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走的時候,特意把寶嬋的事挑明,就是想用這個事把葉夫人絆住。
讓她留在府中,不想她看到那些腌臢東西。
可她沒想到的是……
葉長青竟然回來的這麼快。
杏眼微眯,向前一步,站在葉長青跟前,歪着頭看他。
拿着長槍短棒的家丁們見這架勢,以爲她要動手。.七
上前一步,將她與葉長青圍在中間。
姚淑婉看這架勢,顧不得其他,立時衝過來,將葉鳳頃擋在身後。
“葉侍郎有事衝我來,與頃頃無關。”
這事,原是她和葉長青之間的矛盾,本就不應牽涉到葉鳳頃。
她不想女兒無辜受苦。
葉鳳頃抓過她手中的短刀,拿在手中,瞪她:“阿孃是要拋棄我嗎?”
“我已經沒有爹了,再沒有阿孃,往後誰來疼我?”
知道姚淑婉存了要死的心思,心頭酸澀的厲害。
雖說她與姚淑婉只是名義上的母女,但姚淑婉待她有多好,她心裏清楚。
當初,若不是姚淑婉跪下來求慕容烈,又派翠兒前來照顧,她大概早就死在荒蕪的芳草閣裏了。
葉夫人被她這句話激得醒過神來,當下抱住葉鳳頃,淚流滿面。
“阿孃不是故意的,阿孃怎麼捨得頃頃一個人。”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
葉鳳頃也紅了眼圈,拍拍葉夫人的背:“阿孃,你答應我,往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爲着我,都不可以有輕生的念頭!”
母女連心。
葉夫人也是被逼急了。
如今經過葉鳳頃這麼一番安撫,倒也平靜下來。
用力點頭。
葉鳳頃那句“屠殺髮妻”正中葉長青心思。
他怒不可遏,指着葉鳳頃的鼻子:“孽障!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來人!給我打!往死裏打!”
姚淑婉要跟他和離這事,他想了好幾天。
這些年來,他從一個平平無奇小主事變成如今的叢三品大官,靠的都是安國公提攜。
只不過……
這幾年,他沒有再升過職位,也就沒再念着安國公府的好。
如今,姚淑婉鐵了心要跟他和離,他也就不再念舊情。
因爲他知道,一旦和離,姚家不會放過他,肯定四處拉踩他。
還有姚氏帶過來的那些嫁妝,勢必都要收回到。
因此……
許氏給他出主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姚氏。
然後再跟安國公府說姚氏是自殺身亡。
發號完施令,他便躲到人羣后頭,靜靜看着。
只要姚淑婉一死,看誰還能拿走府中的銀錢!
衆家丁上前,看着手無縛雞之力的兩個女人,開始的時候,他們懼怕姚淑婉的身份,不敢動手。
但在葉長青說完“重重有賞”後,惡向膽邊生。
當即舉起木棒,重重朝這對母女打過去。
“二小姐,夫人,得罪了。”
話音剛落,便是棍棒落地的聲音。
衆人皆驚。
只有葉長青不明所以。
下意識覺得這對母女會被打成肉醬,到底夫妻一場,他不想看這麼血腥的場面。
便轉過身去,背對衆人。
然而……
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對母女的尖叫聲。
心中疑竇頓生,立刻轉過身來看。
這才發現,那些家丁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
個個口歪眼斜,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事透着邪性!
他不由得看向葉鳳頃:“孽障,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葉鳳頃將葉夫人推到身後:“阿孃,我渴了,你去幫我倒杯茶,可以嗎?”
姚淑婉心疼女兒,急忙回屋去倒水。
葉鳳頃踢開腳下躺了一地的家丁,信步來到葉長青跟前。
“我對他們做了什麼,你不必知道。”
“你只要知道你現在將會跟他們一樣,就足夠了!”
語畢,素手輕揚,葉長青便口歪眼斜。
指着她的鼻尖:“你……你……”
因爲嘴部肌肉抽搐的厲害,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長青罵不出口,怒從心底起,剛要揮手打人,就見自己身休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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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家丁一般模樣。
葉鳳頃蹲下,指尖點着他的下巴:“你說說你,嘴巴這麼臭,動不動就罵我孽障,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洗洗?”
說話間,自袖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拔了塞子就往他嘴裏灌。
葉長青還想吐出來,她捏着他的下巴,稍一用力,他便全都嚥了下去。
因爲有口不能言,便只能瞪着葉鳳頃。
葉鳳頃纔不理會他那兇狠的表情,反而笑的一臉燦爛:“你不用瞪我,我給你喫的可是好東西,三天之內你沒和我阿孃和離的話,會腸穿肚爛而死哦。”
“所以呢,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起身準備離開,又停下:“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解藥在我手裏,是我的獨家配方,整個大周無人能解。”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
拍拍手上的灰塵,這才進了院子。
全然不管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人。
葉夫人剛好取了青梅汁過來,瞧着門外倒的亂七八糟的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鳳頃接過母親遞來的碗,笑:“可能他們太累了,睡了。”
“阿孃不用管他們,咱們進去。”
給他們配的藥,恐怕到明天早上還不能動彈呢。
葉夫人知道女兒的醫術,卻還是有些擔心:“不會死人吧?”
葉鳳頃還以爲她是擔心自己收拾不了爛攤子,聽她擔心這個,燦然一笑:“阿孃,你要相信你女兒!”
母女二人說笑間進了屋。
她二人一進去,自樹上躍下兩人,將躺了一地的那些人好一通胖揍。
―――――
酷熱天氣,即便到了夜裏,也還是熱的緊。
姚淑婉這裏長期受欺負,是沒有冰的。
故而……
到了夜間,都是搖蒲扇。
縱然有葉鳳頃配製的青梅汁,也依舊熱得厲害。
都二更天了,葉鳳頃還躺在吊牀上,沒有回房。
實在是屋中悶熱,不想回去。
正想着如何讓這個夏天好過一些,手裏的蒲扇被人奪走。
一擡眼,就瞧見慕容烈眉目清冷站在那裏,居高臨下望着她。
原本她想喊人把這人攆走的,又一想:如今凝香苑無人可用。
還是放棄了。
板起臉問他:“你來做什麼?”
慕容烈瞧她這幅冷淡模樣,也不生氣,替她打着蒲扇。
“想好沒有?”