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慕容烈,片刻瞧不見葉鳳頃,心裏就不踏實。
翠兒還未回姚府,他便身着常服,找了出來。
只不過……
他到學堂的時候,葉鳳頃早就走了。
得虧莫風眼尖,瞧見了人羣中的翠兒。
否則的話,慕容烈找不到葉鳳頃,又要發脾氣。
聽完翠兒的話,男人直奔這廂而來。
葉鳳頃沒想到他竟然來的這麼快。
端坐八仙椅之上,看向俊面黑沉的男人。
先前臉上的嚴肅豁然散去,笑意盈盈望着他:“你來啦!”
眉眼間,盡是說不盡的繾綣風情。
看着他走向自己,乖巧的朝他伸出雙手。
這個動作取悅了男人。
慕容烈臉上的黑沉之色褪去不少,連帶着身上的戾氣也輕減不少,只剩溫柔。
大長腿邁開,朝她走過來。
接住她伸過來的手,握住。
繼而看向林聰。
身上剛剛散去的戾氣頓時又凝重起來,冷冰冰的眼神看向他,滿臉盡是不耐。
“林三公子好生清閒!”
明明他語氣平平,林聰卻在他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不滿和威脅。
並不露怯,擡起頭,腰桿子挺得直直的。
“皇上如此倚重王爺,王爺還有閒情逸致閒逛,我這樣的無事佬最多的就是時間。”
語畢,在慕容烈黑沉的臉色中看向葉鳳頃。
還衝她擠了擠眼睛。
好似兩人之間有什麼不足爲外人道的祕密似的。
葉鳳頃被他那樣的眼神噁心到,匆忙撇過臉去,後腦勺對着他。
慕容烈看她這般不喜林聰,心裏高興的很。
走上前來,擋在她身前,將她與林聰徹底隔絕。
“行刺皇子,你覺得你能逃過律法?”
林聰還想說什麼,慕容烈已經叫了袁剛:“請林三公子回去!”
這個“請”字他咬的格外重。
袁剛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當即揪住林聰的衣裳,直接把人往外拖。
動作格外粗魯。
林聰的隨行雖然眼神幽怨,卻也不敢上前,那可是他惹不起的寧王殿下!
雅間兒內只剩葉鳳頃和慕容烈兩人。
那人大咧咧往葉鳳頃腿上一坐,同她秋後算帳。
“揹着本王出來,就是與這個傻子私會?”
別說是林聰,哪怕是只公蚊子,這人也是這種態度。
誰敢碰一下葉鳳頃,他能剁了那人爪子。
葉鳳頃被他壓住腿,不能動彈,伸手去撓他腰上的癢癢肉。
這人雖然看起來冷漠如霜,實際卻是個怕癢的。
她這麼一鬧,男人立刻就從她腿上下去了。
“再有下次,累殘你的手!”
呃……
葉鳳頃看着他那狼一般的眼神兒,恨不得咬他一口。
“慕容烈,再不節制的話,我可不管你死活!”
那人冷冷一笑:“頃頃說什麼?”
“再說一次!”
葉鳳頃如何聽不懂他話裏的威脅之意?
坐都不敢坐了,急忙起身,擡腳就往外奔。
只可惜……
她棋差一招,還沒出雅間兒門,就被慕容烈給揪了回來。
“方纔的話,再說一次。”
葉鳳頃皺着鼻子瞪他:“慕容烈,有完沒完?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再有下回,我搬出凝香苑!”
特喵的,這還沒結婚呢,要是結了婚以後,這人天天晚上折騰她,她還有命在嗎?
只要想到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她就恨不得穿回現代。
慕容烈看她反抗的這麼厲害,也害怕嚇跑她,急忙哄誘:“不會。”
“我儘量剋制。”
不知道爲什麼,葉鳳頃聽他說這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直到晚上,那人又從窗子爬上她的牀,拉着她的手不停鬧騰。
她才明白那句“我儘量”就是胡扯!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慕容烈的嘴!
―――――
轉眼,便是陽春三月。
萬物生長,大地回春,冰河消融。
枝頭也抽了新綠。
慕容烈身子已經大好,這人終於開始忙碌起來。
只不過……
他在忙什麼,沒人知道。
重新站在朝堂之上,大部分時間裏,這人不說話,靜靜聽着朝臣們議論。
只是偶爾在別人點到他名的時候,應那麼一兩句。
因爲他身體纔好,慕容放沒有給他派差事,只讓他先管着刑部和吏部。
這日,男人下了早朝,並未回寧王府。
而是避開衆人耳目,去了府尹衙門。
他身着常服,突然出現在江遠之跟前的時候,江遠之嚇了一大跳。
“王爺?”
“真的是您?”
剛要行禮,慕容烈按住了他:“葉依柔關在哪裏?”
有些事,該解決了。
江遠之怕牢記裏的味道薰着慕容烈,特意命人帶葉依柔洗了個澡,纔將她帶到後堂的廂房之中。
慕容烈居中而坐,上半身挺的筆直,看向粗衣素衫的葉依柔。
眼神裏盡是陰冷,再無當初半分溫柔。
葉依柔見到他,“撲通”一聲跪在他跟前,瞬間眼淚就溢滿眼眶。
“王爺……”
這一聲,叫的有委曲、有不甘、有心酸,更多的還是柔情。
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帶自己回寧王府。
哪怕是給他做妾,也比待在這個鬼地方強。
若是擱在以前,葉依柔露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慕容烈必然心軟。
但……
自打葉鳳頃告訴他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之後,對於葉依柔的這種賣慘博同情,他已經免疫。
“十五年前,你不曾救本王!”
他用的是肯定句,毫無疑問的那種。
無論大理寺卿楊義給他的線索,還是莫風告訴他的葉長青說過的話,都印證了這一點。
葉依柔身子一顫。
重重磕頭:“是!”
“十五年前,並非妾身救了王爺!”
“但當時王爺躺在湖邊,天氣寒冷,若是沒有妾身叫人過來,王爺只怕也活不過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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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慕容烈已經知道了真相,再瞞下去,只會讓他更討厭自己。
所以……
葉依柔選擇實話實說。
慕容烈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心底毫無波瀾。
“你是慕容奉的人,與她勾搭成奸多年,爲何還敢嫁入寧王府?”
這事兒是他從葉長青的話語裏琢磨出來的。
既然葉依柔在慕容奉身邊是侍女、丫環的待遇,自然逃不過被他寵幸的命運。
現下想想,大婚那晚,又癡又傻的葉鳳頃爲什麼會出現在喜房?
怕就是這個原因吧!
葉依柔想李代桃僵,可她沒想到的是……
他是習武之人,耐力與精力都比常人強一些,藥雖然在他身上發揮了效力,散的也快。
葉依柔緊緊咬着下脣,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