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鈞楓仍舊是抿着脣,沒有說話。
他將紀雲瑤壓在白瓷牀上,將她的四肢用牛皮繩纏繞固定住,隨即便一手熟練的抄起手術刀,另一只手開始剝紀雲瑤大紅色的嫁衣。
他的臉在黑暗中,時隱時現,就像是地獄裏的惡鬼。
“鈞楓哥哥,鈞楓哥哥,我求求你放過我,我是你的王妃,我是你的新娘……我這樣的愛你,我求求你放過我……”
紀雲瑤感受着自己的肩頸處的衣裳被撕扯開,身上便涌入了一陣的涼意,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你知道,爲什麼母后特別喜歡你嗎?明明你身世不高,腦子也不算是聰明。”
墨鈞楓突然說話,讓紀雲瑤微微有些發愣,可他語氣中的涼意,讓紀雲瑤都有些忘記了掙扎。
“因爲她看上了你的皮膚,你擁有着一張讓她羨慕的臉,擁有着雪白的肌膚,從小還有父母完全的寵愛,所以在你受刑時,她甚至是要親自幫你上藥。”
紀雲瑤聽着墨鈞楓的話,臉色都有些泛白,她突然想起皇后從前看着她肌膚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覺得自己的胃都在翻江倒海的翻滾。
墨鈞楓手術刀冰涼的刀尖已經碰上了紀雲瑤的肌膚,他用着溫柔的嗓音說出了最令紀雲瑤絕望的話。
“你知道爲什麼,我答應母后要娶你爲妻嗎?”
紀雲瑤淚流滿面,渾身顫抖:“不,不,我不願知道,你不要跟我說,我不願意聽。”
可墨鈞楓卻對紀雲瑤的請求置若罔聞,他自顧自的說着:“因爲你這副身體……實在是令我好奇……”
“我研究了婦人,研究過嬰孩,研究過老人,研究過雙生子,可一直都沒有得出我想要的結論……人到底是爲什麼會生出雙生子呢?爲什麼會生出這樣邪惡的東西呢?”
“這是我畢生所追求的問題,可瞧見了你,我心中卻又是多了一個疑惑……”
“分明是一個父親的生出來的姐妹,同父異母,可爲什麼腦子會差這麼多呢?”
“紀晚榕的腦子,我捨不得剖開檢查,便只能檢查檢查你的,來查到真相了……只可惜,一切都變得太快,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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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紀雲瑤一直在用力的掙扎着,她聽見墨鈞楓的解釋,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是要被撕裂成了碎片。
墨鈞楓的手術刀已經從紀雲瑤的肩頸處用力的割了下去,肩膀是一陣鈍痛,一股溫熱直接涌了出來。
可紀雲瑤的心卻更痛。
她到了現在,才明白:與虎謀皮,是根本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壞人終究是壞人,想要壞人對別人壞,對自己好,便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與他們成爲同伴,就是在與惡魔做交易,到了最後,也避免不了同類相殘的結局。
痛,是無盡的疼痛!
紀雲瑤掙扎着,尖叫着,奮力的想要去撕咬着墨鈞楓的脖頸,可墨鈞楓卻是一刀刀的在紀雲瑤的皮膚上劃開。
墨鈞楓動作緩慢,表情溫柔而虔誠,還在傷口處加了特殊的藥液。
紀雲瑤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自己的背上幹了什麼,更不知道墨鈞楓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鮮血不斷的流出來,又是流進了她大紅色的嫁衣中,紀雲瑤只覺得自己是痛徹心扉。
暖流從身體流出,她的身體似乎都變得冰冷無比,紀雲瑤險些是要暈死了過去。
紀雲瑤的尖叫聲很快的就吸引了在楚王府內搜查的士兵,他們直接到了屋外想要將人緝拿歸案。
可屋子的門卻是緊緊的鎖着,紀雲瑤的尖叫不斷的從裏面傳出來,淒厲極了。
士兵幾人對視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開始砸門。
一下,兩下。
紀雲瑤聽見的外頭的聲音,用嘶啞的喉嚨瘋狂的大喊:“快救我!求求你們快來救我!!”
屋外的人很多,眼見着屋內的鎖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那木門直接被捅出了一個窟窿,外頭的士兵爭先恐後的涌入,聞見的便是滿屋子的血腥味。
紀雲瑤的鮮血將白瓷牀染得猩紅。
兩個人身上仍舊穿着喜服,如今的樣子,卻好像是置身在了血泊裏。
衆人被嚇得停頓了呼吸,等有人反應過來了,才急急上前,想要將墨鈞楓鉗制住。
而墨鈞楓看着外頭闖入的士兵,淡定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優雅的直起腰,緩緩轉身望向衆人,漆黑的眸子映襯着他臉頰處的鮮血,倒是顯得十分的詭異。
“停下!停下!我們奉陛下之命,要將楚王緝拿歸案!”
墨鈞楓微微挑了挑眉,竟在此刻笑了出來:“哦?真的嗎?”
“那就要看你們,到底能不能抓到我了。”
墨鈞楓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士兵都面面相覷,可墨鈞楓卻是很快的有了動作。
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手術刀,就直直的捅進了自己的脖頸裏。
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將他的大動脈割裂了,溫熱的鮮血在一瞬間飛濺,甚至是沾到所有士兵的臉。
墨鈞楓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鬆了手術刀,又扶着白瓷牀,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鮮血持續不斷的從他的脖頸裏涌出來,他痛苦的面容扭曲,渾身抽搐,染血的手指卻是伸向了屋外陽光的方向。
“告訴……紀晚榕……這一世,她贏了……可下一世……我不願與她……成爲敵人……我也不願再揹負……這樣的苦楚了……”
說完這話,他的瞳孔逐漸渙散,瞬間就像是沒了魂。
墨鈞楓的動作實在是太快,等衆士兵急急上前時,他們看見的就是墨鈞楓已經死不瞑目的屍體。
他剛剛做的一切都是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帶紀雲瑤來了這裏,又是突然的自殺,到底是爲了什麼。
士兵們急急將白瓷牀上已經昏死過去的紀雲瑤從血泊裏擡了出去。
一個士兵在搬運紀雲瑤時,不慎看見了她背部的傷口,他微微皺了皺眉,眼眸裏也多了幾分好奇。
“誒,你看,她這背上的傷口,怎麼看着像是一朵花的形狀?”
那新兵蛋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隊伍裏的其他士兵,猛地打了一下腦袋:“她背上是花啊草啊的,都跟我們沒有關係!”
“咱們部隊的軍紀最是嚴明,你要記住,不該看的東西別看,不該乾的事情,別幹!”
那新兵聽着,嘟囔了一句:“血淋淋的,誰想看了?可這真的像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