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說着配合他,行動上一直在找茬,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感情不和了。
商滿月直接被氣笑了,惡人還先告狀了?
她卻沒有反駁他,只擡眸看着他,沒什麼情緒地說:“不合胃口的菜很難下嚥吧,那我爲了遷就你的胃口,食不下咽了三年,你才這麼一頓就受不了了?”
說着,她輕嗤,“霍總還真嬌貴呢。”
霍璟博似是沒想到她此時翻舊賬,越發惱火了,回:“誰讓你遷就我了?我逼你了?”
記憶裏,她在他面前總是一臉笑意,什麼都喜歡的啊,什麼時候變成不喜歡了?
“對,你沒讓我遷就,沒逼我。”
商滿月笑着點頭,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所以霍總您想說,是我自找的,是我犯賤唄。”
霍璟博一噎。
她明明笑起來很好看,眼睛裏彷彿有着星星一般,但此刻的笑容格外地刺眼,讓人很不舒服。
他向來明媚張揚,他不喜她現在這自輕自賤的模樣,薄脣輕抿了下,正要解釋他不是這個意思,卻聽見她接着說。
“誰年少輕狂時還沒喜歡過一兩個渣男啊,懂得及時止損,幡然醒悟就好了。”
她故意上下打量着他,非常直白地道:“我現在看清了,這不就清醒了嗎?”
“如果能重來一次,三年前我一定不會答應嫁給你!”
每一個字都化作綿綿細針紮在了他的心口上,特別是最後一句,更是犯了什麼忌諱般,他陡然轉怒。
“商滿月,你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商滿月想也不想地回:“嫁給誰都比嫁給你好,如果我三年前嫁的是別的男人,這會兒孩子沒準都能打醬油了!”
父母離世之後,雖然舅舅對她挺好的,但午夜夢迴,夢見她趕去醫院,看到醫生將白布蓋上他們的身軀,那一刻,她冷得駭人。
偌大的世界,冰天雪地,望不見盡頭,而她在其間獨自行走着,又冷又累又飢。
所以她無比渴望能有人相伴,能有一個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
三年前霍家來提親,她以爲她終於等到了生命裏的救贖,她這她的希望寄託在霍璟博身上,他卻辜負了她。
霍璟博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她那一句比一句過分的話簡直就是在他的雷點上蹦迪。
眸底怒火跳躍,他將她抵到了牆壁上,抓住她的雙手,摁到了頭頂,惡狠狠地覆上她的紅脣。
肆意碾壓,蹂躪。
她這張嘴只適合取悅男人,不適合說話。
沒有一個字是他愛聽的。
商滿月萬萬沒想到他突然不當人了,又氣又惱,連忙用力掙扎起來。
“滾……唔……”
話語盡數被吞去,她那點力氣更是撼動不了男人半分,還被他更加強勢地圈在身前,如銅牆鐵壁般。
商滿月氣得眼睛發紅,她狠了狠心,用力一咬。
一抹血腥味從脣齒間蔓延開來,霍璟博的動作一頓,眉心輕蹙了下,隨即緩緩擡眸。
就這麼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他不但沒有退開,好似被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還有那脫掉了明面上名門貴公子矜持的皮,露出了他骨子裏的野和狂。
他很低很低地輕呵了聲,大掌撫上她的後腰,扣緊,埋頭直接咬上了她的脖頸。
像是野獸般,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一口就要咬斷那脖子。
商滿月一瞬疼的冒汗,然下一秒,又感覺到了他舌尖輕輕地舔舐,吮吸。
一下一下地,充滿了欲。
他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撫上她的腿,不住地往上,微涼的指尖讓她渾身不住地戰慄。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哪兒是她的弱點,她根本避無可避。
此時此刻,就是痛並快樂着。
然而更多的還是屈辱,狗東西把她當什麼了?隨時隨地發情,可有一點點尊重她嗎?
她是他的妻子,他卻將她當雞子對待!
“霍璟博你混賬!”
“狗東西你敢亂來我絕對告你!”
“你這樣還對得起你那真愛嗎?”
偏偏她怎麼罵,於他都不痛不癢,甚至她罵一句,他的動作就重半分。
眼看着他眸底的光越來越幽暗,手心所到之處都彷彿留下了火苗,商滿月額頭鼻尖上沁滿了薄汗,力氣幾乎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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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間停止了掙扎,甚至主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吻着她的側頸。
她貼着他的耳朵,紅脣輕啓,一字一頓,“霍璟博,你要做可以,但事後,我絕對不會再吃藥。”
“有了孩子,我就一定要生下來!”
她沒開玩笑,即便是打定主意不和霍璟博過了,但若有了孩子,她還是要的。
去父留子也不是不可以。
狗東西除了是負心漢這一點扣分,其他的基因都是加分項,做她孩子物理上的父親,她並不排斥。
孩子。
這兩個字宛若禁忌一樣,將霍璟博所有的失控一秒鐘拉了回來。
他沉重的呼吸還在耳邊,她還能感覺到硬邦邦的某處還抵着她,可他卻慢慢地直起身體,遠離了她。
眨眼間,他又恢復了那副克己復禮的矜貴模樣。
“商滿月,我說過,孩子的事不要再提!”
失去了男人的力道,商滿月雙腿有些發軟,她卻靠着牆壁,強撐着站直,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她仰起頭,看着他,擡手撥開黏在臉頰上的髮絲,說:“我偏要提呢?”
霍璟博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有一抹厭煩,也有一抹掃興浮現於眸底。
他定定看了她幾秒,到底沒說什麼,直接摔門離去。
商滿月的身體緩慢地順着牆壁滑下,坐在了地上,她抱着雙膝,自嘲地笑了。
她不能否認,她說那番話的時候,心裏還是抱着一絲絲希望的。
結果又是失望。
還以爲……今晚上霍璟博所有怪異的行爲是在喫醋,是有一點點在意她,現在看來,不過還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罷了。
畢竟她身上還掛着霍太太的標籤。
他即便不要,也不容許別人覬覦。
商滿月抖着手整理凌亂的衣裙,黑色的絲襪被扯壞沒法穿了,她乾脆脫掉丟入垃圾桶,才起身走出去。
她的情緒還沒能平復,沒有立刻回包廂,而是站在走廊處,打算吹會兒冷風冷靜冷靜。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風太涼了,吹得她眼睛刺痛,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她擡手去抹,竟越抹越多。
身側忽地遞來一張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