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靠近,香水味濃郁。
霍璟博眉心蹙起,迷離的眸子多了一分清明。
這會兒,他才認真注視着眼前的女人。
眉眼的確與商滿月很相似,比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姜啓的情人還要像上幾分。
她的音線也像,足以亂真。
只是語氣不像……
商滿月喊他霍總的時候,要麼陰陽怪氣,要麼冷冷清清,哪兒會有什麼溫柔。
思及此,他竟還覺得自己可笑。
居然會覺得商滿月願意來接他。
她心裏沒他,若非他強求,若非局勢所逼,她豈會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那個無情狠心的女人!
黎沁不知道霍璟博滿腦子都在想着商滿月,她只看到這個俊美無壽的男人深情地盯着她,那雙黑眸含情,她禁不住地渾身發熱顫抖。
她癡迷地打量着霍璟博高挺的鼻樑,襯衣下隱約襯出來的胸肌腹肌,還有那修長的手指,西裝褲下……
已經在腦海裏浮想翩翩,想念着他強壯的身軀怎麼把她壓在身下索取,那滋味肯定無比銷魂蝕骨。
黎沁雖然年紀輕,但她懂得不少,在那方面更是拿手,她是一路睡上來的,只要霍總上了她的牀,她就有把握拿捏住他。
男人嘛,只要在牀上舒服了,其他的事都好辦了。
不料下一刻,霍璟博直接擡手推開她,眼神裏的微醺雖然沒退,卻也沾上一抹犀利。
黎沁有些受傷,但男人的眼神讓她不敢再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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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着聲音解釋,“霍總,我沒其他意思的,我只是怕你喝醉了難受。”
霍璟博黑眸冷睨她一眼,並未說什麼,他拿起手機給宋祕書打了個電話,讓她備好車,他現在出去。
掐斷電話便直接起身離開。
黎沁坐在沙發上,看着男人毫不留戀的背影,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
還從來沒有男人將她無視得這麼徹底的。
她的勝負欲被挑了起來。
可同時,她越發地怦然心動。
霍璟博這樣的男人,她一定要征服,讓如此高高在上的男人俯首稱臣,將會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事。
前霍太太已經人老珠黃,還生育過兩個孩子,拿什麼和她比!
男人都是圖新鮮年輕的,而她都有!
如此想着,黎沁的自信心又飆升了,一時的失敗不代表什麼,更何況剛纔……她還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
……
酒吧門口,宋祕書候在車子旁等着。
霍璟博一走出來,她連忙替他拉開後車座的門,護着他坐進去。
宋祕書坐上駕駛座,透過後視鏡去看自家大boss。
觀他神色,今晚上的兩場飯局應該都是順利的,然而他渾身的冷意還是沒散。
宋祕書沒忍住暗暗腹誹:死裝哥。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大boss的嘴還是硬得跟死鴨子一樣。
身爲特助,爲老闆排憂解難是本分。
宋祕書沒詢問霍璟博,悄咪咪地將車開去了滿月灣。
車子停下,霍璟博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冷聲道:“讓你開來這了?”
宋祕書裝傻,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怎麼開來這兒了,估計是夜深了,有點犯困,走神了,抱歉啊霍總,我,我這就送您回湖心別墅。”
說着,就要重新啓動車子,然而動作慢得像是開了0.5倍數,半天啓動不了。
霍璟博懶得拆穿她了,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這會兒宋祕書生怕他又返回,立即以三倍數的速度啓動車子,丟下一句:“霍總我明天來接您。”
腳下猛地油門,車子如流星閃過,很快就消失在夜幕裏。
霍璟博擡起頭,看着二樓主臥那邊的燈,已經熄滅了。
他胸口那股濁氣,更添半分。
邁開長腿,大步走了進去。
進屋,上樓,來到臥室,商滿月卻不在,他轉而走向兒童房,來到門口。
兒童房內,僅開着一盞暖光燈,商滿月靠坐在牀上,小允琛小允詩一左一右依偎在她身邊,她捧着故事書在念。
沒有刻意地夾和嗲,聽起來無比舒服。
那是贗品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
霍璟博黑眸落到商滿月白皙漂亮的臉蛋上,終究沒進去打擾,轉身回了主臥。
商滿月哄着兩個孩子睡下後,給他們裹好小被子,挨個在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才走進臥室,商滿月便看到了霍璟博半躺在她的牀上,兩條長腿搭在地上,一只手搭在額頭上,雙頰略微泛着一絲紅暈。
走得近了,能聞到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還喝醉了。
商滿月緩步上前,蹲下身,替他把鞋子襪子脫下,再坐到牀邊,幫他解開領帶,脫下外套。
一股屬於女人的濃濃香水味襲了過來,商滿月動作微地一頓,繼而又看到霍璟博的西裝口袋裏,露出一角餐巾紙。
商滿月拿出來,展開。
是用口紅寫下的一連串電話號碼,還附上紅紅的脣印。
曖昧,誘惑。
商滿月看着,微微發怔。
霍璟博不知道何時醒了,他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着商滿月,他也不解釋,甚至有些挑釁地說:“怎麼?喫醋了?”
“商滿月,你不在乎我,外面大把女人在乎我,我勾勾手指就來了,沒有一個人和你這麼矯情!”
他想,如果商滿月有一分在乎他,肯定會和之前那樣,一言不合就給他耳光,然後讓他滾蛋。
她那麼追求一心一意感情的人,她的眼裏容不下沙子。
他等着她發火。
可惜他失望了。
商滿月很平靜,平靜地把那張紙巾重新疊好,放回他的西裝外套口袋裏,甚至還能衝着他微笑。
“你喝多了容易頭疼,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吧。”
話落,她就要起身出去。
霍璟博臉色驟變,黑眸裏醞釀着狂風暴雨,他用力攥住商滿月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倒在牀上。
商滿月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翻身壓了上來,他死死地捏着她的下頜,力道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他的語氣發了狠,“商滿月,我來你這了,可不是爲了喝什麼狗屁醒酒湯,你沒其他話和我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