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覺得真好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調:“霍璟博,我們已經離婚了,莫要再開這種玩笑!”
“還是說,霍總死性不改,就喜歡喫着碗裏瞧着鍋裏的,一個女人滿足不了你,非得多養着幾個才能排解寂寞是嗎?”
“您有這樣的癖好,自然也是有人樂意陪您玩的,你就去找那些你情我願的,大家都開心,至於我,就不奉陪了!”
她用盡了去全力將手抽了回來。
若不是還要談舅舅的事,她就能直接掀桌走人。
狗男人,給他臉了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霍璟博眼尾泛紅,他定定地看了她十幾秒,嗓音低啞,“如果你還是介意我和江心柔之間的關係,其實三年前,我就想和你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真正的關係了。”
“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
“不必了!”
商滿月想也不想地出聲阻止,“你和誰有關係,沒關係,我已經不在乎了,霍總,你不覺得你總是不合時宜嗎?”
她喜歡他的時候,滿腔真心,也曾給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的戀愛腦,但喜歡了又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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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試圖去相信他,想着怎麼和他找一個平衡把日子過好,開開心心地爲他養育孩子,她也曾……做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夢。
是他,每一次都將她的真心踐踏,撕碎她的夢。
等她心如死灰,不想再去喜歡他了,他又非要糾纏不清,不肯放手。
他和她永遠都無法同步,從未在同一個頻道上。
商滿月到現在仍舊覺得心酸,她真的累了。
“霍璟博,你怨我,想報復我,你儘管衝我來,可是我的舅舅等着郝醫生救命的,你應當知道舅舅對我的重要性,他的病情若是被耽擱了……”
“滿月。”
霍璟博輕輕打斷她。
他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剛纔還熱騰騰的,這會兒都快涼了,而她一口未動。
她回來了,坐在他對面了,他仍舊覺得孤單。
這三年,他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喫飯,那時總會想起她以前總是變着法子給他做好喫的。
也總是不厭其煩地提醒他不能只顧着工作,每天都要好好喫飯。
還曾想方設法地到公司給他送飯喫,即便招他不待見。
他就很想再和她好好喫一頓飯,不……不僅僅是一頓飯,他想的是,以後都能與她一同喫飯。
儘管只是加個碗加雙筷子的事,但卻能驅散他周身寂冷孤獨。
“郝醫生的團隊是我資助的,還有其他頂級的醫療團隊,你舅舅的病我會爲你治療,你不需要再操心,也不會每天晚上睡不着了。”
他起身,走至商滿月身側,他再次攥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摁在了他的心口處。
他垂下眼簾,眸底滿是眷戀。
“你既然回來了,就別再走了,我以後不會犯渾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喉結微微翻滾了下,他聲音低了些,補充道:“只要你和顧羨之斷乾淨,你們之前的那些事,我不會再追究。”
他們都將過去的不愉快忘卻,重新開始。
郝醫生的醫療團隊背後的財閥,竟是霍璟博……
商滿月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原本只以爲,他最多就是把人給暫時扣住了,以此來尋她不痛快。
看來她還是低估他的手段了。
也許從顧醫生打聽到郝醫生,並得到同意,再推薦給她,到她聯繫不上人,不得不來找他。
一整套的流程,都是他算計好的。
也就是說,即便讓她聯繫上郝醫生了,霍璟博不鬆口,他也不會爲她舅舅做手術,就算再換別的厲害的醫生,且不說一時半會兒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了,他也能如法炮製。
商滿月想明白了,她沒有生氣,只是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她的離開,爺爺的去世,終究還是無法讓他有過任何一絲反省。
他就算現在套了溫和的殼,骨子裏還是唯我獨尊,還是只憑着性子佔有。
不過,她早不願意再去喚醒他這種情感了。
“霍璟博,我們回不去了。”
商滿月環視四周,“我在這裏,困了四年,受到的委屈和流過的眼淚比我二十幾年都要多,我爸媽告訴我,以後要嫁人,絕不能嫁給會讓你哭的男人。”
可是他總讓她哭。
無論是因爲他自己,還是因爲江心柔,豈能是他三言兩語,故作情深,就能夠揭過的?
她也沒有那麼不值錢!
那樣傷感的話,她說的輕飄飄的,沒有抱怨沒有指責,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讓霍璟博的心直直地往下墜。
他知道,由愛故生怖,因怖故生憂,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他一直怨着她,何曾不是因爲心裏念着她,有念想纔有不放手的理由。
她對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了。
無喜無悲,不怨不恨,也就是不愛不喜歡了。
這樣,怎麼可以呢?
若說他對愛情的啓蒙是來自於當年救他一命的那個小女孩,但延續擴大了這種感情的人,是她商滿月啊!
她既然開了這個頭,就不能說撂挑子不幹就不幹,徒留他在泥濘裏掙扎。
商滿月重重吐出一口氣,她擡眸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你設這個局,請君入甕,想要的無非就是這個!”
她的另一只手,猛地用力扯開她的衣領,衣衫滑落至肩膀,露出了白皙圓潤的肩頭。
“別再說什麼重新開始,回到你身邊之類的假惺惺的話了,你不妨直接點,想讓我陪你睡覺,可以!”
“只要你放過我舅舅,不再爲難我們,我陪你睡就是了。”
她還嫌不夠,故意墊起腳尖,伸手去摟男人的脖子,仰頭去親他。
霍璟博俊美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周身隱隱涌上一股駭人的冷意。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浮起,瞪着商滿月那滿不在乎的臉龐,還有她那嫺熟的舉動。
他額角青筋突突突地跳,一字一字質問,“商滿月,現在這種事對於你來說,就是可以隨便拿來和男人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