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滿月以爲他會動怒時,他只是黑眸深深地看了她片刻,轉身出去了。
她輕輕舒了口氣。
躺到牀上,將奶香的孩子抱到懷裏,她心裏所有的沉重和雜亂才一點一點地落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事有些多,她的腦子裏其實很亂,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因爲兒子回到自己身邊了,還是因爲滿月灣是熟悉的環境,她不自覺地放鬆下來,眼皮也一點點地往下落。
夜沉如水。
霍璟博再次推開兒童房的房門,商滿月已經貼着兒子睡過去了,牀頭燈發出的昏黃淺光照在她的睡顏上,恬靜又美好。
他定在原地就這麼注視着,忽然間卻覺得恍惚。
不知道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又是一場虛幻的美夢……
男人情不自禁地上前,彎下腰,輕手輕腳地將兒子從她懷裏挪出來,裹好小被子後,纔將纖細香軟的女人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即便他的動作很輕,商滿月還是驟然驚醒了。
一開始還有些茫然,緊接着發現她已經不在兒童房,而是被抱回了主臥。
男人把她放到了柔軟的大牀上,見她醒來,還一臉的惱怒,他不但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大言不慚地說。
“霍太太,你照顧完兒子的身心健康,也該照顧照顧你老公的身心健康了。”
“你應當知道,我從來沒有分房睡的習慣。”
霍璟博溫熱的大掌,毫不客氣地探入睡裙,攫取着想了很久,專屬於他的溫軟。
他並不算溫柔,商滿月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厲害。
她擋不住他的進攻,氣得直罵,“霍璟博,你腦子裏就只有這種事嗎?”
男人一邊弄,一邊並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對着你,腦子裏確實只有這種事!”
男歡女愛,本就是天經地義,沒什麼羞於說出口的。
她總是能輕易地挑起他所有的情緒和慾念,他一直渴望着她,從未變過。
他一張口,商滿月就想撕爛他的嘴。
這麼久了,狗男人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商滿月氣到了。
她閉上黑眸緩了幾分情緒,壓着嗓音說,“霍璟博,你起來,我們要聊一聊。”
她會回來,不是因爲對他還有什麼眷顧,她只是因爲孩子而已。
當年是她非要生下這個孩子,那麼她就會負責他的所有,不可能就這樣狠心地拋下他的。
所以,她已經想通了,她和霍璟博之間,可以以孩子的父母這個身份一起生活下來,而非像之前那樣,傻乎乎地執着什麼情啊愛的。
霍璟博需要一個霍太太,當年她做不到,現在她可以了。
霍璟博彷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驀地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擡眸看向他。
他幽沉的眸子好似能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聊什麼,聊你想要過河拆橋的事嗎?”
他說的直白,商滿月動了動脣瓣,一時竟無法回答他。
而她的沉默,也代表着默認了。
霍璟博挺失望的,他以這種手段是把人逼回他的身邊了,可她的心還沒有回來。
但他想要的,最終一定能得到。
“商滿月,你覺得可能嗎?”霍璟博額頭抵着她的,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緋紅的臉龐上,“我不僅要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說話間,他的手就這樣重重地摁在了她的心口處。
一如既往地不講理,霸道至極,專橫至極。
他明明還是那樣可恨,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又那樣專注深情,商滿月的心猝不及防地狂跳了幾下。
只是她終究不再是曾經那麼年少懵懂的小姑娘,不會因爲他一兩句甜言蜜語就又被迷惑得暈頭轉向。
她別來臉,不說話,也不迴應。
男人卻不允許她逃避,他含着她小巧的耳朵,嗓音暗啞極了,“這幾年,我很想你……”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身上。
不住地問她,“商滿月,你感受到了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在每個這樣的夜晚……”
他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着男人女人之間那些不堪入耳的騷話,比三年前的還有過分露骨。
商滿月到底面皮薄,根本扛不住他這騷模樣,紅暈從臉頰蔓延到了脖子處,紅透了。
霍璟博卻很欣喜,他感覺到了她身爲女人的感覺。
這種事,自然還是情投意合來得更暢快,他不着急,耐着性子想要挑起她更多……
商滿月的雙手攥住了身下的被單,攥得皺巴巴的,她實在無法掙脫,幾近咬牙切齒,“霍璟博,你要做就快點,別耍花樣!”
快點結束,快點放她休息。
霍璟博豈能讓她如願,他摁住她的雙手,強行與她十指相扣,他微微仰起頭,看着她難耐的模樣,他故意開口。
“我什麼時長你不是最清楚嗎?怎麼快?嗯?”
商滿月直接破口大罵了。
罵他卑鄙無恥下流。
罵他臭不要臉!
霍璟博都照單全收了,他若是還要臉,商滿月此刻不一定躺在誰的牀上呢。
之前陸今安說了,追女人就一個必殺招。
那便是不要臉。
“媽媽——”
室內正火熱着,臥室的門忽地被砰砰砰拍響。
小允琛帶着哭腔的聲音在外面焦急地喊着,“媽媽媽媽,嗚嗚,媽媽——”
商滿月迷亂的眼神頓時涌現清明,她微微喘息着,“霍璟博,兒子醒了,我要去哄他!”
按照以往的經驗,小允琛估計是做噩夢了,然後睜開眼睛又沒看到她,才急哭了。
霍璟博額頭青筋一一浮起,他抵着亂動的商滿月,咬着後糟牙,一字一頓。
“商滿月,這種時候你要我停下來,你覺得合適嗎?”
“兒子需要你哄,我就不需要你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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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先管管你老公我吧!”
“………………”
商滿月纔不管他的死活。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力氣,硬生生地把他推開,直接翻身而起。
快速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霍璟博的浴袍,往身上一披,她三兩步走至門口,手放在扶手上,就要擰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