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這句話說出去讓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轉而響起男人的一句低笑，而後將手上捏着的紙張鬆開，輕甩到桌面上去，頗有興致的雙手交錯的放到桌上。
“他談戀愛？”
“和誰？”
我今年看管的鬆了嗎？戀愛都談起來了。
助理聽到楚祁這個問題，默聲了下然後跟了句回答。
“司樂樂。”
很好，這句話說出去整個辦公室又是陷入漫無邊際的沉默。
噗哧。
楚祁目光呆了呆後笑出聲來，一張過於憔悴的面龐因爲他這過於猖獗的笑容而憤填詭異，整個人坐在老闆椅上笑的人仰馬翻。
這一動作引得助理十分無措，人站在桌前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好，一番糾結之後決定乾站着什麼都不做最好。
“有意思，真有意思。”
“和司樂樂。”
楚祁一只手捂着下顎那塊還在笑，笑意不達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裏頭，看向別處的目光反倒是寒光閃了又閃。
“這麼一來倒是好辦了不少。”
助理在旁邊保持着原樣，實在是聽不懂楚祁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敢對他的想法多做揣度，靜靜站着。
“到時候事成之後，搞不好還能一舉兩得……”
沒有感情的商人是最能謀利的好嗎？
“吩咐下去，多看着點他們，有什麼隨時跟我上報。”
笑完之後，楚祁稍作收斂，一只手撐着臉開始對助理叮囑了句，手上挨着的嘴角大幅度上揚，一雙危險冰涼的眸子裏總算提起了興致。
“是。”
……
另一邊，江城一中政教處。
等到司樂樂進政教處的時候就打了上課鈴了，有一個老師估摸有事去了，這會里面就兩個老師，一個葛青一個孫小，人站在門口與政教處裏面的兩個老師大眼瞪小眼。
“站門口乾什麼，進來坐。”一旁特地推了一節課的孫小看到司樂樂出現之後吆喝了一句，伸出一只手朝她連連招了好幾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前的那個椅子上。
一旁的葛青沒說話，默許着孫小的這個行爲，人坐在最裏面的那個椅子上，面色很意外的要比前幾次好不少，天氣逐漸變冷，此時吹着空調製熱的風，人還端着個水杯喝着熱水，時不時吹幾下再抿一口。
“哦好。”司樂樂見兩個老師這副樣子，往前邁幾步坐到椅子上。
那個椅子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孫小和葛青兩者之間，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旋轉，非常的方便問話。
“時間也不早了，不能佔用你太多的上課時間，那我也就長話短說，校方這次找你來就是簡單的問幾個問題，想要更近一步瞭解當時的情況。”連喝幾口熱水的葛青這會停下來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桌面上水平放置的一支筆說道。
司樂樂仔細聽完之後頷首示意。
“你認識那六個人嗎？穆婷婷說他們當中的一個說跟你是好朋友。”葛青一邊在本子上記些東西一邊停筆等待着司樂樂的回覆。
“不認識，後來那六個人對我們丟下了狠手，只是單純想借這個理由讓那個女生把我從學校喊出去。”司樂樂如實回答，並附贈了幾句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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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青聞聲開始在紙上熟練的記錄下些東西。
“那你最近是在校外招惹到了什麼人嗎？”葛青很快拋出第二個問題。
這個倒是把司樂樂給問愣了。
自己招惹到了哪些人？
很多啊……像軍訓那會招惹了周邊學校的小混混、國慶節那會又可能因爲檢舉餐館被老闆那一派人盯上、又可能是飆車的時候惹到的那羣富二代。
不像回答第一個問題時的快問快答了，司樂樂反常的停頓致使葛青的目光從紙張上移到了司樂樂臉上，拿着筆的手推了推眼鏡，“你如實回答，對於這件事學校不會對你做出懲罰。”
“你最好說全一點，讓我們有個比較全面的瞭解。”
司樂樂又是點點頭表示聽懂了，然後精緻小巧的臉上神情一本正經。
“可能是招惹到了周邊學校的小混混、涉嫌piaochang的飯店老闆、一起飆車的富二代還有我哥之前上學的時候可能結下的樑子、再或者可能是我爸生意上的一些競爭對手，還有可能是早些年剛起家那會hei喫hei留下的隱患，也不排除是我爺爺那輩起家引起的。”
“還有可能是我大舅抓捕犯人跟別人留下了過節，還有可能是二舅在娛樂圈招搖過市給我惹來的麻煩。”
“也可能是眼紅我大伯他的……”
“……”
司樂樂可以說是說的很全了，從自己到司安，再到司梵九、司泰、蘇伍、蘇流、司子墨、司秦等人，把有可能的都說了一遍。
葛青：？
孫小：？
好傢伙，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能做到開學三個月發生兩起大型鬥毆事件的了。
這不出事就怪了吧。
這麼拉仇恨。
葛青面色複雜的看了幾眼司安之後，筆速加快，在紙張上落下了一行行的字，這些話記錄也記錄的葛青手有點累。
“你也是不容易啊。”把司樂樂一番話從頭到尾聽了個全的孫小感慨了一句，“你家人是怎麼放心讓你來帝都上學而不是留在江城的。”
“可能我態度比較堅決吧。”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孫小這個調侃性的問題，司樂樂做出準確的回答。
邊葛青還在記錄剛纔司樂樂說的那些，筆沒停，“你倒是也問啊，別光聽，早點結束早點讓她回去上課。”
嗯……是個好苗子，年級第一的位子可不能動盪了。
“噢噢好嘞。”被葛青提醒了一句後，孫小倒是從剛纔的驚愕當中反應過來，然後一只手託着下巴表情是難得一見的正經，眉峯都跟着一平，眉心那塊因爲沉思而凸起來了些。
司樂樂這會也是輕控制椅子換了個方向面向孫小多了些。
“你家有學法律的嗎？我聽你剛纔說你那大伯是在科學院搞研究的，估計其他的人學習也不差吧。”
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問題，孫小興致勃勃的問出口。
？
等到司樂樂從政教處結束了對話重返班級的時候，已經上課二十多分鐘了，站在門口打了個報告後進去，開始上物理課。
物理課過得快，後面兩節課過得也快，很快響起放學的鈴聲，學生們從教學樓往食堂的方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