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疼還在,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容妃依稀還能感覺疼。
所以……
對葉鳳頃更沒什麼好印象。
但她又深知自己不是葉鳳頃的對手,膝下一雙兒女也全都幫着葉鳳頃,只能認命。
也就在沒人的地方,才能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七
她喫齋唸佛半個多月,剛見到一雙兒女,又聽他們提起葉鳳頃的名字,當下便氣不打一處來。
“左一個葉鳳頃,右一個葉鳳頃,你們把本宮當什麼?”
“本宮纔是你們的親孃!”
自打遇上葉鳳頃,她就沒好事兒!
越想越氣。
慕容烈和靜宜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都沒接她的話。
一個長身玉立站在那裏,偏着頭看向殿外。
另一個則是一臉委曲,噘着嘴,眼底盡是不滿。
容妃看他二人都不說話,又不想與他們有隔閡,便放軟了語氣。
“烈兒,本宮知道你喜歡葉鳳頃,也沒說過不讓你喜歡她。”
“可……你這爲了一個女人,就負荊請罪,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這事,滿朝文武可都知道了,知道他們怎麼說你嗎!”
慕容烈當街遊行,揹負荊條,向葉鳳頃請罪,這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國都城。
有人說:慕容烈知錯就改,不拘小節,能成大事。
也有人說:慕容烈成天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轉,哪裏還有半點男兒氣概?長此以往,他還能上得了戰場嗎?
朝中的文武大臣,對這事也是褒貶不一。
文臣覺得他有風度,知進退,又能勇於認錯,胸襟寬廣,不可多得。
武將卻覺得他爲了個女人這樣,丟盡武將的臉。
朝堂之上,爭論不休。
慕容放沒理會那些爭論,態度曖昧不明。
那些巴不得慕容烈不好的人,便開始伺機作亂,到處散播謠言。
搞得流言蜚語四散,國都上上下下都在討論這件事。
大部分人覺得慕容烈向一個女人道歉,丟盡男兒顏面。
但……
在慕容烈看來,是那些無能的男人利用這件事,在捍衛他們那點可憐的自尊。
對便是對,錯就是錯。
既然錯了,就要知錯認錯,認罰。
否則,如何頷領兵打仗?
慕容烈猜不到容妃的意圖,冷冷一笑:“母妃想說什麼?”
容妃從貴妃椅上起身,滿眼慈愛看着自己的兒子。
嘆息一聲。
“烈兒,你向葉鳳頃負荊請罪之事,鬧得朝野震動,舉國皆知,母妃並不是反對你知錯認錯,而是覺得你不應該把陣仗鬧得那麼大!”
“現如今,國都城的百姓都在說你懼內,還說你懼怕一個女人,如何領兵?”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傳進你父皇耳朵裏,他會怎麼想?”
慕容烈沒有出聲,好看的桃花眼裏浮起一層戾氣。
“母妃怎麼不說你心裏怎麼想?”
容妃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是再猜不到她想說什麼的話,那就是傻子。
就連靜宜都聽出不對勁兒來了。
“母妃,父皇那麼疼愛哥哥和嫂嫂,纔不會有什麼想法呢!”
“再說了,父皇這幾日身體不適,還想着要請嫂嫂進宮替他醫治呢,他能怎麼想!”
小姑娘心直口快,雖然不是很明白容妃的這些彎彎繞繞,但對嫂嫂是無條件擁護。
慕容烈看向她,溫柔的扯了下她的長髮,給她一個笑容。
容妃見他倆人又一致幫着葉鳳頃,頭疼。
“烈兒,母妃都這樣說了,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皇子,將來要爭奪帝位的,你父皇原本對你很看重,因爲有了葉鳳頃,他現在越來越不看重你,難道你真要爲了她失去那個至尊之位嗎?”
慕容烈輕哼一聲,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母妃何意?”
“讓兒子休了葉鳳頃,重娶他人,是嗎?”
身爲皇子,大多數人的婚事都是身不由己。
對自己前途有助益的,可以娶回來。
但……
只有助益最大的那個才能做正妃。
其他的,按幫助大小排位份,沒有身世而皇子又喜歡的,就收來做外室。
容妃沒有說話。
靜靜望着他,眼底盡是期待。
慕容烈還沒來的及開口,靜宜先叫起來了。
“不行!我不同意!”
“哥,如果你要休了嫂嫂子,我就跟你割袍斷義!再不是你妹妹!”
小姑娘急的臉都白了,看向慕容烈的眼神裏也帶了幾分恨意。
慕容烈擡手,在小姑娘發心裏摸了摸。
“傻瓜,頃頃那麼好,瞎子纔不要她。”
安撫好靜宜,這纔看向母親:“母妃如果是爲了這個,兒臣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絕無可能!”
“兒臣這輩子,沒有休妻,只有被休!”
也不管容妃是什麼表情,拉着靜宜就往殿門外走。
靜宜高興的直拍手:“好呀好呀,又能找嫂嫂玩了!”
“哥,這回我能不能在姚府多住幾天啊?”
“宮裏頭都快悶死了,阿孃又是那樣,我快受不了啦!”
慕容烈露出難得的笑容:“好!”
容妃孤伶伶的站在殿門前,看着那對兄妹走遠,眼底的失落越來越重。
齊公公看她神色不好,出聲勸慰:“娘娘,有些事情勉強不得,您越是執着的要拆散他們,殿下越上心。”
“還是從長計議吧。”
容妃沒有說話。
那天,她在出雲殿的殿門前站了很久,吹了很久的風。
當天晚上便發起了高燒。
直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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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頃今兒在學堂教如何行醫施針,時下的衣裳袖子太過寬大,也太過繁冗,她便改了勁裝。
這會兒,正在教學。
原就是尖子裏頭再挑尖子,能走到這一關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只有三人。
秋兒很崇拜她,也跟在旁邊學着練。
還沒怎麼練呢,就聽外頭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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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神醫救命!”
半夏進來,向她稟告外頭的情況。
“相府的家丁跪在外頭,求寧王妃救命。”
這事兒葉鳳頃知道,二話不說,擡腳往學堂外走。
看着烏泱泱跪在學堂門前的人,目光平和。
“我知道你們都是相府的家丁,聽命行事,靠那點微薄的工錢過日子,所以我現在給你們一條新路,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
“竟有這等好事?”
“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