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衆臣之中,擁護慕容耀的人不少。
再加上他最近搞了不少動作邀買人心,得了不少大臣支持。
因而,在慕容耀拿下皇宮的那一刻,好多大臣站了出來,紛紛支持他。
尤其是一些被慕容烈曾經罰過的武將。
個個支持慕容耀。
如今……
慕容耀大勢已去,那些支持他的武將悉數被擒,有些在暗中支持他的文臣便藉着慕容烈不在這個藉口,試圖攻擊新皇。
富保紅着眼睛看向那個大臣:“趙大人,這是先皇遺旨,親筆御書,你難不成懷疑先帝?”
趙大人被他這麼一問,說不上話來,重重“哼”了一聲:“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先帝遺詔?朝中有模仿別人字跡的人,萬一這字跡是仿的呢?”
慕容焱就站在一旁,聽他說這話,直接回懟:“你算個什麼東西?!”
“當朝宰輔皆在此處,若不是無帝真跡,他們會瞧不出來?”
“區區一個五品小官,焉有你說話的份兒?!”
那趙大人氣得鼻子都歪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話來回懟慕容焱,只得歪過頭去,不再說話。
左相和右相兩位大人看完聖旨之後,紛紛點頭。
“確是先皇真跡無疑!”
“只是……寧王殿下不在此處,委實不妥啊。”
“來人!速速去請寧王殿下前來!”
都沒有人知道慕容烈在哪裏,去哪請?
被叫過來的人也是無比發愁:“二位大人,請問我等該去何處找寧王殿下?”
衆人皆閉口不言。
因爲誰也不知道慕容烈在哪裏。
就在衆人發愁之際,有人託着雞毛信火速而至。
“六百里加急!”
那人託着信函,一路狂奔,直奔交泰殿,嘴裏大聲喊着:“六百里加急!”
“永王殿下率十萬大軍,已經殺進集慶門!”
“眼下,已直奔皇宮而來!”
羣臣聽他說這話,紛紛色變。
“如此重要的消息,緣何現在纔來報?”
那人十分委屈:“小的收到這個消息就來報了。”
衆臣見他無辜,也不好再說什麼,匆忙打發了他下去,急忙商議對策。
“眼下,這可如何是好?”
葉鳳頃跪在龍榻前,看着慕容放的身體一點點變涼,聽着外頭的動靜,還是收起了悲傷。
這個時候,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便是再傷心,也要先解決掉眼前的難題。
她抹乾淨眼淚,紅着眼睛走出交泰殿大門,停在兩位宰相跟前。
“二位相爺,集慶門距此處不過兩柱香的時間,若是永王殿下真的要將我等置於死地,又怎會不直接殺進來?”
事實上……
昨天夜裏廝殺的時候,林莞就跟她說了永王帶十萬大軍回國都的事。
拿下皇宮之後,林莞便帶着芍藥匆匆離去,迎敵去了。
綁了慕容奉扔在大牢裏,根本沒過問他半點。
衆臣聽完葉鳳頃的話,對看一眼,也不說話。
在他們看來,葉鳳頃一介女流,什麼也不懂,說出來的話也如孩童之言,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兩位宰相聽她這麼說,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寧王妃有何高見?”
葉鳳頃深吸一口氣,不急不徐走到他們跟前,輕聲道:“陛下新喪,永王便是再急功近利,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攻打國都造反。”
“他只會選擇圍而不攻,然後等到國都城裏的糧食喫完,讓我們自亂陣腳。”
昨兒夜裏,林莞就是這麼跟她分析的。
永王慕容慶殿下常年在外征戰,戰功赫赫,若是皇上有意傳位於他,早就詔他回宮了,又何必讓他一直駐守邊關?
如今,慕容慶必然藉着皇上的死找個理由清君側,所以,他只會圍而不攻。
畢竟……
聖上屍骨未寒,便是他有百般野心,也不得不顧及天下人對他的看法。
也正是她猜到慕容慶會圍而不攻,所以才帶着她的人走了。
至於林莞如何應對慕容慶,她並不知情。
只知道:若慕容慶選擇在這個時候攻打國都城,弊端十分之多,而他不是個願意冒險之人。
因此……
他只會讓十萬大軍團團圍住國都城,把他們耗死在城裏。
兩位宰相聽她這麼一分析,倒是對她另眼相看了。
“寧王妃既然知道永王殿下如何做,想來已經有了對策,願聞其詳。”
兩人都笑眯眯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奈何……
葉鳳頃只是笑,好半天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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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狀,都覺得她這是成竹在胸,不慌不亂。
甚至還豎起大拇指誇讚她:“寧王妃巾幗不讓鬚眉,我等好生佩服。”
“先前便聽聞寧王妃有膽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今日老臣算是見識了!”
兩人誇讚了一通葉鳳頃,吹了一波彩虹屁。
哪知道……
葉鳳頃笑眯眯聽完他們的誇讚,卻是攤了攤手,說道:“我的辦法是……沒辦法!”
耍完兩個老東西之後,她拍拍手,在兩位老人家肩膀上拍了拍,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重新回了交泰殿。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七
“耍着我們玩兒呢?”
“你才知道啊!寧王妃向來以耍人爲樂,你們都被耍了。”
衆人議論了一大通,葉鳳頃也沒從正殿走出來,就跟外頭的事與她無關似的。
聽說慕容慶十萬大軍把國都城圍的水泄不通,一些有異心的人頓時蠢蠢欲動。
給先皇跪完靈之後,便急匆匆脫了孝服,往家趕。
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銀子,可不能少!
趕緊回府,把銀子藏好。
也有些念舊情的,一直跪在交泰殿的正門之外啼哭,爲慕容放守靈。
太后聽說這個消息,當即回宮。
直接撲到慕容放已經冰涼的身體前,淚如雨下。
白髮人送黑髮人。
如何叫人看得不難過?
――――
出雲殿
眼看着天漸漸黑下來,剛剛甦醒的容妃扶着劇痛的頭從牙牀上坐起來。
“這是哪裏?”
“本宮這是怎麼了?”
伺候她的齊公公急忙把她扶起來:“回稟聖母皇太后,您現在在自己的出雲殿。”
先前發生的那些事,他可一個字兒都不敢提。
只要容妃不問,他什麼也不會說。
畢竟……
那樣羞辱的事,無論誰聽了,都會抓狂。
容妃後背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她一動,傷口便疼起來。
“絲……”
“誰對本宮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