒想到嘛，而且也沒真的怎麼樣，我也是有度的。”
季偉冷哼了聲，她不是有度，只不過昨晚沒機會而已，季優是什麼樣的性子，他還是很瞭解的。
“這次的事情再不許做，還有下次誰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
季優嘴上雖然這麼說，實際心裏卻一點都不在意，總覺得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戚嶸怎麼說都跟季溏心有婚約關係，不可能一點不看情面的。
但很快現實卻印證了她這個想法有多麼可笑，車子剛剛開出那一片商業園區，還沒等兩人心情平復下來，季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
“季總，是我，關於西城區那個開發項目之前不是說交給您這邊去做嗎，上面突然有變化，合同可能籤不了了。”
“籤不了？”季偉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劉總，這不是都已經拍板的事嗎，怎麼突然變卦了？”
“您說的這話，這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肯定要多方面考慮，這樣吧，您儘快過來我這邊一趟，有什麼事情我們當面說。”
季偉掛了電話已經等不到明天，立刻吩咐司機，“先去恆利大廈。”
“是，季總。”
不料，才說完這句話，手機再一次鈴聲大作，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正在建的一個開發項目負責人打來的。
季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電話接通，那人便說工地的文件不全，要求停工補齊之後纔可以開工。
要知道所有的文件齊全之後開工是根本來不及的，工期起碼要多半年以上，到時候別說是項目延遲，恐怕薪資都是一個問題。
“怎麼會突然……”季偉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他猛地扭頭看向窗外，一下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