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暖眼神驚懼。
姜願玩味地看着許向暖,“怎麼?覺得我殘忍啊?其實我算是對商滿月挺好的了這個死法又快又不痛苦。”
“至於她死了之後的事你也不用擔心,她有嚴重的抑鬱症,一直在服食各種藥品,這個藥粉本身是無毒的,只是與她喫的那些藥藥性相沖而已,懷疑不到你的頭上。”
“許向暖,我知道商滿月收留了你,你心裏感恩,但她是真的爲了你嗎?我和她姐妹多年,我很瞭解她在想什麼,她是個親人腦,她想要保護的不是你,而是你肚子裏,商家的血脈。”
姜願的視線緩緩落到許向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如若你這個孩子,不是商家的,你覺得,她還會爲了你,和她的小叔叔布萊恩對抗嗎?”
“你……”許向暖攥緊拳頭,“你少挑撥離間,我的孩子就是布萊恩的。”
“是嗎?”
姜願忽然間笑了起來,彷彿在嘲笑她的天真,“是不是重要嗎?布萊恩對你一直都是不信任的,人的心裏懷下了懷疑的種子,哪有這麼容易改變,遲點等你的胎穩定一些,商滿月肯定會安排你去做羊水穿刺。”
“許向暖,我不妨告訴你吧,在港城這個地界,我想讓你的孩子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就是什麼樣的結果。”
“你若是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做,我定會護你母子平安,給你換身份,送你出國,再給你一大筆錢,你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你若不聽話……你在乎的,你都保不住。”
許向暖眼眶瞬間泛紅,她憤怒地瞪着姜願,然而脣瓣咬破了,卻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她如今,孤苦無依,什麼都沒有。
姜願抓住許向暖的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將那瓶藥塞到她的手裏。
“許向暖,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言罷,姜願戴上墨鏡,冷笑着起身離開。
許向暖坐在原地,溫度適宜的咖啡廳裏,硬生生地出了一身的汗。
許久,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許向暖恍惚着回神,拿起手機一看,是陳阿姨打來的。
估計是繳費回來了沒看見她,着急找她了。
許向暖連忙穩住心神,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醫院走。
……
滿月灣內。
商滿月坐在茶室裏,五個牛高馬大的保鏢排成列,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挑選。
何祕書在一旁時不時替她添茶水,也幫着她做評估。
“小姐,我對比過謝某人的照片,我覺得左2的身形與謝某人是最像的,由他來假冒應該最合適。”
商滿月擡眸看過去,細細打量。
片刻,她輕輕點頭,“確實身形是最像的,但是……右1的面部輪廓更像一點。”
何祕書看了幾眼,卻搖頭,“身形差得有點遠啊,瞞不過吧?”
商滿月喝了口熱茶,沉吟了下,“不會,以我對姜願的瞭解,她僱兇是不會親自去接觸人的,所以她和謝某人絕對沒有見過面,她對謝某人的瞭解,只有在新聞上看得那張照片,還有就是先入爲主的慣性,所以臉像比身材像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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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何祕書嘖嘖稱奇。
小姐的心思確實很細膩,能想到常人會忽略的點。
這次,定能騙過姜願了吧?
選定了右一,保鏢們退下,商滿月再仔細地何祕書說了一通她的計劃,讓她務必提前做好準備。
畢竟姜願也不蠢,姜啓更是厲害,她是一時激得姜願失去理智留在港城,但就怕她突然間回過味來。
姜願要是離開了,這個計劃也就失敗了。
何祕書一一點頭。
下午,許向暖和陳阿姨回到滿月灣。
何祕書離開時,正好撞見許向暖走進來,她笑着打招呼,“太太,今天去產檢如何啊?孩子好嗎?”
許向暖心事重重的,但又怕被何祕書看出來,她努力擠出笑容,“挺好的,有心了。”
“那就好,你和孩子安好,小姐也就放心了,她現在生着病,事情又多,就怕顧及不到你,無法把你和孩子照顧周全。”
許向暖嘴裏苦澀,“怎麼會,滿月對我已經很好了。”
停頓了下,她忽然間問:“布……布萊恩那邊,怎麼樣了?”
何祕書對她沒有戒心,如實相告,“太太,大boss那邊也有好消息,他已經抓出內鬼了,估計很快就能平息那邊的風波回港城了,您也別擔心,反正您的孩子就是大boss的,解開誤會就好了,到時候,你和大boss就能破鏡重圓。”
她曖昧地眨眼睛,“我看得出來,您其實一直真心喜歡着大boss的,上一輩的仇恨,就讓這個孩子來消除吧,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不是麼?”
布萊恩很快就回來了……
許向暖臉色驟然刷白,渾身止不住地發顫,她根本沒聽見何祕書後面說什麼,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恐慌。
若是姜願真的做手腳,她該怎麼辦?
布萊恩是不會相信她的……
到時候,誰也幫不了她和孩子,誰也不能!
“太太,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何祕書慌張地伸手扶住許向暖,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許向暖眼前霧氣升騰,她垂下眼簾,掩蓋住了所有情緒。
輕輕搖頭,嗓音略微沙啞,“沒事,就是肚子有一點點不舒服,我休息會兒就好了,孕婦都這樣……”
何祕書不做他想,“那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您現在身體金貴着呢,可不能有閃失。”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是有事忙嗎,快去吧。”
說完,許向暖強撐着身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上樓。
何祕書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覺得她整個人陷入悲傷的情緒裏。
這是怎麼了呢?
是因爲聽到大boss的消息,又傷心了?
還是……遇到其他什麼事了?
晚間。
商滿月和凌峯在書房裏,進行完心理治療,凌峯出去後不久,許向暖敲門走了進來。
商滿月靠着沙發正在假寐,睜開眼睛看見她,笑道:“向暖,還沒睡呢?”
許向暖走過來,手裏拿着一杯溫熱的牛奶,“我正好煮了熱牛奶,想着給你也送一杯,喝了晚上可以好睡一點。”
說話間,她把熱牛奶遞給商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