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如鉤,懸掛天邊。
花園裏各樣的花兒散發着幽幽香氣,縈繞鼻尖。
所到之處,皆是愛情的香甜的味道。
夜風也因此帶了幾分繾綣纏綿。
因爲沒有紙燈,人皆隱在黑暗裏,那輪缺月顯得愈發明亮。
穿過層層疊疊樹葉望過去,才能窺見幾分天上彎月。
這樣的月色下,慕容烈看着喜歡的女子,眉眼間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黑沉沉的墨眸望着她,眼底躍動着的火苗,似要跳出來一般。
先前那淺淺一吻,只吻在他下巴上,如何能平息心底那濃重的不安?
是以,男人心懷怨言。
說出來的話也委曲巴巴。
看向葉鳳頃時的眼神三分委曲、三分渴求、還有四分希翼。
葉鳳頃得懂他的不滿,眨着眼睛衝他笑。
嫣紅的脣瓣再次張合:“那……”
“如果這樣呢?”
不給那人反應的機會,捧起他的臉,直接將脣印在他脣瓣上。
重重。
四片脣貼在一起,呼吸相繞,一時間竟分不清是醒是夢。
慕容烈先是一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
待到脣上真實的溫軟感傳來,他纔敢相信。
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葉鳳頃主動吻了他!
真真兒是她主動!
第二次!
男人狂喜,只覺得眼前花白一片,似有漫天煙花升騰而起,瞬間在他腦子裏遊過浮光掠影。
生氣的她、微笑的她、認真爲病患醫治的她,衝着他發火的她,一一自他眼前閃過。
她的脣又軟又甜,便只是這樣輕觸不動,他都能感覺到自己洶涌而來的慾望。
葉鳳頃從來不是扭扭捏捏小家子氣的人。
既然對這個男人動了心,也沒什麼可矯情的。
上一世,她一顆真心錯付,沒有換來好結局,那是因爲遇上的人不對。
這一世,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喜歡的時候,努力讓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快樂浪漫,若是有天慕容烈不再喜歡她,她便利落抽身,與他再無瓜葛。
從前,她只有愛人的決心,沒有離開的底氣。
如今……
她不缺決心,也不缺底氣。
只要慕容烈敢交付一顆真心,她便回以真心。
葉鳳頃的主動,讓慕容烈很大程度上不滿。
這種事,應該由他主動,怎麼能讓頃頃主動?
於是乎……
在她嬌軟的脣瓣貼上來那一刻,男人反客爲主。
大掌擡起,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回吻過去。
與葉鳳頃的吻不同,男人的吻透着瘋狂與霸道。
撬開她的脣齒抵進去,糾纏着她的舌,抵死纏綿。
不死不休。
宛如品嚐醇厚的烈酒,每一次都深抵入喉,細細品味,梳理着她脣瓣上的紋理,涓滴不捨。
葉鳳頃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吻可以這般熱烈狂野。
像是一團熊熊的火,帶着她都快要燃燒起來。
身體的溫度不在停攀升,熱得讓人忘乎所以。
被動承受着男人的熱吻,心上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怪不得古人說:與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最美麗的事。
這個吻極盡綿長,密不透風,葉鳳頃被他吻的喘不過氣,小聲嗚咽着伸手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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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反抗,男人倏然停止。
柔軟的脣瓣吻在她額頭上,以脣抵額,重重喘息。
慾望來的洶涌,似被狂風捲起的海浪,逼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倘若真在這裏要了她,他怕是要恨死自己。
怎地就這般孟浪?
“抱歉,是我唐突了……”
葉鳳頃聽着他的道歉,只覺好笑。
拍開胸口的手,佯裝生氣:“少得便宜還賣乖!本姑娘不與你計較!”
“行啦,現在我已經補償過你,你該回寧王府了。”
伸出食指,在他胸口指指點點:“小心被人抓到!”
這裏是皇宮,時時刻刻有守衛巡邏,若是讓人瞧見他,必然加重懲罰。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慕容烈輕笑一聲,壓下心頭翻涌的慾望,握住她白皙的手。
捏在掌心裏把玩:“知道了。”
“你萬事小心。”
“我走便是。”
既然她一直在替自己擔心,那便不讓她擔心。
葉鳳頃見他鬆口,真有要走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趕緊走吧,萬一讓人瞧見,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一邊搖手,一邊做出嫌棄的表情,趕某人走。
慕容烈見她這種表情,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脖子,重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再敢嫌棄你夫君,爲夫便在你臉上咬一口。”
“下不爲例!”
葉鳳頃沒料到這人會搞突襲,等她反應過來準備呼他一巴掌時,那人已經如靈活的猴子般跳遠了。
還不時回過頭來,衝他擠眉弄眼。
幼稚的很!
臉頰上被他親過的地方還殘留着屬於他的餘溫,連帶着手指都是熱的,攪擾得她心神不安。
臭男人,越來越狗。
目送男人走遠,這才放心的往端木宮走。
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她轉身沒多久,慕容烈又折了回來。
在未驚動她的前提下,躍上端木宮的屋頂,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葉鳳頃回到端木宮的時候,靜宜正坐在牀邊,盯着慕容奉看。
這孩子鬼精靈似的,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牀頭,就她一個人守着。
直到葉鳳頃回來,她才挪動一下。
“嫂嫂,你回來啦!”
一邊說一邊摟住葉鳳頃的胳膊,拽着她往裏間走。
壓低聲音問:“嫂嫂,見過我哥啦?”
“怎麼樣?開不開心?我哥有沒有跟你說很多情話?”
小姑娘八卦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着葉鳳頃直看,想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來。
葉鳳頃被她問的沒脾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些問題。
腦海裏又浮想起剛纔那個吻,臉頰不由自主發燙。
靜宜盯着她看了又看,最終視線停在她嘴脣上。
“咦?嫂嫂吃了什麼好東西?嘴脣爲什麼那麼紅?”
“好像還有點腫?到底怎麼啦?”
她越是好奇,葉鳳頃越心虛。
不敢跟這孩子多說一個字,匆匆忙忙往裏走,生怕她再問。
老天爺啊,慕容烈和靜宜兩個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
啊……
―――――
暮去朝來,時光飛逝。
葉鳳頃在端木宮一待就是十天。
這期間,靜宜每天都會來陪着她。
慕容奉的病情很快有所好轉。
然而……
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而且,竟然直接被告到皇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