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說完這句話，其他幾個小夥伴們都在低低的笑。
帝都那麼多家飯店，偏偏選這家，打的什麼心思懂得都懂。
在場的哪個沒混過兩三年，現在一個個都十八十九的成年人，這點東西常驍還是管不着他們的，也沒什麼好管的。
走在最前面的常驍眼睛往後蕩了蕩看了那個男孩沒說話，嘴裏還銜着跟剛點的煙，不時嘴角咧開兩條縫隙，吐出白色煙霧，讓硬朗的五官朦朧了些，模樣有點孤冷。
“看來小丁你今晚不止想要不醉不休這麼簡單吧。”旁邊一個男生心底瞭然，臉上仍一副嘿嘿嘿的表情調侃似的說了句。
一夥帶常驍一共六個人，四個眯眯眼，更別說整天都在笑了，眼睛更小了，無限接近於一條縫。
那個最先說話的男生聽到他的戲謔，臉上的神情紋絲不變，沒說話，默認了般，一如之前來這家餐館一樣，目光在二樓亂掃起來，最後落到項清月一行人身上，表情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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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眼睛就跟被黏住了一眼，在一行幾個女生身上亂掃，嘴巴做成o型，來了興致。
不得不說，小丁的目光讓項清月很是反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第一次兼職就碰到了這麼一個難搞的顧客。
只希望找別人給他們端茶倒水的服務吧。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跟我們來。”恢復上揚脣，審視完後，小丁伸出食指在人羣當中無規則的指了三個女的，點完說完話嘴角的弧度更加大。
不知道爲什麼這小丁一言一行就跟挑東西一樣，屬實是讓項清月有點噁心和牴觸，不過好在他沒點到自己，暗自在心裏鬆了口氣。
相比較她的竊喜，旁邊那個被點到的女生比項清月還要高興，當即用着一種很詭異的腔調嗯~了一聲後，穿着她那身少得可憐的衣服往小丁的方向小碎步而去，前面後面都在因爲跑步的動作上下晃動。
笑的剛開的眼角都隨着眼睛眯而小了點，高挺的鼻樑在吊燈的照耀下還透光，展現出她昂貴的假體。
“不是吧，小丁你什麼眼神，整成這樣的你都要？”其他四個小夥伴也將小丁點出來的那個女生挨個看了個遍，目光落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時候，浮現肉眼能見的嫌棄，語氣也十分的鄙夷。
別等下做的正盡興突然臉錯位猙獰了，萎了可就煩了。
男孩毫不遮掩的嫌棄和話語說出口讓尷尬頓時在這幾個人當中瀰漫開來。
這說話也太傷人了吧……這麼多人還在呢。
項清月垂眸腹誹了一句，沒明面上幫着那女人說話，一來不熟，而來沒必要逞能，等下被這羣人盯上了可怎麼辦。
男孩的話一個字不漏的傳入了女人耳朵裏，女人面上表情微小的尷尬了下後繼續朝男孩們走過去，身姿更爲妖嬈：“哎呀~我沒怎麼整的，不信你看看。”
“滾遠點，別把你臉上的粉蹭到我衣服。”被捱得最近的男孩笑上揚脣一僵，沉這張臉警告。
這邊男孩在應對那個女的，另一邊小丁事不關己的繼續挑着。
“那就換她吧。”
剛放下沒多久的手指重新擡了起來，幾下思緒之後，赫然落在了沒什麼存在感的項清月身上。
“看着很生澀的樣子。”小丁一手摸着下巴上的鬍渣上下打量道，“誒，你把臉擡起來讓哥幾個看看，埋那麼低幹什麼，醜八怪？”
被點到的項清月難以置信的腦袋微微擡起下確認是自己後，重新低了回去，比剛纔還要低。
不想做，瘋狂的不想做。
沒給項清月多反應的時間，小丁圖省事，直接跑到她面前，強硬着擡起了她的下巴，整張小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小丁面前，供其仔細端詳。
“這不長得蠻不錯的嗎，來，我們今晚在這喫，你跟我們一起來。”小丁恢復之前的上揚脣吩咐了句後，轉身迴歸小羣體。
其他四個人對於小丁這個行爲小小的唏噓了聲後便跟走在最前面的常驍後頭，進到包廂裏面。
徒留下幾個女的目送他們離開。
另外兩個被挑中的女人臉上有着跟項清月截然不同的欣喜，婀娜多姿往前的同時，偶爾撥弄幾下披散着的頭髮。
站在原地的項清月心裏矛盾的要死，盤算着一了百了把錢退了得了。
“你還愣着幹什麼，進去啊。”兩個人當中的一個看項清月傻站在原地沒動靜，隨口催促了一句，上下打量了幾眼。
感覺不像是新手，更像是那種被人騙來的。
“啊……知道了，來了來了。”思緒被女人的話語打斷，項清月慢半拍的應了句，動身之前還不忘從旁邊抽了張菜單一併拿過去。
動作老實的讓女人詫異了一下，轉而望着項清月心底一片瞭然。
“你是來給那個李雪怡來代班的？”
兩個人很快並肩而走，女人揚着紅脣冷不丁的問了句。
問的項清月有點莫名其妙還有點慌。
感覺莫名其妙是因爲她是怎麼知道的。
感覺慌是因爲怕童工這事敗露了要受懲罰。
“不是的，我不認識什麼李雪怡。”項清月語氣如常的回答。
“誒，你快回來，二樓不能去。”身後不遠處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等到項清月回頭看去，反倒是看到一個年輕的男生，簡單的裏衣加輕質外套，底下黑色長褲，沒見過。
說話聲是從一樓傳來的，好像是在跟這個男生說話。
反觀這個男生目光十分震驚的看着自己，給了項清月一種他認識自己的感覺，但怎麼也想不出來認識這麼一個人，項清月覺得納悶了會，收回視線，繼續跟女人往包間的方向走。
“嗯。”女人眼神道不明的看了幾眼項清月後也沒那菩薩心腸亂管閒事，嗯了聲後領着項清月往包間內走。
另一邊男孩目送着項清月穿着暴露的衣服越走越遠，進到了209裏面，跟在學校裏的形象截然不同，大腦有點懵，呆站在樓梯口。
等到下面的親叔叔又喊了聲，這纔回過神。
“啊……好了好了，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