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流蘇長裙,同樣是打扮精緻,應當是陪同霍璟博一起出席宴會的。
她的長相併不驚豔,勉強算得上清秀,妝容也只能給她增添半分容色,而最吸睛的,還是她脖子上戴着的鑽石項鍊。
鴿子蛋一樣大的粉色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美不勝收。
商滿月怔怔地定在原地,她看到了那個女人是尤靜,看到了那個代表着真愛的粉色項鍊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看到了她下車時,好似沒站穩,朝着霍璟博跌去。
男人伸手扶住她的腰,她站穩後,仰起頭衝着他微笑。
她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愛意。
有雪花飄落到了男人的肩膀上,她還墊起腳尖,伸手拂去。
親暱得彷彿一對親密戀人。
恍惚間,商滿月覺得自己的到來,纔是可笑的第三人。
心口處有着撕裂的疼痛,肚子裏的寶寶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媽媽的情緒,也在焦躁不安。
霍璟博與尤靜走入酒店大堂時,商滿月並未上前,她已經不同三年前那樣放不下,非要找個答案。
原本這一次複合,很大部分是因爲小允琛,還有就是狗男人糾纏不休,而現在……既然他選擇再一次背叛婚姻,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商滿月推着行李離開。
等待着電梯時,霍璟博驀地心口一悸,他眉心蹙了下,鬼使神差地朝着大門那邊看了一眼。
熟悉的背影頓時映入眼簾。
縱使看不到臉,但那麼多個日夜他們肢體交纏,深入接觸,她夜夜枕在他的臂彎裏的女人,又豈會認不出呢。
霍璟博想也不想地快步朝着商滿月追去。
“霍先生,你去哪裏?”尤靜不明所以,急急出聲喊他。
男人宛若未聞,她也想跟上去,才走兩步,就被宋祕書攔下。
“尤小姐,你今天也累了,何況你現在身子弱,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尤靜不願,“可是……”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
宋祕書態度強硬,“請。”
尤靜滿臉怨懟地看着宋祕書,她簡直跟防賊一樣防着她,這段時間不知道壞了她多少事。
總有一天,她定要將她這個眼中釘徹底拔除!
尤靜冷哼一聲,走入了電梯。
門口。
商滿月攔了計程車,門童替她將行李放上後備車廂,她拉開車門就要坐入。
薄肩被攥住,緊接着,她的身子被轉了過去,眼前便是霍璟博俊美的臉龐。
“滿月,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霍璟博低頭看她。
今天她未施粉黛,卻絲毫不損她的美,兩個月沒見,她更嬌柔了,皮膚白裏透紅,嫩得如剝了殼的雞蛋。
天氣冷,她戴着粉色毛線帽,脖子上圍着lv家經典款的羊絨圍巾,看上去就像是個女大學生,哪有半分當了媽媽的模樣。
他看着,不禁心馳盪漾,眼神都幽深了幾分。
商滿月知道,既然被他看到了,那便走不了了。
也許……就是天意吧。
她閉了閉眼,再次擡眸看向他時,面色沉靜,只是開口的話,難免帶了一絲嘲諷。
“霍璟博,你當然不希望我來。”
想起剛纔的那一幕,她的滿心歡喜被掐碎,她就覺得可笑至極。
“你以前在國內金屋藏嬌,三年後倒是聰明多了,金屋搬到國外了,如果我今天沒來,那我還是被矇在鼓裏的糊塗蟲!”
“我之前就說過了,你想要在外面養女人,可以!你給我瞞嚴實了,不要讓我和孩子察覺,不能傷害到孩子,而且,你也不必編織什麼愛不愛的謊言,更不要在我面前裝什麼深情專一的人設。”
“因爲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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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發白,渾身戰慄。
沒有女人能夠一次又一次接受這樣的羞辱。
她到底要抓多少次女幹才夠?
她有多難才從三年前的陰影裏走出來,爲什麼狗男人就是要再一次把她拖進來這個泥潭?
商滿月現在恨極了他!
“滿月!”
霍璟博菲薄的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喉結上下滾動着,他握住她的肩膀,試圖與她解釋。
“我和尤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商滿月咯咯笑了一聲,“你原本以爲你拍下那個代表着真愛的粉鑽項鍊是送給我的,結果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她戴着項鍊,穿得那麼漂亮,陪你出席宴會,你還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我瞎啊,還是你覺得我就真的那麼蠢?”
“我差一點……就又相信,你是真心悔過,真心想要守着我們母子過日子。”
她終究還是剋制不住情緒,有些激動。
眼前發黑,身形開始晃動。
霍璟博連忙將她攬到懷裏靠着,一摸她的手,冰得很,再多的話也先嚥了回去。
“滿月,外面冷,我們去房間裏再說。”
商滿月卻不肯。
她不想再聽他的辯解和滿口胡謅!
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裏!離他越遠越好!
霍璟博感覺到她的抗拒,但外面天寒地凍,她又人生地不熟,怎麼可能放任她獨自一人。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叮囑門童把她的行李送到房間裏來,大步往裏走。
電梯抵達頂層,門一開,霍璟博抱着商滿月入內。
偌大的總統套房,並無其他人。
商滿月被輕輕地放到沙發上,霍璟博又倒了杯溫開水塞到她手裏暖着。
“滿月,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聊。”
房間裏的溫度打得很足,一進來她身上的寒意就被驅散了,可她還是覺得冷。
她遍體生寒。
商滿月沒有喝那杯水,直接放了下來,她說:“我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冷靜了。”
她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小腹。
心裏是又酸又澀。
掙扎片刻,她壓下內心翻滾着的各種思緒,再次開口,“你想說什麼,說吧,我聽着。”
霍璟博坐在她的對面,他黑眸深深地看着她,一時未說話。
慣性地去摸煙盒,拿出來了,卻又意識到她不喜歡聞煙味,又將煙盒和打火機都丟到茶几上。
無一不彰顯着他心情不好,很煩躁。
商滿月看着,脣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是要解釋嗎?解釋啊,還是,還沒想好欲蓋彌彰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