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尤淚如雨下地拼命點着頭,“是我,是我,哥哥,你有沒有事?”
殷傑緊接着也走進浴室裏,迅速關掉花灑的開關。
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幾秒鐘後,低聲對溫意尤說:“小姐,霍先生好像中藥了,我們得趕緊帶他離開。”
殷傑作爲從小就跟着慕容家的人,受到慕容楓潛移默化的用藥薰陶,對於這種藥物反應一看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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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意尤聽完更是心急如焚,她根本無暇追問具體,只是渾身顫抖着協助殷傑一起給霍承洛穿上浴袍。
殷傑毫不費力地背起霍承洛,立刻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溫意尤滿臉的淚痕,甚至來不及擦拭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站住!誰允許你們把承洛帶走的?”霍永安突然站出來攔住他們。
殷傑那健壯的身體揹着身材高大的霍承洛,卻絲毫不顯得喫力。
只見他動作敏捷地繞過霍永安,像一陣風一樣,徑直朝着樓下方向奔去。
“你們給我停下!給把承洛給我放下!”
霍永安眼看着溫意尤和那個男人完全無視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忍不住大聲叫囂起來。
溫意尤根本沒有半吊子心思理會霍永安的叫囂。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將霍承洛送去救治。
與此同時,俞惠然今晚原本被丈夫反覆再三叮囑,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走出房間。
但是,外面持續傳來的喧囂吵鬧聲讓她無法安心待在房間裏。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霍承洛被人揹在身上,心中不由得一緊。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霍承洛的臉上不僅有水珠,還有血水混合在一起,面色潮紅得異常,還在痛苦地喘息着,完全不像平時正常的樣子。
這一幕讓俞惠然嚇得臉色蒼白,她的心臟差點驟停。
“承洛,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俞惠然一邊緊張地追問着,一邊跌跌撞撞追着溫意尤他們的身後。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溫意尤一手扶着趴在殷傑背上的霍承洛,另一只手則慌亂地抹去臉上肆虐的淚水。
她的步伐顯得十分凌亂與匆忙,彷彿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她眼裏只有霍承洛。
突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樓下的慕容家保鏢和霍家安保人員同時停下對峙的動作,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快步離開的身影。
慕容家的保鏢見狀很快回過神,連忙默契地收隊,急忙跟了上去。
霍永安和俞惠然一路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只能望着車子絕塵而去的影子。
俞惠然想到兒子方纔那副可怕而又痛苦的模樣,她的世界彷彿瞬間崩塌,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的身體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霍永安見勢不妙,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俞惠然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淚水如決堤般涌出,聲音哽咽地質問道:
“你,你揹着我對承洛做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霍永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支支吾吾地試圖安慰道:“沒事,沒事,承洛,他,他沒事的……”
一向溫柔婉約的俞惠然此時因爲兒子的模樣已經完全陷入了極度的悲痛和絕望之中,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沒事?你說我兒子沒事?你沒看到兒子剛纔的模樣嗎?”
她的聲音充滿了哀傷和憤怒,“你到底對兒子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霍永安緊緊地摟住她,下巴緊繃着,同時向安保領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處理安排好現場的人。
然後,他強行將失聲痛哭的妻子帶回房間,安撫道:“別擔心,承洛他,他只是中了藥,藥力過了就沒事了!”
然而,俞惠然依然渾身發顫,她滿臉驚恐地追問:“什,什麼中藥?中了什麼藥?”
霍永安的眼神不禁有些閃躲,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我不是說了嗎?要一勞永逸斷了承洛和溫意尤的往來,所以我今天做了點手腳撮合他和映雪。”
他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妻子,因爲他擔心單純的她臉上藏不住心事。
只能借她和父親的名義讓承洛回家並留宿,其他的事他都瞞着他們做了。
按照時間推算,再看到舒映雪剛纔的模樣,承洛應該已經和她發生了關係,藥效也應該解除了纔對。
可爲什麼還會出現那種症狀呢?霍永安心裏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地安慰着妻子:“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這藥的效力比較特別,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消退。我們再觀察一下,好嗎?”
俞惠然依然淚流滿面,她抓住霍永安的手,語氣中還是帶着絕望與不安,“怎麼辦?要是承洛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霍永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會的,相信我,承洛會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好好休息,等他醒來後再做打算吧。”
然而,俞惠然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斷地搖着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顫抖地說道:“要斷了他們來往,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承洛的身體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承洛,他……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啊?”
她的情緒愈發激動,彷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猛地一把推開丈夫,腳步踉蹌地朝着門口衝去,嘴裏不停唸叨着:“我要去找承洛,我要去找承洛……”
眼看她就要衝出房間,霍永安急忙伸手拉住她,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耐心安撫,
“相信我,承洛真的沒事的。那個藥只要……只要有女人,就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聽到這裏,俞惠然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低聲喃喃自語道:“有女人?”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就在這時,虛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蒼白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叔叔,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