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如此無賴的霍璟博了,恍惚之間,彷彿回到了從前。
霍璟博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此刻眼眸裏看見的人,並未是現在的他,而是以前的他。
要說完全不喫味,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他不會傻到再和她鬧,過去已經過去了,未來纔是最重要的。
他和商滿月還有漫長的幾十年,怎麼都能覆蓋曾經不美好的七年時光吧?
霍璟博大掌撫上女人細嫩的臉龐,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紅脣。
商滿月大抵還陷在回憶裏,並沒有反抗,霍璟博心緒涌動,試探的吻變得強勢,撬開牙關肆意侵佔。
外面的雨下得越發地大,淅淅瀝瀝的,涼風陣陣。
然而室內的溫度卻節節攀升。
霍璟博許久不曾有過,難免失控,商滿月疼的悶哼了聲,終於回了神,她微微喘息着,雙手抵住了男人胸膛。
“夠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不能這樣。
霍璟博黑眸裏滿是難耐,額頭上青筋一一浮起,他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商滿月,我們都這樣了,你居然喊停?”
“而且,你分明也有需求……”
霍璟博不甘心,輕咬着她的耳朵廝磨,“滿月,我想要你……”
商滿月豈能感覺不到他的渴望,可是不行。
在這樣的深夜裏,人的理智和自制力就會變得很薄弱,這種時候很容易心軟,也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最起碼現在,她和霍璟博可以當一雙兒女的爸爸媽媽,可以當朋友,但她無法再與他走入親密關係。
商滿月用力推着男人,男人巋然不動。
她看着他俊美的臉龐,黑眸裏全是她小小的倒影,是有那麼一刻的心軟,但轉瞬即逝。
“霍璟博,你說過,不會再逼我的……”
話語說出時,嗓音莫名沙啞,連眼眶都泛起了一抹紅。
霍璟博渾身一怔。
即便他身子難受得要死,即便恨不得將身下的女人喫幹抹淨,即便他知道,只要他想,他也能如願。
偏偏,商滿月都沒有反抗,只是紅一下眼眶,他就拿她沒轍了。
指腹替她擦拭掉眼角溢出的淚珠,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咬了一口她的脣瓣,“商滿月,你可真知道怎麼折騰我。”
他從她的身上下去,但並未鬆開她,仍舊死死地抱着她,不住深呼吸地平復着情緒。
商滿月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妥協。
她怔了好一會兒,感覺被他抱得太緊有點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掙了掙。
“別動。”
身後的男人傳來低啞至極的聲音,帶着濃濃危險的氣息。
商滿月感覺到了什麼,立即僵住,一動不動了。
她猶豫了下,儘量自然地開口,“霍璟博,其實……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有需要也無可厚非,其實你可以……”
像是猜出她想說什麼,霍璟博在她後頸上猛地又咬了一口嫩肉。
商滿月疼得直抽氣。
“你也知道痛?”
霍璟博灼熱的呼吸盡數灑在她的脖頸處,“再說什麼讓我出去找別的女人之類的話,你試試。”
明知道他如今一門心思在她身上。
這不是戳他肺管子嗎?
商滿月安靜下來。
許久許久,她才怔怔開口,“你真的非我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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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璟博沉默了一下,回:“我不知道,但只有你,能讓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和普通人一樣,會痛會難受會高興喜悅,有血有肉。”
曾經,她那麼需要他堅定的選擇。
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
他在每一次抉擇的路口,總是選擇和她背道而馳。
如今在她死心了,放下了,不再期盼了,才這樣地堅定。
商滿月忽然間覺得,老天就是在玩他們。
逝去的情感,要怎麼去拾回呢?
她沉默着,霍璟博卻好似打開了話匣子。
“今晚像不像我一年前回國後,去港城找你的那一晚?”
“我現在最後悔的是,那一晚上拒絕了你,不然我們是不是早就修成正果了?”
隨着他的話,商滿月也不禁回想起一年前。
那時,她心心念念盼着他回來,一家團聚的。
若是那時候,霍璟博沒有犯渾,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們或許早就復婚,早就一家團聚。
可是沒有如果。
時光不會迴流,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商滿月也不免輕輕嘆息,“也許吧……”
霍璟博聞言,眸底光芒驟亮,他將商滿月從懷裏翻轉過來,黑眸深深地凝住她。
“滿月,現在也不遲啊,你不喜歡的,我會慢慢改,改到你滿意爲止,好不好?”
商滿月還是不說話。
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霍璟博卻不肯放過她,吻着她的額頭臉頰,非要得到她的應允。
商滿月可以抵抗霍璟博的強勢霸道,但他這樣溫柔纏綿,她的心便止不住搖擺,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清冷,冷聲警告着霍璟博,“你別得寸進尺,再亂來,就出去!”
男人不得不停下。
可惜正經不過三秒,又追問。
“那什麼時候能得寸進尺?”
商滿月:“………………”
狗男人。
商滿月不想理他了,將他用力推開,卷着被子背對着他,“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霍璟博看着女人曼妙的背影,身體裏的火熱不消反增。
真要命。
可讓他離開這兒回主臥去睡,又捨不得。
他唯有掀開被子起身,走向浴室。
片刻,水聲響起。
……
第二天清晨。
商滿月醒來時,往身後一看,霍璟博已經不在了。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空氣格外地好,從窗戶處透進來的風,都帶着青草香氣。
沙發上,備好商滿月換洗的衣物,都是新款,尺寸很合適。
估計是霍璟博吩咐讓人備着的。
商滿月洗漱完後,換上衣裙,走出露臺。
兩個孩子也已經醒了,在樓下院子裏,霍璟博帶着他們做運動。
她定定看了一會,脣角不自覺上揚,十幾秒後,她轉身出了房間,直接去到書房。
將牆上的畫取下,打開保險箱,取出公章私章,放入了包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