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神情一滯,難道是月見草……
他掛了電話就往回趕。
但他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風芷蹲在月見草旁邊,一臉驚喜。
“怎麼了,是不是月見草出了什麼問題?”楚漣一邊換衣服,一邊殺菌消毒之後才走進房間。
“你看,它發光了。”風芷指着月見草,“你看它殘缺的葉子居然長出了新的嫩芽!看來模擬月光有效果了。”
楚漣聽到她的話,舒了一口氣靠在牆上。
沒有得到迴應,風芷回頭看了他一眼,驚訝地走到他身邊,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了?出去一趟變得這麼憔悴,你說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她從沒見過楚漣這麼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疼,“你是不是生病了?”
楚漣不動聲色躲開了她的手,風芷眼底劃失落,自從上次她和吐露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就處處躲着她,兩人甚至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有,他就真的這麼厭惡她?
“我,我沒事!”
風芷如無其事地抽回手,她向來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既然楚漣已經拒絕了她,那她就不會再糾纏,楚漣用不着處處躲着她。
“那我先走了!”
儘管說好了以後只把他當成朋友,剛纔他的動作還是讓她不能釋懷!
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漣還失魂落魄地盯着月見草,風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平和的語氣對他說:“楚漣,我說過絕不會糾纏就絕不會打擾你,你不用刻意迴避我!我風芷拿得起及放得下。”
楚漣愣了半晌,才緩緩回頭朝門口看起,可門口已經空無一人,他趕緊追出去,可風芷已經開車消失在夜色之中。
寒冷刺骨的風呼呼地掛在臉上,風芷是他的大學同學,她一直是個好女孩,可他給不了她要的幸福,他這一生已經獻給了醫學,再也沒有精力把別的人放在心裏。
風芷開着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或許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比他的家人和工作更重要了。
他確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從大學到他博士畢業,再到工作,他身邊從不缺乏喜歡他的女人,儘管她從大學就追隨着他的腳步,她還是只能仰望這個男人。
風芷啊風芷,你自認爲是一個灑脫的女人,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卻遲遲不敢開口,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跟他表白,卻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其實這麼多年,他身邊除了她幾乎沒有別的女人,說起來也不算是她失敗,可能是他本就不喜歡女人!
一定是這樣!
老孃這麼優秀,楚漣不喜歡她是他眼光不好,腦子也不好!
楚漣剛回到房間裏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M國的冬天果然真會凍死人。
此刻,醫院裏,安諾言之醒來看到父母站在牀邊哭泣着望着他,他啞着嗓子開口:“爸媽,你們怎麼了?”
“言之,你真是嚇壞媽媽了,乖寶貝,答應媽媽,以後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
“媽,你在說什麼?”安諾言之動了動,想要起來卻扯到背後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安諾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輕易動他,急得眼淚直掉:“叫你別亂動,你現在全身都是傷,你這是要急死媽媽嗎?”
安諾言之倒吸了一口冷氣,望着母親,“媽,她呢?”
安諾夫人臉色微變,裝作沒聽懂他的話,“你在說什麼媽聽不懂,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你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要是你除了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
只有他一個人?難道那個女人真的那麼狠心見死不救把他丟下了?
“媽,我當時救了一個人,你,你們真的沒有見到她嗎?”
安諾家主正要說話,被安諾夫人拉住了他的手,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沒有,你說你救了人?可是我和你爸趕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什麼人,現在的人都心思歹毒,你救了人家,人家未必領情,以後你別什麼人都救,自己的小命都差點沒了,還救人,你救什麼救?”
安諾夫人越說越氣,但想到兒子剛醒,她又放緩了語氣,苦口婆心地勸道:“人性隔肚皮,言之啊,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想想,這次是你運氣好,要是還有下一次,你的命就……”
說到這裏,她眼睛開始泛紅,心疼得不得了。
安諾言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剛醒來,腦子有些亂,但潛意識覺得楚染不是那種人,那天晚上他原本就是想拉楚染下水,她分明識破了他的意圖,卻還是配合受他挾持,她那樣的女人絕做不出拋下救命恩人自己跑的事。
“爸,真的像我媽說的那樣嗎?”
安諾言之知道父親一向明事理,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黑的都能讓她說成白的。
安諾夫人的手在背後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確實也不想讓他和那個女人再有什麼瓜葛,冷着一張臉點點頭,“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傷好了之後就去上課,以後不許到處亂跑。否則,你就乖乖進集團上班,你也不是讀書的料。”
“爸,我沒有到處亂跑,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您不能強迫我!”
“你的理想就是到處去偷別人的東西,然後讓家裏給你擦屁股?安諾言之,以後你再因爲這些破事給家裏惹麻煩,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管你!”
“消消氣,兒子剛醒,你盡說這些做什麼?”安諾夫人在一旁趕緊調解,“兒子現在還處於叛逆期,你別總對他那麼嚴格!”
安諾家主橫眉冷立,恨鐵不成鋼地指着牀上的人,“別人十六七都在學校了上課,他呢?整天課也不上,遊手好閒,到處去偷別人的東西,你知道別人背地裏怎麼說我們家的嗎?說我兒子是個小偷!”
聽他這麼說,安諾夫人不樂意了,“什麼小偷?每一次言之看上了什麼東西,我們不都提前打招呼了嗎?不然那兒子怎麼可能那麼順利拿到東西?我們付了錢,那東西就是我們的,兒子只是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麼是偷?”
安諾言之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自嘲地笑了笑,還以爲自己很厲害,原來都是他們早就替他鋪好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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