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神祕女人

發佈時間: 2024-11-08 18:3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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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這個名字的吐出,電話兩端明明不一樣的空間,卻像是在同一時刻被凍結了般。

戚嶸聽到血液在身體裏驟然停止流動的聲音,聽到呼吸在耳邊狂嘯胸口卻憋悶不已的聲音,聽到自己心頭‘咔嚓’一聲,有什麼被小心翼翼埋藏起來的東西碎掉的聲音。

削刻的五官宛如冰封,即便極力剋制,黑色無底的瞳孔深處,到底呈現出一片寒光。

很久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兩個字,久到他都以爲大家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可現在戚萬支說出這個名字,簡直就是當頭給了他一棒,砸的他一陣頭重腳輕,也讓他瞬間在那些溫存中醒了過來。

夜色中,男人拿着電話的五指慢慢收攏,那隱沒在黑暗處的背部線條一點點緊繃起來,眼前一切都慢慢隱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鮮紅的畫面……

戚萬支聽着他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沉聲勸他,“阿嶸,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現在這樣的位置,走錯一步或許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生在戚家這樣的豪門,很多人羨慕,求而不得,但其中所要肩負起來的責任和費盡力氣維持的平衡,也是許多人體會不到的。

戚萬支不想讓他有一天會做出自己後悔的事情,所以有些話其他人不敢說,他必須要說。

戚嶸沉沉閉上眼睛,隔絕目力所及一切事物,他逼迫自己靜下心來,再開口已經啞了聲音,“不管我跟季溏心之間如何,都不能再讓沈君宜和沈家摻和進來。”

戚萬支點點頭,“我會讓部隊那邊安排沈君宜出長差。”

話落,老爺子再次點他,“你的事情,自己好好琢磨,不要再繼續衝動。”

——

另一邊,季景然跟季偉在宴會最後時刻才離去,其實自從戚嶸帶着季溏心離開之後,季景然的心思就已經不在這裏,但無奈季偉想要更多的資源和人脈,只能陪在一邊挨個聯絡一圈。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季景然將外套脫下來,心情不好連帶着情緒也有些低沉,走到廚房從冰箱中拿了一瓶冰水出來,猛地往喉嚨裏灌。

白玲玲還在客廳等着季偉回來,這麼多年來,不論在季溏心和他面前表現得有多麼惡毒,在季偉面前,她卻片刻沒有鬆懈的裝成一幅賢妻良母的樣子。

見他喝冰水,白玲玲趕緊低呼,“景然啊,你怎麼喝冰水呢,這都快入秋了,你又喝了酒,別生病了!”

只是她喊的再大聲,那落在座位上的屁股卻沒擡一擡。

換做平時季景然可能還有心思跟她客套兩句,今天他人不在狀態,只是輕輕笑了下便放下水杯上了樓。

白玲玲看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立刻湊到季偉旁邊,一邊給他倒熱水,一邊告小狀,“景然今天這是怎麼了,見到我也不喊人,我關心他,他好像還不高興了?”

季偉喝了不少酒,並沒往深裏想,大手一揮,“別提了,今天讓季溏心攪和的我更不高興!”

“季溏心?”白玲玲皺起眉頭,立刻警惕起來,不動聲色的套着話,“你不是去參加宴會了,怎麼會見到她?”

誰知,季偉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差點打翻了手裏的水杯。

“戚嶸帶她一塊去的。”

白玲玲整個人都愣住了,“什、什麼?”

說起這件事,季偉也是愁容滿面,一副有火發不出的憋屈,“他們一塊出席宴會,我本想借此攀附點關係,也做樣子給其他老總看看,誰知話沒說兩句就被季溏心那個死丫頭給攪和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關於公司的事情,白玲玲一個婦道人家,其實並不懂,她全部心思都在戚嶸身上,“他怎麼會帶季溏心出席宴會嗎,他們結婚這件事,不是說先瞞着點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的心思你我能猜得到?”季偉冷冷一笑,“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吹枕邊風的,等我們知道,黃花菜都涼了!”

“那、那也不能有這麼大的轉變吧?”白玲玲還是不能接受,要知道當年她跟季偉在一起時,光是讓他承認自己就花費了將近三年時間,“她再有心計也就二十歲,還能糊弄住戚嶸不成?”

這一點季偉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過,戚嶸雖然才二十八歲,但心智成熟絕對在同齡人之上,甚至不必他們這些混跡江湖的老油條差,季溏心想要籠絡他,必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難道戚嶸是自願的?或者還有別的更深一層的目的?

季偉不確定,也不敢盲目行動胡亂猜測,只得囑咐白玲玲,“你這邊先穩住,不要亂來,我知道你跟優優的想法,但現在這個時候,必須冷靜處理,知道嗎?”

白玲玲不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

季溏心從浴室衝完澡出來已經過去二十分鐘,門推開卻不見男人的蹤影,她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還沒講完電話?

這麼晚了,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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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好奇的念頭像是一只小爪子不停的撓着她的心頭,有好幾次她都想出去看一看,到底還是忍住了。

她應該多一點信任給對方,否則跟戚嶸懷疑她和季景然又有什麼區別。

季溏心嘆了聲到底忍住了,走到將身體擦乾淨換上新的睡衣,她又折回梳妝檯前拉開其中一個小小的首飾盒,裏面正擺着他今晚送的那一條名貴鑽石項鍊。

美好的東西總是更能打動人心,不管反覆看多少次,每一次都會讓人想要驚歎一聲。

想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幕幕,到現在還是忍不住心底冒起粉紅泡泡。

當他拿出這樣一條昂貴項鍊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羨慕的眼神她看到了,也更因此而覺得甜蜜。

季景然也送過她禮物,可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無關於價錢,而是立場不同帶來的感受不同。

擺弄了一會兒,重新將項鍊放回首飾盒,她躺倒在牀上,沒關燈,本想等着他回來再睡,無奈腦袋一沾到枕頭便全都是瞌睡蟲,直接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