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殺千刀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腿!疼死我了!”
“我的胳膊斷了!”
“快去拉住那匹馬!馬驚了!”
長街之上,盡是慘烈的哀嚎聲。
富保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六神無主,大聲在人羣中尖叫。
“陛下!”
“皇上,您在哪兒?”
可……
他尖細細的嗓音很快就被其他聲音吞沒,再聽不到。
就連他帶來的人也被壓在人羣中,歪七扭八躺着。
轎輦一分爲二。
慕容放登時從高處跌落,砸向擠在一起的人羣。
好在容一身手利落,接住了他。
踩着路人肩膀,將他抱住,飛落在人潮擁擠的人羣外。
被擠在人羣的侍衛首領大喊:“保護皇上!”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被人羣團團圍住,根本擠不出來。
葉鳳頃在看到一羣黑衣人朝着慕容放衝過去的那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容一,保護皇上!”
容一不敢怠慢,將慕容放護在牆角,她擋在他身前。
葉鳳頃被人羣擠的東倒西歪,站不穩身形。
爲了防止自己被擠倒,她只能用力拉着旁人。
至於保護皇上的那些侍衛,根本擠不出人羣。
掙扎許久,也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黑衣人把明黃天子和容一圍起來。
容一以一敵十,還要護着身後的慕容放,根本就不是對手。
三下兩下便受了傷。
葉鳳頃看得心急,又無法從混亂的人羣中抽離。
只好大聲喊叫:“去叫府尹衙門的人過來!”
“江遠之!”
侍衛統領聽她叫江遠之,登時也明白過來,踩在衆人肩上,高高躍起,直奔慕容放而去。
“保護皇上!”
其他侍衛見他這般行事,有一學一。
立刻踩着路人肩膀,朝慕容放衝過去。
這廂發生了這樣大的騷亂,身爲府尹的江遠之是不可能不管的。
他騎馬而來,帶着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江遠之的到來,使得整個局面發生巨大扭轉。
他一面指揮人救扶躺倒在地上的傷者,一面安排人營救慕容放。.七
好在慕容放也不是喫素的,儘管被那麼多黑衣人包圍,也沒被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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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容一和侍衛統領的幫忙,幾人雖然處於下風,卻都是輕傷。
江遠之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黑衣人全部抓獲。
“帶回衙門,好好問話!”
話音剛落,其中一部分黑衣人就咬碎了齒縫裏的蠟丸,服下劇毒。
一命嗚呼。
葉鳳頃這會兒也從人堆裏擠了出來。
上前扣住還沒咬蠟丸的黑衣人:“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會取出你齒縫中的蠟丸!”
“接下來的事,交給江大人!”
江遠之也怕,怕這些人全部服毒自盡,一個活口不留。
但……
有了葉鳳頃的幫忙,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
不僅有活口,還留下了三個。
如此一來,即便是要審理此案,也方便多了!
“多謝王妃!”
葉鳳頃擡擡手,根本不放在心上。
容一受了傷,她沒時間跟江遠之廢話,替容一包紮治傷。
慕容放受了點皮外傷,就是身上的龍袍髒的厲害,濺了不少血。
看着替容一治療傷口的葉鳳頃,合了閤眼。
“今日之事,多虧有你!”
“你先替她療傷,待塵埃落定,朕自有計較!”
他甚至沒顧得上去沈晴的大婚現場,便匆匆回宮去了。
只不過……
來時坐的轎輦,回去時卻是騎的江遠之的馬。
大街上受傷的民衆很多,葉鳳頃替容一包紮完後,開始替那些人治傷。
恰逢學堂下課時分,許多學子蜂涌而至,救死扶傷。
葉鳳頃給他們分了工,有些負責包紮,有些負責清洗,輕傷全部交由他們處置,重傷則是她親自處理。
一時片刻根本忙不過來,也就顧不上觀看沈晴的大婚之禮了。
後來,據看熱鬧的人說,沈晴真的嫁了。
全程沒有任何反抗,真真兒就嫁給了那個其貌不揚的黑漢子。
沈燁這個大舅哥,更是一言不發,全程陪笑。
這一日,國都城出現了這樣的亂子,竟然有人當街刺殺皇上,世人皆戰戰兢兢。
唯恐被天子怪罪。
好在……
慕容放並沒有降罪任何人,只是命江遠之抓緊時間審理那些還活着的黑衣人。
――――
回到寧王府後,容一被擡下去休息。
葉鳳頃則是坐在窗邊,想着今日發生的種種。
從皇宮到今天事發時的朱雀大街,至少有三種走法,對方如何知道慕容放會走這條路?
皇上坐的轎輦,必是日日查驗的,今日車軸突然斷了,如何解釋?
最最令人懷疑的就是沈晴。
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就是爲了嫁給那個黑漢子?
還是說……
她有別的安排?
沈晴真的會安心嫁給這麼個人?
就在葉鳳頃疑惑之際,管家楚風在外頭敲門。
“王妃,屬下有事稟告。”
葉鳳頃急忙回神,理了理衣裳。
來到門前,請他進來。
“有話直說無妨。”
楚風把信鴿捧到她跟前:“王妃請看。”
葉鳳頃向前湊了湊。
就瞧見信鴿腿上綁着一張很小的紙條,立刻拿過來,急切切的打開。
卻發現……
空無一字。
忍不住問楚風:“這是什麼意思?”
“信鴿是王爺的嗎?”
楚風搖頭,把信鴿抱在懷裏:“回王妃話,屬下說不好。”
“但屬下覺得,這是王爺的意思,應該是王爺在向您傳遞什麼。”
葉鳳頃捏着那張空空如也的紙條,怎麼也參不透其中意思。
她坐回八仙椅上,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
便問楚風:“今日只有你一人瞧見這鴿子?”
楚風點頭:“稟王妃,確實如此!屬下今兒抓這只鴿子的時候,無人瞧見。”
“鴿子抓住之後,屬下就把它藏了起來,沒人知道。”
葉鳳頃點點頭:“你先回去歇着吧,有事我會再找你。”
目送楚風離開,她急切切的拿出空白紙條,在蠟燭上烤。
還是什麼都沒有。
葉鳳頃看着什麼都沒有的紙條,腦子裏滿是問號。
慕容烈千里迢迢給她寫了一封信,信上是空白的。
他爲什麼要送一封空白信給自己?
他這是不能寫字?
那他爲什麼不能寫字?是發現了什麼嗎?
再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突然跳了起來。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