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門前,圍了一大羣人。
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頭瞧着。
都在蹲一個結局。
葉鳳頃看看衆人,挑眉。
喲嗬!劉家兩口子挺會利用輿論煽動人心啊!
以前,看在翠兒的面子上,她沒有對劉家夫婦動手。
那是因爲她顧及和翠兒的姐妹之情,體恤翠兒的感受,怕傷了翠兒的心。
再見他們,翠兒不在,全然不必顧及。
令人搬了把椅子過來,撐着傘,她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
朗聲道:“哪裏來的刁民?本姑娘不想見你們,你們竟然想跪死在這裏噁心我!幾個意思?”
“就因爲我不想見你們,你們就要跪死在我家門前,讓世人唾罵我,這心腸是有多惡毒!”
話不說不明。
就像楚風說的那樣,她要是什麼都不說,只會讓看熱鬧的人誤會。
所以……
一上來就先聲奪人。
把情況挑明。
看熱鬧的人一聽,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道理?人家堂堂寧王王妃,爲什麼要見你一介平民?你多大的臉?”
“寧王妃不見你們,你們還要跪死在人家府門前,讓世人唾罵王妃,其心可誅!”
“簡直就是壞透了!寧王妃怎麼得罪你們了?”
上次,劉四在姚府門前鬧事,葉鳳頃給大家行了方便,回春堂三日免費爲百姓看診,分文不取。
這事情纔過去沒幾天,大家都記着葉鳳頃的好。
因此……
對劉四夫婦這般奸滑的計策很是討厭。
清一色的倒戈,偏向葉鳳頃,對着二人唾罵。
“我呸!這心都是黑的吧?”
“咱們一人一口唾沫,說什麼也要淹死他們!”
說話間,便開始往兩人身上淬唾沫。
還有些剛買菜回來,拿起菜葉就往二人身上扔。
葉鳳頃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看大傢伙這麼給力,立刻又道:“今日大家這般幫我,我十分感謝大家。”
“明日起,回春堂三日內免費爲大家看診,分文不取。”
“小小心意,還請大家笑納。”
她不這麼說還好,一開口,登時間唾罵劉四夫婦的人更多了。
那些還在觀望中的百姓,唯恐回春堂的義診落不到自己頭上,立刻加入痛罵劉四夫婦的行列。
葉鳳頃看着衆人替自己討伐劉四夫婦,心裏頭那個爽啊!
她這都不用出手,躺贏!
人生贏家葉鳳頃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兒,看着劉四夫婦身上掛滿臭雞蛋、菜葉子,抿着脣笑。
“大傢伙喜歡那就多玩一會兒,待會兒我請大家喝酸梅湯解暑。”
“我回府做酸梅湯去了!”
衆人一聽,更加賣力。
不過……
他們都是有底線的,只罵人,沒打劉四夫婦。
就這樣,劉四夫婦在寧王府門前跪了不到兩刻時間,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沒辦法,人太多了,再不跑的話,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至於葉鳳頃,真回府做了好幾大鍋酸梅湯。
但凡替她開口的,人人有份!
劉四夫婦兩人匆匆逃離寧王府,生怕那些人追上來,跑出去好幾里路才停下。
“老頭子,你不是說這法子好使嗎?怎地弄成這般模樣?”
劉氏嫌棄的摘掉頭髮上的爛菜葉,氣呼呼看着劉四。
劉四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身體內中的毒,摘掉身上的臭雞蛋清,咬咬牙:“我就不信了,國都城沒個說理兒的地方!”
“走!咱們找個說理的地方去!我就不信她葉鳳頃能只手遮天!”
帶着劉氏,去往府尹衙門告狀。
站在衙門外擊鼓。
“青天大老爺,我要告狀!”
“寧王妃葉鳳頃打我!”
江遠之原本想把他們帶進公堂來的,但……
在聽到“葉鳳頃”三個字就頭疼,官帽都沒戴整齊,便走出公堂。
問他:“葉鳳頃打你?她如何打你?”
“一五一十講來!”
劉四想了想,就把葉鳳頃煽動民衆拿菜葉子砸他夫婦二人的事說了一遍。
“青天大老爺,這是葉鳳頃打的我們,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江遠之聽完,差點沒氣笑。
“胡言亂語!”
“你說是葉鳳頃打你,又說她煽動百姓打你,到底是誰打的你?”
“前後不一,如此自相矛盾,也敢來本官跟前胡言亂語?!”
“來人,把這二人打出去!”
兩旁衙役舉起殺威棒,朝二人打過來。
劉四疼得直跳,哪還敢多做停留,匆匆逃走。
路兩旁行人紛紛拍手稱快。
―――――
時節已然過了立夏,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田裏頭的莊稼長勢喜人,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看得葉鳳頃心花怒放。
她種在芳草閣裏的那些莊稼個個精粹抖擻,翠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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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般喜人的莊稼,總是忍不住過來伺弄。
翠兒在姚府“養傷”,容一在府中養傷,她身邊能用的丫環便只剩下一個麗香。
這會兒,葉鳳頃戴着草帽,在大太陽底下拔草,便叫上麗香一起。
麗香雖然不情願,也還是來了。
只不過……
她幹活的樣子很是笨拙,完全不像丫環,倒像是誰家的千金小姐。
“麗香,你是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能看得出來,麗香的手保養的比她的還好呢!
又白又嫩,皮膚細膩,看得她都眼紅。
麗香使出喫奶的勁兒,拔掉一株雜草,抹了抹額際的汗珠:“回稟王妃:小的家裏出過狀元,當時婢子的太爺爺官居正三品,家裏就不用再納糧當差了。”
“到了婢子爺爺的時候,又中瞭解元,所以婢子家不必種田,也不必納糧納稅,家裏頭有四個哥哥,獨婢子一個女兒,雖說爺爺亡故後家道中落,父母倒是從不曾虧待婢子,琴棋書畫,樣樣都學,只爲了送婢子入宮。”
“可惜的是,婢子選秀的時候沒選中,被賜給慶親王妃做了貼身侍女,後來因爲婢子打翻了王妃最愛的翠玉白菜擺件,被罰出慶王府。”
“再後來,婢子就進了寧王妃,被送到王妃身邊。”
葉鳳頃聽完她的自述,點點頭:“也是個可憐孩子。”
還想再說什麼,管家小跑着過來。
見到她,顧不得形象大叫:“不好啦!王妃,不好了!”
葉鳳頃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巴,看向他:“怎麼回事?”
“稟王妃,有個妖豔女子殺上門來,說是王爺新納的平妻,叫您出去見她。”
“屬下等打不過她,被她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