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行人便從b市飛回x市,工作進行到第五天已經是收尾工作,季溏心也已經適應的很好,跟在秦瑞航身邊替他非常詳細準確的翻譯。
至此,她也大體明白了戚嶸要做的公司,不得不說,以前的訓練帶給他很多優點,其中就包括這種極致到近乎苛刻的嚴謹,也正是這份認真,才讓他在短時間內就收整了一家公司。
時間一晃到了最後一天,所有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完,戚嶸依舊不予餘地的榨乾着她的每一分精力,哪怕是休息時間,也會差遣她到房間,不是捏腿就是捶背,偶爾還要被戲弄一下,更可怕的是,她現在竟然沒有開始那麼牴觸。
難道她天生抖m傾向?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就在季溏心琢磨着怎麼奮起反抗時,卻忽然接到了唐如意打來的電話。
唐如意向來都不想太麻煩她,出來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除了季溏心給她打過去的,她沒主動找她一次,就是怕她在外面掛心自己。
此時接到電話,季溏心預感不是什麼好事。
拿起電話想到洗手間接,剛走一步卻被戚嶸攔住,“就在這。”
手機嗡嗡震動,沒時間討價還價,沒辦法,只好當着他的面接起來,“喂,媽?”
“心心,你這幾天在外面怎麼樣?”電話那頭,唐如意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和緊張。
“我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季溏心話鋒一轉,“醫院那邊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這不就是不放心你,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嗎……”唐如意連忙打哈哈,“媽媽想你了。”
她儘可能的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但畢竟是至親之人,一個細小的語調都能讓她察覺。
季溏心皺起眉頭,沉沉嘆了聲,“媽,到底什麼事?”
見她語氣問的堅定,唐如意這才欲言又止的開了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今天早上你爸爸突然來醫院看我,還帶了好些東西,這猛不丁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想着等你回來了問問你。”
季溏心一聽這話便急了,聲音尖銳的連戚嶸都朝她看過來,“他去醫院幹什麼?!”
“你先彆着急,他什麼都沒說,問了問我生病的事情,又問了問治療費用的事兒就走了。”唐如心連忙跟她解釋,怕她會胡思亂想。
說起治療費,唐如意並不知道是戚嶸提供的,她跟醫生說好了,如果問起來就抱一個低價,季偉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故意問出來,明擺着就是威脅她!
她跟戚嶸的婚姻,她最怕唐如意知道,畢竟這場婚姻的開始只是一個交易,如果唐如意知道因爲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她,一定會接受不了!
季溏心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衝到醫院去,無奈人在國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乾着急,“媽,你知道季家人都是什麼嘴臉,他們說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就憑他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爲,我們也不能再相信他們了!”
唐如意當然知道,“我明白,就是心裏沒底,想問問你他平白無故這麼做肯定有原因的。”
季溏心忙不迭開口,“不管什麼原因都跟我們沒關係,媽,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
唐如意看了一眼牀頭留下的那一堆高檔禮品盒,跟上次白玲玲拎過來的廉價產品不同,全都是冬蟲夏草之類的昂貴材料,她不覺得高興反而胸口發堵。
唐如意收回視線,眼眶紅了一圈,“等你回來把他放下的東西都拎回去,媽不需要。”
……
掛斷電話後,季溏心整個人都像是被點燃的炮竹,怎麼都冷靜不下來,轉身對上戚嶸探究的目光,心頭更亂,“季偉去醫院看我媽了。”
戚嶸靜靜看着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我媽不知道我結婚的事情,他問了醫院的治療費,就是故意給我施加壓力,還拎了一些東西過去,是想告訴我,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嗎?”
她愴然自嘲的笑了下,“你說他還是個人嗎?當年他拋棄我媽還不夠,把我帶回季家折磨這麼多年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噁心我們,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可我看到他卻覺得,有些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不管怎麼捂都捂不熱。”
“這麼多年了總是這樣,當我以爲事情要結束的時候,總會節外生枝,一次又一次,不間斷的重複上演,我真的心累了,可我身上流着一半季偉的血,我根本擺脫不掉。”
她氣到聲音都在顫抖,崩潰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沉默片刻,他忽然開口,“所以這次你打算怎麼做?”
季溏心心裏很亂,一點頭緒都沒有,整個人都陷在緊張的情緒中,“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傷害到我媽,她好不容易纔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我不想她又一次被揭開傷口。”
“想要抓住你把柄的人不會因爲你的希望而心軟,你越是不想他這樣做,他越是要這樣做,如果不往疼處戳又怎麼會有他想要的效果,與其讓別人揪着這一點把你打趴下,不如自己先趴下,或許結果會好一些。”戚嶸起身走到她面前,將手裏從她手裏拿出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你很聰明,但是還不夠果決。”
季溏心微怔,“什麼意思?”
“找個時間安排我跟你母親見面,從此以後,你都不會再受到季偉的威脅。”
這句話就像是投擲過來的炸彈,季溏心驚訝的瞪大眼睛,“你瘋了?這怎麼可能!如果告訴我媽我們結婚了,她肯定會起疑心的!”
跟她的跳脫比起來,戚嶸倒是很淡定,“紙包不住火,這是遲早的事。”
“不行!”季溏心幾乎一口否決,“我不能告訴她,起碼現在不行。”、
唐如意雖然已經做完手術,但是身體還在恢復期,萬一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說不定會不配合治療,她不能拿她的健康做賭注。
戚嶸望着她緊繃的臉色,那雙眼睛裏的緊張幾乎要溢出來,對她來說,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家人,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這樣的反應將他們之間剛剛修補起來的關係一下傾倒,讓他剛纔的提議變得可笑。
就算表面再和諧,撕開這一層之後,底下藏着的還是他們當初結婚時,那各取所需的原貌,否則她又怎麼會如此羞於啓齒。
戚嶸思忖片刻,輕笑一聲,“決定權在你,itisupto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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