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姐呢?
一瞬間,宋祕書腦海裏無數個問號。
儘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眼看着尤靜步伐堅定地往臺上走,她暗叫不好,讓她上去了那還得了!
行動比腦子快,宋祕書往前兩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壓低嗓音,快速地詢問:“尤靜,怎麼回事?侯小姐呢?”
似是沒想到宋祕書眼睛這麼尖,居然被看出來了,她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但她做這些,已是飛蛾撲火,孤注一擲。
不成功便成仁,她絕不能失敗,誰也別想擋她的路!
尤靜佯裝着無辜,“宋祕書,不知道爲何,我也聯繫不上侯小姐,我想着這麼重要的場合,是不能沒有新娘子的。”
“霍先生幫過我很多,我不能看着他丟了面子,所以我……”
一邊說着,一邊趁着宋祕書失神的一秒,猛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宋祕書穿着禮服和高跟鞋,本來行動就沒有那麼便利,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腦袋嗡嗡的,無法及時起身。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尤靜會如此齷齪。
原來那句話說得真對,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尤靜輕蔑地俯視她,脣角勾起冷笑,她稍稍整理了下裙襬,繼續往前走。
她的霍先生,正在燈火闌珊處等着她。
他會牽起她的手,接受所有賓客的注視和祝福。
她尤靜,也能身爲身份尊貴,萬人矚目的霍家女主人!
就在她擡起腳,即將踏上圓臺時,變故突生。
一只手從後面伸來,扣住她的胳膊,生生地把她拽回黑暗處,她人還沒有看清楚,一巴掌又兜面扇了過來。
尤靜腳步踉蹌,根本站不穩,狼狽地跌倒在地。
白紗面罩落地,露出了她的真容。
尤靜慌張地去拿那面罩,卻有人比她先一步,一腳踩了上去,面罩直接碎成了兩半。
尤靜怔怔看着,眼睛都氣紅了。
誰!
是誰又在壞她的好事!?
她猛然擡頭,見到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的女人,兇狠的表情一下又僵住了。
怎麼會是……商滿月?
她怎麼會來?
不是口口聲聲,不愛霍先生了,非要離婚嗎?
“你……”
她想要質問,可商滿月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直接轉過身,一步踏上了圓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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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她本來就生得極美,今天又是刻意打扮過的,更是耀眼。
月白色的長裙勾勒出她絕美的身段,纖細勻稱,凹凸有致,絲毫不像是生育過的樣子,不像她……爲了撐起這奢華高貴的禮服,又是墊胸又是墊屁股的。
她恨。
霍璟博望過來,他的黑眸深深地凝在眼前嬌美的女人身上。
他並未表現出他的急切和渴望,反而淡淡冷冷地定在原地,挑着眉問。
“商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強搶民男嗎?”
商滿月看出他眸底的戲謔和拿捏。
她在心裏痛罵他無恥至極!
他做這麼多事,不就是爲了逼她心甘情願地站到他面前麼,目的達到了,還要死裝!
尤靜死死盯着圓臺上的一對壁人。
她的手指惡狠狠地扣着地面,眼神裏全都是不甘心和怨恨。
她不能就這樣認輸了,商滿月三年前就不管霍先生的死活,拋下他走了,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站在霍先生身旁,是她的血救活了霍先生,如今她纔是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身體裏猛地涌上了一股力量,她掙扎着起身,直接就衝上了臺。
她拽着商滿月的胳膊,滿臉懇求般地開口,“商小姐,你和霍先生已經結束了,請你不要破壞我們的訂婚宴!”
她向來知道,弱者更容易博取同情。
在場那麼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要引發他們的同情,他們的譴責聲會讓商滿月沒了臉面。
商滿月和她不一樣,她不可能不要臉的,無論是顧及自身,還是顧及她的兒子,她都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面前胡攪蠻纏。
只要她走了,即便今天這個婚訂不成,她終究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商滿月的視線,緩緩轉向尤靜。
她挺意外的,知道她不要臉,沒想到她能如此不要臉。
狗男人都是什麼眼光的,看上的女人一個不如一個。
本來他要選什麼女人,她都無所謂的,誰都可以,但尤靜絕對不行。
動她的兒子,還妄想上位。
“你們的訂婚宴?”
商滿月高貴冷豔地嗤笑,“你不知道嗎?霍璟博能不能另娶,得問過我,你想要當我兒子的小媽媽,也得先問我同不同意!”
尤靜不可置信,脫口而出,“商小姐,你在說什麼啊?你和霍先生已經離婚了啊,就算你們之間有個兒子,你也不能仗着兒子就阻礙霍先生的幸福啊,更何況,你自己在外面也有了別的男人……”
說到這裏,她緊急捂住了嘴,像是才意識到場合不對,她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然而說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全場的人都聽見了。
她在指控,商滿月仗着給霍總生了一個兒子,不允許霍璟博另娶他人。
而自己的私生活卻不乾淨,在外面亂搞男人。
這樣的女人,憑什麼還有臉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裏,破壞霍總的訂婚宴!
簡直恬不知恥!
商滿月其實很少會不給人臉面的。
特別是弱者,特別是女人,特別是在這樣的公衆場合下。
剛纔她也僅僅是阻止了尤靜上臺,扇她一巴掌不過是替自己兒子討回公道。
她沒想到她還會衝上臺,還會對着賓客們胡說八道,指鹿爲馬。
妥妥的,給臉不要臉。
商滿月怒極反笑。
她拂開尤靜的手,朝着霍璟博走去,她站定在男人面前,仰頭看他。
明明他是男主角,可他一直站着看戲,不發一言,眸底閃爍着無法窺探的暗芒,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商滿月輕啓紅脣,一字一頓:“霍璟博,是不是我願意,我就還是霍太太,是與不是?”
尤靜心口猛地咯噔一下,黑眸驟縮。
她只知道霍先生和商滿月爲了爭孩子的撫養權,撕得面紅耳赤的,霍先生怎麼會……私底下在和她求和?
不,霍先生肯定不會再要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