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事事替葉鳳頃着想。
葉鳳頃又何嘗不是樁樁件件爲他想?
兩個人這麼推讓來、推讓去,反倒叫屋外樹上的莫風頭疼。
二位主子,我是個人,不是樣東西,你們這樣把我讓來讓去,讓我很有挫敗感哎!
我到底該聽你們哪個的?
由於慕容烈的堅持,葉鳳頃沒能推辭得了,莫風還是留在了她身邊。
只不過……
這人隱在暗處,除了跟葉鳳頃親近的幾個人,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住這兒的第三日,便有小沙彌過來,詢問葉鳳頃緣何還不下山?
寺裏有規矩,尋常香客,只能住三天,除非遇上緊急情況,才允許多留宿兩天。
葉鳳頃想了想,便按着寺裏的規矩,沒有繼續留住,而是帶着容一離開了國安寺。
原因無他。
她們在這裏住得久了,自然有認得她們的人。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造成已經離開的假象。
說不定……
她們一走,那些收起了馬腳的人就會再次露出來呢?
就這樣,主僕二人帶着簡單的行禮離開了國安寺,真的下山了。
下山之後,找了家客棧住下。
喫飯的當口,就聽山腳下的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朝中的大臣們都在種糧食,皇上那裏發了話,種的不好的,一概革職查辦!”
“說什麼?革職查辦?不就是咱點糧食,怎麼還鬧到了丟烏紗帽的地步?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聽說皇上動了真怒,不僅讓種出來,還說了,種不出來的,不僅革職,還丟出去充軍!”
“你懂個什麼?!那些大臣都不聽話,動不動就拿先帝在時的規矩來壓新皇,新皇能不生氣麼?”
“是是是!要我是新皇,我也不願意聽他們絮叨!要不怎麼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就這事兒而言,我站新皇!不讓那幫老東西學學怎麼種地,他怎麼知道老百姓的疾苦!”
“先帝就是對他們太仁慈了,導致他們一個個的不知感恩。”
葉鳳頃和容一坐在角落裏,安安靜靜喫飯,不多一句嘴。
但……
對於慕容烈的這個做法,心裏卻是十分贊同。
那幫老東西,就因爲先帝在的時候對他們寬鬆,便一切都按先帝時的政策來,經常讓慕容烈下不來臺。
如今,慕容烈只是讓他們回家種地,已經是開了大恩了。
好在,百姓議論的不多,不大會兒的工夫,他們就轉移了話題。
又開始說起慕容慶十萬大軍圍城之事。
“要說起這個呀,不得不稱讚下一新皇!咱們纔多少人?那永王殿下多少人?這都打了快十天了,愣是沒讓永王得着一點便宜!”
“就是!新皇那是響噹噹的人物!只說這打仗,那永王半點便宜沒佔着,咱們這位陛下不愧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戰神皇上!”
“前兩天的事聽說了沒?永王派人偷襲,咱們陛下四兩拔千斤,愣是把他那拔進攻打退了。”
“要我說呢,這新皇還是有些本事的!”
葉鳳頃聽到這裏,便沒有再聽下去的慾望了。
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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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的消息可比他們多多了。
正要掏銀子,帶着容一上樓,突然瞧見了女扮男裝的芳茵。
便停下了掏銀子的動作,繼續坐在角落裏,默默觀察着芳茵。
容一見她突然不動,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芳茵。
“主子,那位不是前皇后身邊兒的芳茵姑姑麼?”
芳茵要了張桌子坐下,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她們,正在問小二點菜。
葉鳳頃衝容一搖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兩人便盯着芳茵。
直到芳茵離開,容一立刻跟了上去。.七
葉鳳頃則是上樓,回了客房。
回到客房之後,便躺下來休息,因爲和莫風、容一約定好了,今晚三更,等他們的消息。
她需要養足精神。
――――
月正中空。
入了秋之後,夜裏的溫度一天比一天涼。
到了這會兒,已然能感覺到涼意了。
葉鳳頃想着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自己,只是小憩了一會兒,便很快醒來。
看看時辰,已經是約好的時間,便不再睡了。
匆匆處理了一下頭髮,等容一和莫風回來。
莫風先容一一步回來,饒是如此,還是比約定時間晚了兩刻。
葉鳳頃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立刻檢查他的傷勢。
“傷在哪裏?怎麼傷的?”
莫風是被暗器打中,胳膊上中了一鏢。
葉鳳頃替他處理傷口:“還好,沒有傷着筋骨,都是皮外傷,鏢上沒毒,問題不大。”
“我給你包紮好傷口,你回去歇着,好好養幾天。”
待到處理完傷口,才問他:“你發現了些什麼?那些人是怎麼發現你的?”
莫風一一作答。
“回娘娘話,屬下奉您的命令去往那座院子的時候,確實見到了您說的那位酷似慕容煜的人,跟他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國安寺的住持了空大師。”
“院子又空又大,屬於沒辦法靠近,只好趴在牆上。”
“可不知道爲什麼了空大師發現了屬下,朝屬下丟出一記飛鏢,屬下躲閃不及,被飛鏢打中。”
“幸虧屬下輕功不錯,他們追了半天沒能追上屬下,這才讓屬下僥倖逃脫。”
說想剛纔的歷險,莫風心有餘悸。
聽完莫風的話,葉鳳頃只覺得怪異。
“你確定那個是了空大師?不是你看錯了?”
不是她不相信莫風的話,而是這件事太過驚世駭俗。
莫風急忙跪下:“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那位的確是了空大師。”
葉鳳頃知道他誤解了自己,急忙解釋:“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
“你先下去,好好歇息,一切待養好傷再說!”
莫風走了之後,葉鳳頃還陷在沉思裏。
如果和假慕容煜見面的人真是了空大師的話,他有什麼目的?
爲什麼要這麼做?
了空大師不是和慕容放是最好的朋友麼?
葉鳳頃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去想。
不大會兒,容一回來了。
“娘娘,奴婢跟着芳茵姑姑,看到她進了府尹衙門的大牢。”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進去了,並沒有看望庶人慕容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